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少血口喷人!”
京兆尹脸色微变,手指险些握不住茶盏,“我与周家素无往来,怎会给周家送银两?”
楚然一撩衣摆,施施然在京兆尹办公的地方坐下,抬眉浅笑道:“我若没有足够的证据,便不会来你这查东西。”
“你要不要与我赌一赌,是你乖乖拿出卷宗让我查看,还是明日秦将军踏平你京兆府?”
京兆尹打了个哆嗦。
片刻后,他有气无力指挥侍从:“去,把楚世子要的东西全部拿过来。”
他不敢赌。
大行皇帝活着时,楚然是大行皇帝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刀,上至天家皇室豪族世家,下至黎民百姓,没有人不怕他。
他所知道的秘密,太多太多。
泛黄书卷摆了满满一屋。
京兆尹一步一步挪到楚然面前,“楚世子,您要的东西都在了,您看我的事情——”
楚然打开第一本书卷,头也不抬,“放心,十万银票送我府上,此事我便替你瞒下。”
京兆尹:“......”
“这里的茶不行。”
“卫烈,掌茶。”
茶水被卫烈奉上,楚然却一口也不曾喝,她专心致志地看着卷轴,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字。
救秦鹤霄的人很聪明,先在水牢里制造混乱,趁乱将秦鹤霄救出,可惜他低估了大行皇帝杀秦鹤霄的决心,秦鹤霄刚逃出来,京兆尹便受命封城,除却拿了大行皇帝批示密旨的人外,所有人不得出城。
天子暗卫与京兆府在全城搜捕。
这种情况下,秦鹤霄多在城中住一日,便多一日的危险,所以救他的人又设计了第二种逃生路线——仍是声东击西。
正和二十八年的元宵节,便是秦鹤霄出洛京城的日子。
楚然手指划过卷轴。
正和二十八年正月初一。
正和二十八年正月初二。
正和二十八年正月......十五。
楚然手指微颤,翻开卷轴。
夜色静谧。
“罗阳德!你给我滚进来!”
楚然陡然大喊。
在耳室里打着瞌睡的京兆尹罗阳德猛然从榻上跳下来,跌跌撞撞跑进屋,“世子,世子怎么了?”
“怎么了?我倒是想问你怎么了。”
楚然指着被墨迹浸染的书册,“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可能是谁翻阅的时候打翻了墨汁。”
京兆尹期期艾艾,完全不明白向来笑眯眯的楚然为何反应这般大。
楚然掐了下眉心,“还有没有备份?在谁那?”
京兆尹皱眉想了好一会儿,一拍额头,“世子,我记得大行皇帝调阅过这本卷轴。”
“凡是大行皇帝所调阅的东西,宫中必有记录,您可以去宫中一观。”
已过子时,宫门早已落锁。
楚然立在离宫门不远处的官员们歇脚的驿馆,等待次日清晨禁卫开启宫门。
金乌缓缓跳出云层。
衣甲鲜明的禁卫自宫门内而出。
等得昏昏沉沉的楚然立刻恢复清明,快步走入宫门。
楚然是秦鹤霄面前红人的事情深入人心,这让她在宫里畅通无阻,几乎没费甚么力气,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卷轴。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书页。
整齐隶书在她眼前铺开。
一人出城。
一人出城。
一人出城。
这些都不是秦鹤霄,那时候的秦鹤霄伤得很重,根本无法自己走路,且秦鹤霄的那张脸极其惹眼,再怎么伪装也会被熟悉他的人一眼认出,所以他根本不是自己走出去的,而是被,运出去。
楚然手指停在一行字上。
正和二十八年元月二十五日戌时三刻,司隶校尉麾下卫士奉天子密诏,运送太子陵墓石料出洛京。
楚然瞳孔骤然收缩。
第16章 出淤泥不染白莲第十六莲……
救秦鹤霄的人,拿的是她的帖子,她的密旨。
是......她救的秦鹤霄。
难怪大行皇帝会如此震怒,濒死之际仍要下旨杖毙她。
可是,她为甚么要救秦鹤霄?
她与秦鹤霄的关系并不好,使诈赢过秦鹤霄的马球,不止一次弄脏过以洁癖著称的秦鹤霄的衣服,她与秦鹤霄哪怕不是杀父夺妻之恨但也不次于不共戴天了。
她完全没道理救秦鹤霄。
楚然烦躁抓了把头发,额头砰砰砰砸书案。
她为甚么救秦鹤霄?
豁出性命救秦鹤霄?
她脑袋有问题吗?
“世子,世子,您这是怎么了?”
“快,快叫太医,世子不好了。”
宫人声音焦急,楚然的动作戛然而止。
不对——
那个时候的她在邙山给太子修陵墓,根本不在洛京城!
是有人陷害她!
楚然猛然抬头,抓着卫烈胳膊问:“大行皇帝当年为何打我廷杖?”
卫烈一脸迷茫,想了好一会儿,方迟疑答道:“好像是有人拿了世子的帖子出城,大行皇帝要世子爷说出那个人,世子爷不知情,引得大行皇帝震怒,所以才廷杖世子。”
心脏骤空。
而后又扑腾扑腾狂跳。
楚然慢慢松开卫烈胳膊,低声喃喃:“原来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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