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分了。丰年喃喃,她看着宿海,小海泪水滚滚而下,丰年被大姑娘抱在怀里,眼泪都抹在宿海领子上,我我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大姑娘说那你就哭,哭出来。
丰年放声,她凄凉,又温暖,没有声嘶力竭,只是腹部抽搐,嗓音压低。大姑娘的手覆上她的脖子,轻轻抓了那里的发脚,被此情此景感染,竟然大声哭出来。
丰年被吓到,吸了鼻子,怎么了小海?
谈恋爱太惨了,太惨了。宿海哭,坏丰年,我没见过你开心几回。还有小柳,她也惨。明恋不舒服,暗恋也不舒服
丰年揩泪,不,不,谈恋爱也有很开心的地方。
不开心!你都成了胡椒粒了,要碾成粉末。大姑娘说我不该来,到处都怪伤心的。坏丰年,我不想长大,我喜欢一直住在城中村,拿小钳子烫头发,和你们吃喝玩乐。
这话天真得惹丰年破涕为笑,她反将大姑娘抱住,没事儿,真的。明天带你吃羊蝎子,红汤白汤一块儿上。
丰年哭肿了眼睛,第二天陪着大姑娘吃羊蝎子,还不忘记昨儿半夜偷偷给毛信霞发消息,说宿海和自己在一起,做通她的工作后再送她回柏州。
毛信霞千恩万谢,说就猜她去找你了。再转来两千块,说小怀你带她吃些好吃的。这孩子没有几顿饭哄不好的。
宿海戴着手套啃骨头,丰年给她烫菜捞菜。大姑娘说你手机又亮了,飘过去好长的消息,一条接一条。
哦。丰年擦了眼镜上的水蒸气,果然看到宋姐的多条留言:丰年:
见字如面。虽然今年我着急赶回来,却也做好了见不到你的心理准备。相识两年,相恋一年多,这样的刻度在我的人生中时间不算长,但绝不浅。
我以为上次天台一游能将我心里的话表达清楚,可惜,毕业多年,我文字语言功夫见退,辞不达意有此原因,更多因为我走太远,我们的轨道看似重叠,其实错综分布。
婚姻于我已是过去式,自由在身,财务无虞,我本该能放宽心享受爱情。但有两点一直让我左右为难:其一,你年纪太轻,人生尚且有无数可能性。我贪心,一面想尽可能和你长久,另一方面又怕耽误你的人生选择。所以我希望,咱们用一种轻松些的心态面对感情。抱着必然失去、是以珍惜的念头相处。我一直钦佩波伏娃的爱情成于自由一说,但忽略了一点,自由成于相互对等。
其二,璋璋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这孩子敏悟,略谈几句就未再提,而我已经坐立不安数月。
可能人生不必尽求完美,在很多人看来我算成功,应该提早看开。
另,柏州购房一事并非为了关住你,是我觉得以我的力量能帮你些许,思来想去,一是工作落户北京,二是购房帮父母、尤其你母亲早日解脱于生活的困顿。你是个极温柔善良的人,对你母亲总有遗憾不满,更有愧疚。如果此事伤及你,请接受我的歉意。你本非金丝雀,不必以美笼华食为诱饵,但好友间尚且有筑巢相助的美事,何况你我?这笔钱我已单独存起,如果你需要,随时来取即可。
丰年,你不是胡椒粒,也不是其它的调味品。你是一把小小的锋利的剑,不会致命,但足以划破我赖以为生的伪装。你不要世俗名分,只要爱情里的名分。我以为我给了你,你以为从没接收到。我想刀和木石该最相配,我非木石,更像一湾已经看到了尽头的水流。
谢谢你,给了我一段美妙的爱情。刻舟求剑不得,你的剑却沉入水底,足够我余生回看揣摹,你来过,真好。
我已改签机票,明天就回父母处。为人女多年,几乎未好好尽心侍奉,从今起算来得及。
昨晚电话,我言辞失了风度,望你谅解。但祝福未变,愿你得一心爱人,能朝夕相伴,不为名分虚实苦恼。再见也好,不再见也毋需难过,丰年。
曾经的爱人越琼
丰年哆嗦着回拨宋姐,那端已经无人接听,怕是在起飞前才发的。羊蝎子店內,碳火正红,白汽缭绕,汤汁翻滚,窗外是喧阗的街道,窗内是一张张真实的脸。
她看宿海,恍惚以为这不是北京城,而是柏州。宋越琼像一本她读过的小说女主角,她哭了,笑了,闹了,再沉重叹息,终将书合上。
一场梦醒了,她却陷入了庄周梦蝶的幻境。丰年低头,看着碗里的酱碟,大姑娘已经给她夹了一筷子鲜切肉,吃啊坏丰年,这会儿最嫩了。
丰年吃羊肉,暖得心里化开,她张嘴哈气,眼泪流下。丰年还在尽力吃,隔着雾气缭绕的那头的宿海也也吃得兴起点头,你开心了点没有?丰年假装擦汗,抹了眼泪后问宿海。
开心!大姑娘说,坏丰年,我要开店做老板,赚了钱天天带你吃这个。这顿你付,对吧?
丰年想笑,她忍了下,笑不像笑,哭不像哭。
第194章
去柏州火车站接宿海的袁柳提前带了盒袁惠方亲手做的糖醋爆鱼,并且由俞任亲自开车接送。毛信霞觉得,对于三进派出所的宿海,她那一巴掌打得不算厉害,给她点儿教训。并且不能亲自接,这样她就不认为是自己做错了。
宿海出现在袁柳面前时,整张脸胖了一圈,上次穿着还显得宽松的大羽绒服已经贴紧了身体,大姑娘坐到后车座边嘬着手指边说坏丰年这一个礼拜尽拉着我吃吃喝喝。基本是我吃喝,她发闷。
俞任给她递上纸巾,丰年她还好吗?
好的。也真分手了。大姑娘将饭盒递给俞任,姐姐你也吃。
俞任笑,我也有,小柳给我带的我吃了两天呢。她看了眼袁柳,表情有些无奈。因为袁柳带来的太多了,整整五个饭盒的硬菜,别说她吃不下,就是吃得下,放上几天也会不新鲜。于是这两天她早晚开足马力,就怕浪费食物。
丰年姐姐分手了心情应该不太好,她怎么不和你一起回?袁柳趴在副驾驶上,而俞任说我开车啦,你们聊。
大姑娘说博士要准备写论文的事儿,还要出版什么的。开年她都二十五岁了,她这要什么时候毕业?
俞任说丰年硕博连读五年,顺利的话也得五年半毕业,等毕业时二十六岁,很年轻的。要不是丰年复读过一年,她今年就出学校了。宿海算了下,她念了接近二十年书,我的天?她没疯都是本事。她发誓再也不取笑坏丰年是留级生了。
坏丰年的那位宋姐比她大多少?袁柳冷不丁问出这个八卦问题。俞任的眼神愣了下,听宿海猜测,她没说过,看样貌大她十岁。但是听丰年说宋姐的女儿都要读大学了。就算宋姐二十五岁生孩子,她今年也有四十二三。起码大坏丰年十七八岁,呀,这是真爱啊。
真爱不是靠年龄差体现的。袁柳正色道,小海,你这脸大了一圈,回来后还去不去练搏击?
练!宿海捏了下肚子,我今晚就要去练,等我把爆鱼吃完。
嗯,咱们一定要注意身体管理,一不小心吃多了,成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腰上的肉会层层叠叠的。腹部脂肪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它堆得快,消得慢。袁柳说这话时,俞任用力吸了下肚子。
晚上我也去你练搏击的健身房,隔壁是舞蹈室,赵佳琪她表姐就在那儿上课。你没事来看我们跳舞啊。袁柳邀请着宿海,大姑娘点头,行。
袁柳又满是期待地看俞任,姐姐
晚上我要写东西。俞任吸饱了气,一松弛,腹部又放松了。对于袁柳各种邀请,如果有空,俞任都会欣然赴约。当然她有空的时候不多,小姑娘就厚脸皮地上门,理由五花八门:送吃的、检查花朵、代理卫生打扰、路过闲着没事儿上来坐坐、想喝姐姐的私房茶、探讨读书心得、咨询学习
甚至有跑步经过尿急借地解决的理由。俞任觉着袁柳的理由箱子就是个任意门,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袁柳做不到的。
姐姐,嗯袁柳看着俞任的腰腹,视线停留了两秒,大姑娘也探头,哟,俞任姐姐,你也胖了呢?
俞任说你们胡说八道,我体重一百零二多年不变,冬天衣服多不晓得吗?
大姑娘是个实诚孩子,衣服多是一方面,主要看双下巴啊。
俞任不作声了,偷偷看了眼镜子里自己那微弱的双下巴,直到将车停下,她才说,你们回家吧,我就不上去了。
袁柳给宿海使眼色,大姑娘说诶,那我自己搬箱子上楼。我妈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她要是还打我怎么办?我能不能去派出所报警说她虐待未成年人?
小海得了吧,你妈虐不了你,你少去一趟派出所她就不用在家里摆尊菩萨天天烧香了。袁柳示意闺蜜快点儿下去别磨蹭,自己则还稳坐副驾驶不动如山。
等宿海站在楼下抬头,刚上小学的弟弟邵君涵早就踮着脚趴在阳台上喊,毛信霞,你女儿回来了!快准备火盆!宿海说你没大没小,想挨打了是不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宿海一左一右各拎两只大箱子跨上了台阶,临了回头对车内的俞任挥手,谢谢姐姐!
车内的袁柳依旧不动弹,直到俞任问,今天是想去我家干什么呢?
小姑娘却抿嘴忍笑,姐姐,你真的不胖,没有双下巴。
谁说没有?俞任说你只是拍我马屁,不愿意说实话。小海诚实没心眼儿,有什么说什么。
那我也有什么说什么吧,袁柳笑出来,你每天加班久坐,我去你那儿都见你靠沙发上,因为运动不足,可能的确胖了一点点。小姑娘侧身看着俞任,去看我跳舞吧?这支我练了两个月,顺便我陪你去跑步机上甩甩脂?
俞任其实早就动了这个心思,但还是没马上表态,她将车调头,说吧,想去干什么?
袁柳其实不想干什么,仅仅想多待在俞任身边一会儿,理由她倒是早想好了,你家里的窗帘从搬进来就没洗过,我想趁着大晴天,在过年前洗干净。
我家不脏,窗帘现在不洗也行。俞任说是这么说,还是将车驶出袁柳家小区,但出门后却不是袁柳熟悉的方向,怎么不往西拐弯?
俞任说去商场,带你买衣服。虽然小姑娘现在会在赵佳琪的指导下进行网购,但衣品跳跃幅度过大,甚至穿得一言难尽。赵佳琪有时会偷自己亲妈的大衣穿出来,也鼓励袁柳这么做,我们在同龄人中比较成熟,再说,你成天穿的幼稚就不能在那一位面前彰显气质,还是像小孩儿。
袁柳觉得此话有理,还真问袁惠方要了件鲜艳的橘红毛呢大衣,袁惠方重返职场做回老板后,衣服越来越高档,已经穿上了那个三只羊品牌,做工倒行,中老年人最爱的从领口到袖口服帖风格,后摆还时尚地微微鼓起。顿时让她的年龄从五十变成了四十五。袁柳穿上时她还给予孩子指导意见,你配条深色裤子,妈这条黑色羊毛阔腿的你也拿去穿。
十六岁的小姑娘穿出去后还配了双运动鞋,震得赵佳琪当场结巴,嗯还挺成熟,一点儿都不像你这个年纪。
袁柳当然穿了这身见俞任,姐姐眼里闪过异样,袁柳以为是惊赞,姐姐,我这身不错吧?
俞任说小柳,咱们还是穿符合年纪的衣服,你不太适合这身。你是青春阳光的气息,你身上这身需要挎个深紫色尼龙布包才能搭配。
袁柳这才意识到自己穿得过了,小海去北京这一周她在穿衣打扮上失去了严格的把关帮手。
俞任却想着小姑娘的确也到了爱打扮的年纪,要挑个时间帮她仔细挑选。衣物有时能给人带来自信,而袁柳的身材样貌只要选好风格质地,并不难挑。
俞任挑得都是少女款,小姑娘看着有些为难,俞任说不贵的,而且质地不错能穿几年。
我我想自己挑。小姑娘的话让俞任欣然答应,行。
于是袁柳直奔OL区,我可以试试这个吗?小姑娘指着一套浅深色女式西装问,这是俞任上班时的风格。俞任笑,你想穿到八中被不认识的同学喊老师好?
经过几番探讨,俞任终于确定袁柳的口味变了,少女的娃娃领已经不是她的最爱,她最后被小姑娘挑了棒球夹克和运动哈伦裤,这个跳舞怎么样?
袁柳喜欢的,但是穿这身不够增龄,所以还在犹豫不决。
你喜欢我穿这样的吗?她最后问俞任,姐姐眼光闪烁了下,问你自己哦。可小姑娘还在契而不舍地追着俞任的眼光,她最后叹,这个问题算是语言陷阱吗?
不,不是陷阱,我没给你下套。袁柳眨了下眼睛,自己提着衣服去结账,姐姐,妈妈给了我钱,让我自己买吧。提着几袋衣服和俞任走向停车场,袁柳察觉到俞任有些心情不悦。
姐姐,我很喜欢你挑的衣服,如果你也喜欢,我就更乐意穿。袁柳说绝对不是想从你嘴里套出喜欢那两个字,我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时是那样的场合。
俞任耸了耸肩,小柳,你你不要将咱们的相处都带到模糊暧昧的境地,这样话很容易说死的。俞任说我希望你的所思所学所玩所结交,都因为你真的喜欢,而不是因我的眼光而决定。
俞任这样强调已经不下数回,袁柳也叹息一声,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的话呢?
姐姐,你有点儿着相了。小姑娘老成总结,因为你认为我做什么是为了讨你的喜欢。
哟,你还知道着相这个说法?俞任开车,袁柳听她这语气也欢快地钻进车中,你看,又着相了对不对?小姑娘说姐姐啊,你总当我十几岁,甚至比这个还小,所以你看我穿着也用少女的眼光,听我讲话稍微出离了年纪就这么惊讶。
袁柳,我发现你越来越没长幼之序了。俞任嘴角的梨涡看得袁柳挪不开眼。
第三次着相。小姑娘说。
车忽然又停止了发动,俞任拉起手闸,这一次为什么?她表情有些严肃。
五伦五伦八德里的长幼有序的确有值得继承的地方,我是从这个语境出发的。小姑娘被看得心虚,嗯前提是,是我说话成熟,你觉着吃惊。我点出事实,你又说长幼有序这,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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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GL)——半吐云(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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