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任脸上的表情没绷住,她笑着推眼镜摇头,这不是着相,倒像胡搅蛮缠。她刚才的语气和一些说不过孩子的家长急了用一句我是你爹或者我是你妈性质一样。
那我可不敢认。小姑娘吐舌头,脸被俞任忽然揪了下,小怪物。姐姐说。
袁柳在舞蹈室排练时,穿了一身运动装的俞任正双手摆成小鸭子状踩在健身房的体重秤上,那串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107.78。
哟,四舍五入这个数字吉利,要您发。擦着汗的宿海扫了眼,说你真瘦啊,我140斤到的北京城,今天早上回来变成了148,天要我往死里发。
俞任解释,我今天吃得多,来前也喝了不少水。
可是俞任姐姐你穿得也不少啊。宿海丝毫不给俞任面子,姐姐,换衣间在前面。
没换衣服的俞任在椭圆机上忙活了四十分钟,休息了会儿后被隔壁轻快的音乐吸引,那个舞蹈室门前已经聚集了十来个人在观看。玻璃门內,一些少男少女在欢呼或起哄,而场地中间随着音乐律动的是袁柳和赵佳琪。两个小姑娘面带笑意跳得轻巧俏皮,俞任的眼光渐渐只定格在袁柳身上。
她不懂街舞,听到旁边的观众说这算什么locking,这TM是soul。俞任充耳不闻,仔细听了下音乐的节奏,忽然她发现了这支舞有意思的地方:音乐节点的切入和动作紧密相关,指挥着关节的停顿、动作切换、脚步还有力度强度。
袁柳算初学者,但跳得很自信,她的舞蹈看着轻快,其实要每个动作做到位且流畅无碍要付出很多努力,小姑娘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最后随着音乐的戛然而止,她以劈叉结束。这是舞者的基本动作而已,可还是看得俞任目瞪口呆柔韧度可以啊。
袁柳和赵佳琪显然不在意别人说什么,跳完了摘下帽子行礼,又开开心心地盘腿坐一边看别人接着跳。袁柳擦汗时被赵佳琪推了下,她抬头,赫然看到练得一脸红润的俞任正看着自己微笑。小姑娘本就累红的脸汗更止不住,她从侧面绕到门外,羞涩喊了声姐姐。
俞任笑,跳得真棒。袁柳用衣袖擦着脸,就瞎跳,每次这么练很开心,女教练比上次的男教练教得耐心。俞任摘下脖子上的毛巾递给袁柳,下次自己带条啊,幸好这个我几乎没怎么用。
袁柳说好,她咽了下口水,俞任说我给你买瓶水去,小姑娘却拉住她,不用了,姐姐,你和我坐下看看别人跳吧。
俞任被袁柳拉到舞蹈室內,坐在赵佳琪旁边,带着俞任打拍子欢呼,不时还低声介绍下人家跳的舞种。又用毛巾擦了下汗,似乎闻到了俞任身上特定的香味。袁柳扭头看俞任,姐姐漂亮的眼睛眨动,然后低头喝水。喝了一口,想起小姑娘,她递过去,袁柳笑了,抓住瓶子仰头灌了口,汗水从下巴低落,纯净水也漏出一行顺着她光洁的脖子流下。
俞任挪开眼,而中间的舞者已经开始边做着breaking边旋到了俞任身前,表情还有些刻意逗弄的意思,很明显,这里面只有俞任看起来最不像跳舞的。俞任一怔,忽然单手做了个手枪射击状,啪她作出这个口型,那位调皮的舞者也乐了,跳得更起劲。
袁柳被俞任那个幼稚的动作逗笑了,她目不转睛,耳边是赵佳琪的提醒,袁柳,擦擦嘴,口水出来了。
小姑娘一惊,抓着毛巾角擦嘴,俞任显然也被带入到氛围里,拍掌更加卖力。她觉得脸颊发红,但还是没侧头,她知道那一端,那个小小软软的小袁柳变成了会劈叉的大姑娘,她在忍不住看自己。
地上不断地加入观众,盘坐的大伙儿也不时往一侧挪开位置,队伍动到袁柳这儿,她也往左边挪了下,凉润的手背贴上了身边俞任的手腕。袁柳就像跳locking时定格了片刻,心跳比当众舞动时跳得要剧烈得多。
俞任真来了,她就在自己身边。袁柳想抽手,而左边的席地位置已经挤无可挤,有人已经说没位置啦。俞任的手扶住袁柳的腰,咱们往后面点儿就好。
柔软的手指搭在小姑娘右侧腰上,袁柳愣在那儿。
小柳?俞任唤她。
袁柳忙不迭,哦,哦。你魂儿没有了,袁柳。赵佳琪又在自己耳边说。袁柳低头看地板,笑得耳尖都在微颤。
第195章
周日的俞任还在被窝里赖着,一声比一声急的门铃催她起床开门,袁柳,才早上十点你来干吗?我的窗帘不用洗开了门,发现是印秀和卯生两口子笑呵呵地看着她。
嗯?俞任有点困惑,咱们什么时候约了?
是没有约,卯生说你这儿太冷清,要来帮你暖暖锅灶。印秀指着卯生提着袋子,里面红红绿绿装满了食材。
俞任迷糊地抓了下头发,快进来。
卯生说今年她们要单独外出度假过春节,来给俞任拜早年。她进屋就没闲着,直奔厨房开始洗菜。印秀则替俞任烧水,打开她的冰箱看了眼,果然。
俞任笑,我一个人做饭也吃不了。
人多就热闹了。印秀推俞任洗漱去,走到卯生身旁试了下水温,这个太凉了,调热点。她伸手调热水的龙头,没想到卯生凑过来亲了她的唇一下,印秀说这是俞任的家里,你注意点。
卯生说着好,又补了一下,惹得印秀轻轻捶她,白卯生,你好歹是个角儿。
角儿没怎么成,倒是被吓得提心吊胆。卯生说自从你看了那个超话,就不太乐意和我在外面手牵手。那就回家牵手吧,你妈还说我粘人。我粘人怎么了,我不粘了你才要担心对不对?
我不担心。印秀笑,给卯生找来俞任挂在墙上的围裙穿上,检查着她家里的调味品,竟然还挺全。卯生今天粘人也有道理的,她去外地唱了半个月的戏,回柏州后就被印秀撵到赵兰那儿几天,阿姨想你了。
今天一早才回家,两人一合计安排,就直奔俞任这儿,印秀还说你放心,今天单周,俞任周日肯定不加班。卯生笑,你怎么这么了解?
当然,我和她经常聊天。印秀削着土豆皮,和卯生说说笑笑。
俞任将自己和卧室都收拾清爽后想来帮忙,刚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卯生扭头咬了下印秀耳朵,她咳嗽了声,卯生回头不好意思地笑,下不为例。
我不是这个意思,俞任已经喝上了印秀泡的茶,我是觉着奇怪也并不奇怪,人家小别胜新婚。她摇摇头,我能做什么?
你去玩儿啊。卯生让印秀陪俞任去,做饭交给我。
卯生向来心疼人,难得的是她这种温柔特质从小贯穿到长大,俞任说她除了有时看着软,别的什么都好。
对,前女友结婚告诉她,收了请柬就自己开车去省城参加婚礼,还送了份厚礼。印秀看着厨房内的卯生,开开心心去的,肿了眼睛回来的。
印秀问卯生你是舍不得人家结婚才哭的?卯生说不是舍不得,而是孙甜给她解惑了,当初分手看似突然,其实是她看出来我心里勉强。我当时接到邀请去宁波唱戏,即为了赚钱也为了锻炼,但没和她商量。来龙去脉都和我没关系,本来就是强求来的缘分,可能要因为这个分离变得支离破碎。我让你毫无牵挂地去闯,我也专心考编制吧。孙甜在结婚前一天和卯生特意吃了顿饭,这会儿才说实话。
孙甜还说两个钱包里拢共加起来都没五百块的人,两种诚惶诚恐稀里糊涂的未来,加一块儿就是负数。但我真没想到,白卯生你这一走就没再回头。逢年过节也就是问候问候罢了,孙甜也硬气,愣是都没回复。
卯生哭了一路,回来躲在印秀怀里说,我挺混账的,我那时辜负了三个人。
俞任听了唏嘘一时,得亏她遇见的是好女孩。
印秀则捧杯抿了口,她呀,从小被戏喂大的,哪里见过那些复杂的场面,人本质简单,对人好也是掏心掏肺,所以就算分手,人家对她也记恨不起来。俞任微笑,不错。
一顿饭三个人吃得开开心心,印秀和俞任两个人还喝了一瓶啤酒。出门前,印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俞任,你得热闹起来啊,一个人也要热热闹闹的。
俞任说我挺热闹的,没你们,小柳她们也会来闹腾。她心里暖暖的,一直送两口子到电梯门口,等到电梯关上,俞任才笑着回家,吃了个闭门羹后才想起忘记带钥匙。她傻了眼,竟然双手拉住门用力拽,那防盗门纹丝不动。她摸手机在口袋,冷汗才稍微停下,打了个电话给俞晓敏,那头说你等着。
十五分钟后,俞晓敏就出现在她面前,副院长踩着高筒靴身披她最贵的一件羽绒服,脸上还画了淡妆,看到衣着单薄的俞任后五官立即皱起,你要死哦彩彩,穿这么点。
妈赶紧给我开门。俞任说谁想到出门送个客人就随手带上了。
俞晓敏开了门,往女儿沙发上一坐,幸好你来了这通电话,要不我还不好意思离席。俞晓敏说在柏州的高中同学聚会,又谈到了孩子谈恋爱结婚的事儿,问到你我就是不清楚不过问,一个个的倒训起我,说我对孩子放任自流。
他们懂个屁教育。老马的儿子都二婚了,还洋洋得意。老彭的女儿明年就结婚,她还说要去外地带外孙子,都知天命的年纪还这么想不开。哦,老许的儿子欠了一百多万,还得他卖房子抵债,说是赌博借了贷俞晓敏说他们怎么不反省自己?凭什么说我。
俞任听乐了,妈,那你直接怼啊,你儿子水性杨花,你女婿占你便宜,你儿子烂赌成性把你家里的烂摊子收拾好再来和我讨论教育。
俞晓敏眉毛一拧,怪嗔道,胡说,真说了我怎么当上副院长的?我现在就遗憾,我这么优秀还只是个副院长,这么些年这个副就没去掉。
为什么啊?俞任也觉得奇怪。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呗。俞晓敏说回回公开竞聘都说我机会大,回回都他妈空降兵。现在我年纪越来越大,人家却年轻。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只能靠自己的女人。
这话题说到这个份上,自然又得俞任来承接,你也是一个女人,正要哪天升了正科我就谢天谢地哦。不要指望任颂红,他打什么算盘我心里清楚得很。他不就是要借着亲生女儿做他那两袖清风的秀吗?显得他公平无私,大义能灭亲。
算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捏脚。不在这儿和你扯那些有的没的。俞晓敏休息了下就起身,忽然又看了眼俞任,彩彩,你胖了哦。啧啧,果然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整个人状态一泻千里。你看看你皮肤暗淡无光,双眼浮肿虚凝,小腹微微凸起,来转身俞晓敏将俞任推着转圈,一手拍在女儿屁股上,要死哦俞任,你的屁股都坐成了平底锅!
你真是连尼姑都不如了。俞晓敏痛心地摇头,保养啊,我给你的面膜呢?放冰箱里知道不?
俞任说知道了,她已经开始去健身房甩脂。
甩脂没用哦,要塑形你懂不懂?你这本来就是矮子身高,也就占便宜在这张脸随了我。身型要练习才会看着挺拔,妈改天给你找个教练。
不,不,俞任拉住俞晓敏,我不需要教练,我有教练了。大姑娘免费施教,报酬仅仅是一顿烧烤。
俞晓敏走之前看着有点枯萎的女儿,上骂了白卯生十句,下又骂了齐弈果十分钟,她们倒是滋润了,就就扔你孤零零的
妈你别说了,老提这个没意思。俞任头大,感情这种事儿合则两利,不合就坦然以对呗。我一个人真的挺好的。
好个屁。俞晓敏关门走了,剩下女儿一个人在家好。一个人就是有千好万好,可以不穿内衣就套件睡衣,可以穿一只袜子脱一只,可以将碗筷堆在水池中,可以不叠被子在没有加班电话打来的时光,一个人的恣意抚平了俞任高中和大学集体生活带来的紧绷。
俞任又钻回被窝玩手机,袁柳的信息不期而至,果然周日她人不上门,照片还是要来的。小姑娘穿着前些天俞任给她挑的舞蹈装,对着镜子捋起衣服下摆,努力吸着肚皮亮马甲线,姐姐,这下明显不?
俞任看到莹白的腹部两侧各有道竖线,她放下手机掀开被子,也学袁柳的样子吸气,没有竖线横线,只有一块略显软乎的白皮。她回袁柳,明显了。发之前,在明显后加了两个字点儿。
将手机扔一边,俞任打了哈欠想继续睡,脑子里却分裂了,俞任啊俞任,一周仅有的一天假,你活成了猪。你的事业呢?你的身体呢?你对于思想和文字的追求呢?
越是累的工作越能助长人其它方面的惰性,因为精力都献给了日复一日的活儿,余下的一部分最多只够自我谴责。俞任对着心里的那个自己说,我睡个午觉,下午就起来继续写东西。
她闭眼,脑海里却闪过袁柳那闪着汗光的肚皮。努力不想,过了会儿,跳着舞的小姑娘又窜出来。俞任翻了个身,摸出手机问袁柳,抹油了?
小姑娘没回答,俞任足足等了她四十分钟,她才回两个字,没抹。
不用说,她一定穿着这身衣服和赵佳琪在舞室挥汗如雨,灵活的膝盖手腕关节做着触电般的反应。俞任表示理解,小姑娘就该有自己的生活,上次看跳舞,里面都是至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俞任觉着自己有种老阿姨的沧桑感。
再强行睡了会儿,俞任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她起床给自己倒水,小心的敲门声伴随着门铃的空隙传来。俞任穿过猫眼,看到了脸颊红扑扑的小姑娘,她开门,穿着一身老土的红格子加绒睡衣撑在门前,干吗?她脸上的笑容不自觉爬出,身上的热意被清冷的门外风吹开。
小姑娘咧嘴,掀开肚皮,姐姐,这下抹油了。吸气,两道显得更深的马甲线在油的帮助下倒映着紧致肌肉的质感,不信?你摸摸?袁柳挺肚子。
俞任偏过脸,你你刚才是去找精油了?
不不,我用了家里的花生油。袁柳低头闻了下,诶,也挺香的。
俞任说你放下衣服,她拉着袁柳到洗手间前,自己擦。袁柳照做,凉水触到肚子,她的肚子又可爱地回缩了下。俞任看着袁柳,你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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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GL)——半吐云(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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