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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无限]——稚楚(133)

    我帮你问问。女孩对他说,请不要放弃,她一定很希望能被自己的哥哥找到。
    安无咎点了点头,离开了女孩家中。
    沈惕揽住他的肩膀,默默地给他支撑力,还开玩笑说:我好像还没有真正见过你的妹妹。
    是吗?安无咎笑了笑。他当初召唤出沈惕的时候,都是深夜,妹妹都已经睡着了。
    好像只有一次。
    不对,沈惕也想起来了,我好像听到过她的声音,也透过门看到一点她的样子,声音很甜,很可爱,手里还拽着一只棉花和布做的兔子。
    安无咎惊讶于他竟然可以这么完整地回忆起来。
    那时候他按照咒语召唤出那个神,整个人都陷入不可抗的迷恋之中,好像灵魂都被攫取了,但妹妹在门外的呼喊令他突然间醒过来。
    或者说,是沈惕让他醒来的。
    她很害怕。安无咎声音很低,她那个时候还小,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见了,很想爸爸,那天她怕得睡不着觉,所以来我的房间找我,和我一起睡的。
    那一晚妹妹流了很多眼泪,她明明那么小,但好像什么都懂。
    在安无咎告诉她,爸爸去很远的地方之后,她会问安无咎,爸爸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只能告诉她,会回来的,总有一天,我们和他会见面的。
    只是到后来,连他都无法与妹妹见面了。安无咎无法想象她要怎么一个人在这个险恶的世界生存下来,她那么小,那么单纯和天真。
    安无咎不能再想下去,否则自己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要被摧毁。
    名单上只有最后一个人了。
    沈惕记得起那一晚,同样害怕的小男孩扮演着可靠的哥哥,安慰妹妹。
    他忽然想到安无咎之前对他描述的虚假的记忆,在那个记忆里,妹妹是离家出走的。
    你觉得会是谁给你编写了新的记忆?
    快要到新的地址,安无咎听到这个问题,在电梯里犹豫了片刻。
    我自己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想到你。安无咎对他说,有一阵子我还在想,会不会是你做的,只是你也忘了。
    沈惕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觉得能为你编写出一段好的记忆的人,是想着为你好的,是吗?
    嗯,但我后来想了想,应该不是你,安无咎说,我和你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红与黑那个副本,你没有那个时机去做这件事。
    沈惕的确也不记得自己操纵过安无咎的记忆,他只是对这个操纵者感到好奇。
    或许只是一此对照实验罢了。
    电梯门之前,安无咎对着镜面的内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每一次他都这么做了,想以一个比较好的形象和状态去见她。
    只是这一次也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都以失败告终。
    希望你能找到妹妹。这一次的女孩也像之前的每一个,毫不吝啬地给予安无咎祝福。
    谢谢你。
    但安无咎彻底心灰意冷。
    他知道自己想在茫茫人海里通过这样一份意外得来的名单找到妹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运气。
    从最后一个人的家里出来之后,安无咎给另外两个小分队打了电话,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向他们报告了自己这部分名单的所有情况。
    和他得到的一样,奇迹没有发生,他们找过的每一个也都并不是。
    安无咎挂断了电话,安静地站在马路边。这一天出奇地出了很大的太阳,把所有曾经有过的雨水通通晒干收回,明晃晃的烈日照在浑浊的空气里,眼前都好像反射出幻觉。
    他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偷偷藏糖果给妹妹吃,吃得她牙疼,在他怀里哭,他们一起在爸爸的玻璃温室里摘小番茄,一起给一直没有开的花浇水。
    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见过真正的芍药花,如果没有,能不能见一见自己?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人在为了金钱和生活而忙碌,有人在享乐,有人是狂热的异教徒,肆无忌惮地破坏一切,还有人是漠不关心的过路人。
    只有安无咎出离于一切。
    现在想想,他何尝不是在玻璃房里长大的呢,只是那不是温室,是无量深渊,是地狱。
    沈惕在大太阳下抱住了安无咎,无声地给他最后的安慰。
    安无咎想,自己上辈子或许犯了很大的错,所以上帝按下了一个按钮,没收了他拥有过的一切快乐。
    他现在唯一拥有的,是无法被上帝所掌控的。
    安无咎静静地望着来来去去的人。
    我好想看看她长大的样子。
    或许只是这个名单不全,可能她不在A国了。沈惕的手轻轻抚摸着安无咎的脊梁,我的直觉不会出现问题,你相信我。
    没能找到的妹妹就像是圣坛没有给出的归期,都是明晃晃悬于头顶的铡刀,安无咎也不知道哪一刻会落下。
    快要接近黄昏时分,他们才回到杨尔慈的公寓。人都在,他们每一个都表现得非常积极和开心,安无咎进去的时候他们在做饭,厨房很热闹,连厨房杀手钟益柔都被吴悠允许留在那里榨果汁。
    无咎!回来了?我们今天有很多好吃的诶!钟益柔很是热情,热情得过了头。
    安无咎对她笑了笑,有什么好吃的?需不需要我帮忙?
    钟益柔反倒愣了愣。
    他表现得太正常了,反而让人难受。
    啊他们钟益柔回头看向杨尔慈,又扭头看安无咎,要不你跟我一起榨果汁吧。
    安无咎点了点头。
    那我去看看诺亚。沈惕对他说了一声,自己走到主卧,还没进去,他忽然觉得怪怪的。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持续了一两秒,很快就消散。
    沈惕打开了门,看见床上盖着被子的小孩儿。
    他叫了一声诺亚,朝床边走去,你还好吧?
    诺亚没有应他。
    沈惕走过去,掀了半边被子。
    被子下面并不是诺亚,而是一个枕头。
    他皱起眉,回过头,看到诺亚站在门的背后。
    在他们对视的瞬间,诺亚笑了出来。
    骗到你了!
    沈惕并不是安无咎,他对人类的共情力是以安无咎为中心而递减的,安无咎在他的心中是最重要,任何人无法与之抗衡,其次就是安无咎重视的人。
    对于眼前这个小女孩,从见她的第一眼,沈惕就有一种天然的、微妙的排斥,只是他怕安无咎觉得他奇怪,讨厌他,所以没有任何表现。
    诺亚两手背到身后,歪着头看沈惕,你好像不太高兴,是因为被我骗到了吗?可是明明你也很喜欢骗人啊。
    是啊。沈惕一步步朝她走去,手放在门背后的把手上,低头,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少有的威慑力与压迫感,你可以骗我,但是不可以骗他。
    说完,沈惕又温柔地笑了笑,像个真正的大哥哥,毕竟他对你这么好,对不对?
    诺亚点点头,当然,无咎哥哥是最好的。
    沈惕的怀疑并非只是因为单纯的直觉,很多细节都让他觉得奇怪。
    诺亚再怎么聪明,圣坛里也不全然是脑力游戏,这么多需要高强度体力的游戏副本,她能存活下来本就是个奇迹。
    更何况很多时候,诺亚都像是在他们的视野里隐去了。
    这是沈惕在上一轮游戏里得出的结论,他作为一个不开眼的平民,只能透过每个人的言行来判断其身份,好为自己之后的布局做铺垫。所以那个时候他特意观察了他们,其中最奇怪的就是诺亚。
    很多时候她都不是和他们一起的,也找不到她的行踪,但又没有任何一次让沈惕撞破她与其他人交易,除了偶尔会和周亦珏走在一起。
    周亦珏明明在赌场还是她的敌人。
    这些疑点都无法让沈惕将诺亚定性为一个好人,最多只是个中性人物。
    吃过饭,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他们喝了些酒,钟益柔聊起了过去发生的许多事。
    我小时候其实还是很幸福的,那个时候家里一点也不缺钱花。钟益柔的脸颊都有些泛红,长发被她用一根筷子随意地盘在脑后,有种微醺的娇憨感。
    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吴悠随口问。
    他钟益柔想了想,和我差不多吧,也是搞这些的,小时候我就看他坐在桌子前面做义体,各种各样的东西。
    她有些语无伦次,他说这是很辛苦很难的工作,要多赚一点钱,以后我就不用做这些。
    但是我后来还是做了。钟益柔笑了笑。
    杨尔慈皱了皱眉,好像想到了什么,你父亲呢?
    钟益柔脑袋昏沉,她又喝了一口,手都快拿不住杯子,他被烧死了。
    说完,她撩起自己的长裙,露出被更换过重新移植的皮肤,指给众人看,这里,看到了吗?那场火好大,我们全家只有我逃出来了,是我妈妈保护我,让我逃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起火。
    房间里忽然静下来,外面忽然响起几声警报,显得格外刺耳。
    但警报声在这里是常态,无人在意。反倒是钟益柔指着窗外,你们听,警察也不知道。
    然后你就一个人?南杉语气很轻地问。
    嗯,钟益柔说,我那个时候也有十几岁了,比无咎好点,不过赚钱真的好难好难啊,他们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就一直逃,后来努力地自学但是我没有执照,只能当黑医。
    钟益柔仰着头,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也很努力地给每个人看病了,我的病人很喜欢我。
    当然了。沈惕笑着和她碰杯,谁会不喜欢你啊。
    钟益柔笑了出来,拿自己的杯子碰了碰杨尔慈的,整个人都没稳住,歪进她怀里,还哎哟了一声。
    杨尔慈扶住她,脸色很难看,她隔着一桌子菜望向安无咎。
    光是这一眼,安无咎就明白了。
    恐怕她的父母也和他们的一样,这场大火并不是意外,而是蓄谋。
    到底还有多少个家庭的破碎是源于那个所谓要归来的邪神,安无咎不知道。
    他们能聚在这里,已经是万幸,是很多很多的心碎堆砌起来的幸运。
    这里好像有一个巨大的、可怕的磁场,将他们这些失去一切的人收集到一起,品尝各自的破碎。
    这顿饭以钟益柔的彻底醉倒而告终。
    杨尔慈扶着她回去睡觉,吴悠、南杉和诺亚收拾碗筷,安无咎和沈惕则收拾厨房。
    刚把垃圾全部处理到一起,安无咎突然收到一通电话。
    你好,还记得我吗?今天你来找过我的。
    安无咎忽然想到了那个承诺要帮他的女孩,他的背都僵了僵,记得,请问是有什么消息吗?
    有的,女孩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什么,但在身边人的鼓励下,她还是说了出来,事实上我当时被卖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女孩子,我在那里大概呆了半年,认识一个人脉很多的姐姐。
    今天我向她打听了一下,正巧,她告诉我,当时的确有一个女孩,她辗转很多城市,最后又被送到她们那里。那位姐姐之所以记得,就是因为那个女孩曾经疯了一样地重复着告诉他们,她在找她的哥哥。
    她大多数时候是很清醒地说的,那个姐姐很确定,当时那个女孩还没有被洗脑,她先强调了一遍,继续说,但是因为她说自己的哥哥在沙文,所以大家都把她当成疯子。你知道的,我们那样的人,不可能有亲属会在那么大的公司里就职,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沈惕没有听到他的电话,但他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心痛,仿佛通过一根丝线,传达到了他的胸腔。
    他伸出手,握住了安无咎冰冷的手。
    你还在吗?女孩轻声询问,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之后继续说,我把那个姐姐给我的地址发给你,这是她能打听到的最近一次,她不一定还在那里。
    安无咎很艰难地说了谢谢,谢谢你。
    不客气,我不能确定她一定是,怕让你空欢喜,但还是想告诉你。女孩顿了顿,你的妹妹也在很辛苦地找你,真希望你们明天就能见面。
    我也是。安无咎想,他今晚就想见到她。
    挂断电话后,他收到了一条讯息,上面是传送过来的一处地址。
    安无咎将虚拟地图放大,再放大,然后愣在原地。
    这个地方
    沈惕皱了皱眉,不就是加布里尔的那间夜店吗?
    第130章 地狱曙光
    夜晚, 加布里尔的夜店一如往日,热闹非凡,活色生香。
    和之前一样, Lucy在门口值班,今天她没有涂指甲油,而是坐在窗户边看着没营养的搞笑直播,笑得前俯后仰,间隙瞥了一眼, 竟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她关掉了直播,把窗户推开,又是你们,这次来也是找加布里尔的?
    安无咎点了点头。
    Lucy是个在常年混在声色场所的人精, 一眼就看出安无咎的脸色不太对,于是连忙笑着起身给他和沈惕开了门,待他们进去之后,她又坐下来提前给加布里尔通电话。
    果不其然, 他们这一次的造访是没有事先预约的,但加布里尔听了她说的话也并没太当一回事儿,表示来了就是客人。
    挂断电话没多久,两人就进入了加布里尔的办公室,加布里尔起身对他们笑道, 好久不见啊。
    他从身后的一整排酒柜里抽出一瓶酒, 打算打开, 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你们一看就是能活到最后的人。
    不用倒酒了, 加布里尔。
    听到安无咎这句话,加布里尔手上动作一停, 抬头看他,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放下酒瓶,对安无咎和沈惕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自己坐到另一边,怎么了?你们来找我,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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