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杉语气温和地让诺亚过去,去找沈惕哥哥
谁知沈惕却说:我说的是我抱安无咎。
众人都无话可说。
吴悠:你知道你俩多高腿多占地儿吗?
最后还是安无咎打圆场,谁也没抱谁,大家挤了挤勉强坐下。
沈惕的嘴上还是不饶人,小悠,你说你都跟着你无咎哥挣了这么多了,买架新的不行吗?
闭嘴,吴悠冷酷地直视前方,还有,不许叫我小悠。
沈惕又故意叫了两声,腔调九曲十八弯,生怕气不死吴悠。
安无咎被他们逗笑了,扭过头看向窗外,风景从一望无际的荒野逐渐转换成城区的高楼大厦,令人疲倦的虚拟投影和过分杂乱的灯光。
但他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好像街道上的人比以往少了许多,显得有些冷清,可安无咎又能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很像是人群聚集的队伍喊出的口号。
南杉打开了靠他那边的窗,看来也是听到了这些声音。
窗降下来之后,那些口号声就更加清晰了,只是他们说的语言并不是他们能理解的。
前面发生什么了?诺亚指了指前面空中出现的闪着灯的执法飞行器,好像不让过了。
吴悠打开了空中广播,的确,都是空中交警在指挥他们停止在当前空中路段的飞行,理由是出现了未登记的大型集会游行。
安无咎往下面看,这里的人已经多到几乎要完全堵塞这整条地面道路,严重影响了交通。
没办法了,我只能在附近停下,我们走过去吧。
吴悠调转了飞行器,找了个人不那么多的地方降落停下。众人出来,从停泊处来到刚才的那条路,十五大道。
路上的人们肤色各异,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有的举着自制的牌子,上面写着看不懂的语言。他们不仅仅是聚集,更有甚者和前来疏散管制的警察起了冲突,两边大打出手,其他人大声喊着,像是一种集体的示威。
南杉有些不明白,上次回来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么大的矛盾。人潮拥挤,他怕众人被挤分散了,于是回头去看,看到了安无咎不可置信的双眼。
怎么了?
沈惕也发现不对。
这里的人们虽然看起来形形色色,可他们人工书写的板子上都有太阳符号,那是圣坛里经常出现的符号,和他喉结上的也很相似。
除此之外,这些人的身上都有些许蓝色点缀,眼中更是透着一股诡异的蓝光。
不太对劲,安无咎皱着眉,喃喃道,他的力量已经从圣坛渗透到现实了吗?
沈惕自然知道安无咎口中的他是谁,先出去吧。
他拉着众人从聚集的人群中离开,拐进另一条人相对少一点的马路。
诺亚突然间开口,他们写下来的文字和上次那本书里的一样。
吴悠问:书?
就是那个老爷爷敲门送到尔慈姐姐家的那本书。诺亚解释说。
这一切线索都指向那个邪神,圣坛背后的监视者,那团等待祭祀的蓝色火焰。安无咎只要想到他,就会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那些因为这个怪物而疯掉的人。
他很清楚地知道没有谁能成为救世主,这都是不自量力。
但他真的不愿意世界上哪怕再多一个人步上他们一家的后尘。
现在不一定能解决这件事,但要想做点什么,恐怕还是要从沙文开始。
我们先去尔慈姐那里吧,吴悠对众人说,刚刚我联系上她了。
这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因为杨尔慈还活着,但目睹了刚才的那样一幕,大家庆祝的心也少了一半,陷在深深的疑虑之中。
费了一番周折,他们到了杨尔慈的公寓,刚刚那些狂热的聚集分子已经扩散到了这栋公寓楼下,在安无咎他们走过的时候便举着牌子快步来到他们面前,英文中混着一些奇怪的语言,像是强行要求他们接受什么。
一开始没人想对他们动手,直到其中一个壮汉一把抓住了安无咎受过伤的手,沈惕狠狠扯过对方衣领,冷着一张脸警告他们。
令其他人意外的是,沈惕说的竟然和他们方才的语言很相似。
而对方也在听到沈惕的话之后,立刻离开了。
你说什么了?吴悠对沈惕刚刚的表现有些怀疑,你会这种语言?
刚学的。沈惕随意说完,牵起安无咎的手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事之后,改牵他另一只手,跟众人一起上电梯。
如果换作是另一个人,这样的说辞是绝对不过关的,但是沈惕的确对什么都是一学就上手,多稀奇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也显得不那么稀奇。
但安无咎是清楚的,但沈惕似乎不想让众人发现他非人类的事实,所以也只能按下不表,等独处的时候再提。
电梯内的旧显示屏里恰好播放着新闻,AI播音员播报了刚刚发生的大规模集会事件。
为避免发生事故,请市民们今日减少出行!
强调了几遍安全事项,新闻开始提到目前为止对这次事件背景的调查,按照他们的说法,地方署警察在集会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对所有参与集会的人进行了信息采集普查,并且通过逮捕的方法试图查出对方大规模游行并暴力攻击他人的原因,但逮捕到的人员都因语言障碍而难以沟通,目前已经请来语言专家帮助警方侦破。
有一点值得注意,在警方发布的集会者名单中,我们发现了一个规律,这其中有许多是前不久的清创纳米机器人污染事件里的维权者,但按照吉利亚斯公司的反馈,他们已经对上次事件的受害者以金钱补偿,并承诺给予对方终身售后服务,那么这次的集会时间会不会是上一次的受害者们联合起来的二次维权呢
电梯门打开了,安无咎开始检索新闻中所说的纳米机器人事故,这才知道原来从上个月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临床医疗事故。这些人的共同点就是都使用了吉利亚斯生物科技公司的辅助医疗产品,一种辅助清创的新型纳米机器人。
公寓的门打开,开门的是钟益柔,你们来了。
沈惕故意逗她,小柔柔,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可不是嘛。钟益柔靠在门边,我钱还没攒够的,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死掉。进来吧,尔慈等着你们呢。
安无咎直接向钟益柔询问了关于纳米机器人的事件,她裹紧了披在身上的披肩,我也是昨天从游戏里出现才知道这件事。
益柔姐姐,你们昨天就出来了啊。诺亚脱下了鞋,到她的面前。
是啊。钟益柔蹲下来,摸了摸诺亚的脸蛋,姐姐厉害吧。
诺亚点头,尔慈姐姐厉害。
说完她就跑了。
不是,尔慈姐姐厉害我不厉害吗?钟益柔盯着诺亚的背影嗔怪了一句,便站了起来,对安无咎说: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有点蹊跷的。我当时怀疑和沙文有关,所以特意去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个科技公司和沙文倒是真没有直接关系。
两人走到客厅,安无咎看到从书房出来的杨尔慈,对她点了点头,然后问钟益柔,越是没有关系,感觉越奇怪。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换了个方向查了一下。钟益柔走到厨房,用马克杯给他倒了一杯自己刚榨出来的营养蔬果汁,递给安无咎。
安无咎正在想事,看也没看就直接接过来,甚至都没低低头,看看杯子里的液体究竟是什么诡异的颜色。
从医院查?
钟益柔点头,对,我去看了一下发生事故的医院,几乎每一家都是有沙文公司赞助的,这些医院的等级从好到坏都有,但能统一采购这种设备,背后不可能没有古怪。而且他们对这个纳米机器人的使用程度也很频繁,几乎每一台临床手术都使用过,所以短短的一两个月,受害者的数量就陡增了。这些被纳米机器人污染的人们普遍都会昏迷、呕吐,吐出大量的血水,内脏受损,尤其是心脏,而且他们还会胡言乱语,出现精神的异常反应,易怒,容易和人起冲突,和之前那批义体感染的人有相似点。
听到这些,安无咎觉得很奇怪,难不成上次关于传教的讨论真的一语成谶,他们所使用的传教手段真的不再局限于宣传物和口口相传,而是将重心大幅度转移到技术上来。
钟益柔还在说着,看见沈惕朝他们走来,看到安无咎手里的杯子就直接拿过来,对安无咎说: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
不是
安无咎还没说完,沈惕就将杯子里的不明液体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他的表情就不太对了。
怎么样怎么样?钟益柔十分热心地询问反馈,是不是很好喝?是我做的特调饮品哦。
沈惕一听差点背过去,飞快跑到洗碗池去吐。
什么嘛居然这么对待我的饮料!
安无咎也笑了出来。
你怎么不早说是你做的!沈惕咳嗽了几声,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沙发上的吴悠幸灾乐祸,活该。
钟益柔自己尝了一口,不难喝啊,都是很贵的材料呢她转而去找下一个目标对象,南杉你渴不渴?我给你倒一杯。
一直笑眯眯的南杉立刻变了表情,啊我就
吴悠毫不留情地提前拒绝,我可不要。
不行,沈惕指着吴悠指使钟益柔,这你不得给你亲爱的弟弟倒上满满一大杯啊。
大家吵吵嚷嚷的,气氛温馨,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什么残酷的竞技,他们也都不是死里逃生,只是多年相伴的好友,彼此陪伴。
隔着嬉闹的众人,安无咎望向了靠在沙发边的杨尔慈。
大概也是有某种程度的默契,杨尔慈也撇过脸,正巧与他对视。她读懂了安无咎眼中的情绪,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这次发生什么事了?杨尔慈十分随意地问道。
安无咎不知应该怎么说,从哪里开始说。
嗯。他顿了顿,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看到他严肃的表情,杨尔慈的眉头皱了皱,察觉出什么。
第126章 坦诚告解
杨尔慈是个直觉很敏锐的人。
就像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那一天, 她就感觉到父亲似乎要离她而去了。
她还记得那天刮很大的风,父亲穿了件灰色的呢子大衣,久违地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奶油炖鸡、杏仁巧克力派和红菜汤, 平时他会觉得这些食物热量太高所以不太愿意做。
但那天杨尔慈的学习压力大,很忙, 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吃, 所以匆匆离开。
父亲那天很反常地说了很多的话。
[最近空气很脏,出门的时候都要记得戴过滤口罩, 注意保养眼睛,能多休息就多休息,别让自己太累。]
那时候她并没有太把这些嘱咐的话放在心上。
[对了小慈,你还记得我之前把信托基金和存款电子密码存在哪儿了吧, 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她太赶时间, 所以只是临走前毫不在意地对父亲转述了一遍。
等到杨尔慈终于忙完, 从学校回家的路途中,才忽然觉得不对。窗外是漫天的霓虹, 令人目眩,她的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父亲送她出门的表情, 他的动作,和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
明明父亲的记性是最好的, 为什么会不记得?
杨尔慈匆匆赶回家, 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之前在桌上的饭菜换了位置,被放到厨房进行保温。
她直觉父亲是走了, 所以她找遍了所有父亲可能停留的地方, 联系了她所认识的父亲的每一个熟人, 都得不到下落。
家里的存款和财产都好好保留着,似乎是为她准备好的,杨尔慈一个人站在厨房,一口一口吃掉了父亲炖的红菜头汤,红红的,令她想到了母亲。
当时母亲死的时候,吐出了好多好多的血,就像这碗汤一样。
小时候的她已经经历过母亲的离去,一直以来都和父亲相依为命,她不明白父亲也要离开,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解释。
这么多年来,杨尔慈独自长大,因为缺乏安全感而变得沉默寡言,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精确而果断,她从来没有放弃调查父亲的失踪,为了找到他,不惜想尽办法进入父亲之前工作的公司,但离奇的是,她找不到任何关于父亲的记录,就好像被人为地删除或隐藏了。
但她发现了许多有关父亲的研究成果,这证明了父亲的确曾在沙文工作过。
越来越多的秘密,越查越多的失踪者,让杨尔慈无法收手,当她知道圣坛的时候,也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她相信越危险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找到自己的父亲。
她是这样认为的。
和当初被父亲独自留下的时候一样,此时此刻的杨尔慈有一种消极的预感,安无咎要单独对她说的,应当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她把安无咎带去了这栋楼的天台。和夜晚不同,这座城市的夜晚被黑暗覆盖,被霓虹渲染,再破败的地方也都可以被隐藏,可以视而不见,但天一亮,在阳光底下,任何污垢残缺都无所遁形。
空气灰蒙蒙的,安无咎站定,面对杨尔慈开口:在上一个游戏里,我们遇到了你的父亲。
杨尔慈挑了挑眉,她伸手在自己宽大而陈旧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摸索什么,最后磨出一包香烟。
然后呢?她给自己点了一根,放到唇边,看起来有些冷漠,又些无所谓。
不愿面对的好像变成了安无咎。
他垂着眼,低声说:我们被圣坛分到了不同阵营。
安无咎抬头,透过缭绕的白色烟雾看向她的双眼,其实可以这么说,你的父亲是因我而死的。
他把责任全部推卸到自己身上,就好像这样说,杨尔慈可以借此发泄,可以接受她一直以来的努力最后化为虚有,可以稍稍好过一些。
安无咎不是不懂一个人所有的信念全部崩塌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他经历过太多次了。
可眼前的杨尔慈并没有怎样,她只是笑了一下,将烟夹到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之间,转过身,靠在天台的围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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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无限]——稚楚(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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