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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GL)——半吐云(118)

    我知道挺厉害了宿海擦泪,小柳她才可怜啊
    袁柳莫名被可怜两个字戳中,哭得更厉害,可她舍不得离开俞任的肩膀,听俞任说,没事没事,小柳,姐姐以后不会对你的成绩这么苛责了,你尽力就好。
    得了,连学习俞任都不想管她了。袁柳放开了声,哇
    第155章
    袁柳升初三前半个月,左边身体恢复了点知觉的袁惠方终于出院。不用每天跑医院,袁柳在家里却更忙活。除了做饭洗衣照顾妈妈,每隔几小时还要帮袁惠方翻身和按摩。医生说,偏瘫病人一定要防止生褥疮,她左边身体也要坚持理疗,希望不能放弃。
    有时袁柳都佩服自己,她怎么还有力气去想俞任和白卯生。期末没考好大哭一场后,袁柳收心复习功课,每周还有俞任对她进行一小考。十套卷子做完,俞任算了平均分后满意地对袁柳说,小柳,你看暑假补缺补漏有帮助吧?袁柳心里泛出了苦涩,她说有帮助。帮助完了,俞任姐姐也就回家了。
    她希望俞任能给自己额外再出十套卷子,不考学科知识,就考如何和姐姐的心更近些。可惜俞任不得而知袁柳的小心愿,她回家前一天提到了白卯生,说你白姐姐有对象的。袁柳耷拉着脸,说我知道。
    她知道的事情不少,人情世故,世态炎凉,柴米油盐青春期的小孩儿知道的再多也容易走入叛逆:开学后在俞任给袁柳送来三套新试卷,小姑娘第一次对俞任说不,姐姐,我的题够多了,学校还会发。
    俞任心里惊奇了下,想到自己高二那会儿心如死灰也就理解了,小柳这是失恋了,毕竟她多嘴说了一句卯生有对象。她忽视了自己和袁柳的一个区别:在读书这件事儿上,俞任才是天生天成地热爱这件事,也形成了自觉习惯。而袁柳读书是被俞任带上了道,这孩子努力的根源不在于为自己,而是姐姐会喜欢和妈妈会高兴。
    题做得越多对了解俞任没什么帮助,袁柳中午吃饭后帮袁惠方翻身后,她坐在母亲床头发呆。母女俩四目相对,袁惠方慢慢说,累了吧?袁柳说妈我不累,我多陪你说说话吧。
    她说妈,我不在家时你也别只看电视,我给你找本容易的书,你照着那上面念,可以把说话练更好。袁惠方说行吧,你给我找本菜谱。人在病中还不忘职业技能的母亲激励了袁柳,她说妈,等你好了,咱们再把饭馆开起来!
    开!老纸要开它十家八家。袁惠方偏瘫后一激动就说话漏口水,她右手抓纸擦了下,不好意思地笑,烦屎。
    妈,袁柳又喊她,上次店面俞任姐姐帮咱们退了,但是里面的东西咱们家里实在搁不下,我就卖了。
    没事,卖了以后买新的。不就是花钱吗?医院里检查用药住院哪天不是躺钱上的袁惠方渐渐想通了。钱都是小事,主要这次生病让她明白谁才是自己真正能依赖的人,不是那些所谓的亲戚,更不是前夫,而是这个孩子。
    这时袁柳打了个哈欠,袁惠方拍床,示意她来自己身边午睡一会儿,袁柳踢了鞋,说妈我还真没午睡的习惯。从小到大,她的中午时间都用来看店、送餐或者洗碗,一下子闲住还不习惯。她躺在袁惠方身边佯装闭眼,妈妈粗糙的指尖拨了下她发丝,再摸摸袁柳的脑袋,女儿就往她身边挤了挤,身上还冒着热乎乎的气息。
    一时间袁惠方忽然有些想哭,她被人嘲笑过下不出蛋才去亲戚那儿借了颗,她也曾经只把袁柳看成自己养老的保障,可人心换人心这些年,她觉得这孩子真就是自己亲生的。
    妈袁柳小声喊。
    诶。袁惠方应声。
    母女俩平静了下,女儿只是将头埋到袁惠方身下更低了些,她闷闷地叹了声气,这一叹无奈得真像大人,袁惠方发现袁柳确实长大了。
    长大的孩子在俞任回家后就常和宿海一起去网吧,一个礼拜去了三回。宿海说她一般会打十局游戏,如果屠格涅芙娃在就聊聊天儿。这人有意思,我们能说一块儿去。
    宿海Q上的这位好友是个系统男人头像,扎着辫子戴着黑墨镜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那种,一看资料,年纪有四十,文凭也特别对宿海的口味,说是北京燕园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学的瓦工。袁柳觉得这人鬼扯,可宿海信,还问你们技术学院有没有洗剪吹专业。
    宿海和网友今天不聊什么男明星托尼杰克,而是说文学。这让一旁小心看着网文的袁柳大为意外。屠格涅芙娃说气以实质,志以定言,吐纳英华,莫非性情。说作家啥性情都在文字里,我们搞建筑的人风格都在一砖一瓦里,你剪头发也是。
    一点都看不懂这句话的宿海说我不明白,我觉得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文字就是为了让我们老百姓不能好好念书。和我们数学老师一样,就爱出我做不来的题。我剪头发可不是图啥子性情,我就是要顾客好看。于是屠格涅芙娃夸宿海看山还是山,有境界。
    牛头不对马嘴的两个人说得开心带劲儿,袁柳看宿海聊得那么有滋有味,就扭头继续滑动鼠标看网页上的文字。从小读俞任介绍的经典,让袁柳培养出不错的阅读品位,一般看个两章就知道作者的功底。所以她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寻找和甄别,实在找烦了,就找了篇无脑甜的百合文打发剩下的十几分钟。
    宿海不晓得什么时候伸头看了会儿,说这篇我看过,可狗血了,不过她们谈恋爱谈得还挺真诚的,一个给钱一个花钱。
    袁柳被她惊动,忙关掉页面,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闺蜜摸出辣条咂巴味儿,瘦了两圈后,显得更大的眼睛直直盯着袁柳的标签页却不觉着奇怪,原来你也看百合啊,来来,我把我的书单截图给你,我收藏的都是不错的。问她什么叫不错,宿海想了想,甜。扭头问Q上的屠格涅芙娃,你看百合文吗?
    对方说看啊,马上推了珍妮特温特森的《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宿海说一看这名字就是我看不进去的,我才初三,也不爱吃橘子。有没有西瓜类的?
    闺蜜又开始闲聊了,袁柳却默默记下了这本书名。这一瞥后袁柳就满大街找这颗橘子,什么书店都没买着她还是没气馁,问宿海你网友上次说都那个橘子,我想读读,能帮我问问哪里有吗?
    宿海说你问她干什么?小柳,网上盗版满天飞,随便下一本电子书得了。宿海找电子书和她洗头一样章法丰富,她将小说下载到自己手机上转了格式给袁柳看,喏,看完还我就行了。袁柳发现又一和同龄人的脱节之处。
    念初三的时光,宿海天天数着日子盼毕业,袁柳就在萨拉沃特斯、珍妮特温特森和派翠西亚海史密斯等人的文字中度过一个个被窝中的夜。俞任姐姐曾经说过,小柳,阅读是一次旅程。精神生活的愉悦和物质生活不同,它是隐蔽的,又孤独的,因为你能读到多少,能说出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一二和别人分享,甚至无人可以分享。
    袁柳读到入神时会哭会笑,更会想到俞任是不是也走完了一场场这样的旅程?
    宿海看小说为了一个甜,她是个磊落的女孩,吃东西做事都和看书一样口味真诚,她不需要那些精神世界中的沟壑,有平原上的小黄花就足够。袁柳却是一个四处寻找摩西的人,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摩西:沙漠、红海、烈日、狂风、沼泽、森林她得自己去蹚。
    除了看电子书,袁柳还养成了去图书馆的习惯。每周六不上课时她会将家里安排好,骑上自行车奔到那儿沉浸几小时。越是自己做主生活,就越发现以前多干瘪瘪,袁柳需要这几个小时让并不轻松的身心缓口气。
    袁惠方说借回家看也一样,而袁柳说那儿氛围更好。做妈的想了下,说带上水和吃的,不用担心我。孩子长大的另一个符号是需要自己的独立空间。袁惠方和毛信霞初聊这事儿时还有点伤感。毛信霞说你这又什么好伤感的,我家小海还说过不养我呢。后来我一想,这孩子连亲妈都不管,以后看来谁都捏不住她的,也就放心了。
    为什么非得找个人捏自家孩子?刘茂松捏得你舒服吗?我两个丈夫捏得我到现在还没脱身。惠方姐,小柳遇事儿有主见,不黏着大人,你不用担心她。
    袁柳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能让袁惠方生出这么多的感慨,她在图书馆埋头构建自己的阅读版图,这张图覆盖了俞任给她画的边界,一路向无尽的荒原延伸。她找到了《人鼠之间》这本书,一起读完为无法主人公避免的孤独绝望惆怅时,身后传来一声笑,她回头,眼睛里光彩依旧,姐姐?
    俞任拿着两本经济学的书,她坐到袁柳身边,我可以看看?她这些日子忙得没空去袁惠方家,和小柳只是在短信电话里联系,但袁柳明显和她说话少了很多,只是晚安不改。
    她拿起这本书后点点头,小柳会读了呢,这本不错。
    看得我挺难过的,乔治和莱尼我认为是同一个人。袁柳很自然地和俞任说起感想,乔治是现实的自己,莱尼是梦想的自己。和莱尼在一起时,乔治才能暂时离开不满的现实。但是他最后杀了好友,理想破灭了。她问俞任,姐姐,普通人的理想最终都会被现实杀死吗?
    俞任的唇动了动,看着袁柳的眸子内摇曳着晶晶的光芒,我觉得,这本书上写出了某些人类的共性,可也局限在那个时代和土地上。她的手指摩挲着有些旧的这本《人鼠之间》,目光像穿透了自己成长的历程,最后俞任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她就坐定在袁柳身边,来,咱们一起上自习。可俞任看了会儿书,却悄悄打量着袁柳是她将袁柳引入了光怪陆离却注定孤独的精神之路,如果不出手干预,这孩子会长成什么模样呢?
    袁柳这时偏过头,她对姐姐露出贝齿,我又找到一本好看的了,姐姐,你说得对,阅读是旅程。她身边坐着俞任,袁柳咬了下唇,又笑了,我每周六都会来的。
    姐姐有空也会来。俞任也笑。
    第156章
    花花绿绿的世界少不了花花绿绿的肠子,可卯生姓白,似乎骨子里少了点这点天赋。
    俞任说她得给牢里的印秀更多的动力,让想不动的印秀多想起来。于是卯生写信更勤快,前脚说自己回了趟宁波,代替印秀检验了那三套房子,最近有跌的趋势,每个平方跌了一千五。印秀买时赶在了近五年的高点,她进去一年半后,房价就像她的人生轨迹一样应声而跌。
    印秀接到这封信后果然想得特别多,但是她还在给自己打气,于是回复卯生时说,当时去上海也买不了这么多,柏州房价肯定也没宁波有后劲儿。我觉得跌是一时的,价格还会起来。但是她请求卯生多给她一些消息,每隔两个月你查到了房价就告诉我。
    为什么?卯生在回信时附上又跌了三百块的房价并且问印秀。
    白卯生,你知道这是谁的钱吧?钱存银行都要晓得利率,何况是这是三套房子。印秀忿然回信。显然,她想得越来越多,信中的情绪也不那么低沉。尤其看到卯生说,我晓得的,我就是个管家。但是印秀,你欠我好几年的管家工资别忘了还我。印秀笑出了声,狱友问这个卯生是谁?男朋友吧。好男人啊,你进来了还这么惦记着。
    印秀耸耸肩,不是好男人,你们不要总指望好男人。
    卯生还要更多地调动印秀,她说印小嫦近半年有点转性,甚至还要带着小小睡觉,小小不敢,她非要我抱着睡。印秀,人年纪越大,就越会对未来恐慌。所以她才想重新把小小抓手里。她有次喝多了对我说,要不是怀了你,她就在最好的年纪结婚了。她说你的生父可能是那三个人中的一个。我再问详细点,她就拉着我胳膊大哭,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印秀说她还真不容易,四十好几了才学到这点知识。卯生看着印秀的幽默回复乐了几天,又得意洋洋地和就差剃发修行的俞任吹嘘,你的主意好,印秀回信积极多了。
    身边人的事儿都成了她写信的素材,写她师傅夜里偷吃黄桃罐头被赵兰抓现形,而后一个礼拜没吃到带糖的零食;写小小在幼儿园内被老师发现了天赋,六一表演时荣任领舞;写她师姐陈凤翔终于磕掉靠中间的一颗下牙,林黛玉缺了一颗牙,还没来得及补上就要上戏,一张嘴里面有块黑乎乎的地方,还漏风。我在台上笑出来,师姐转身时狠狠踩了我的脚。
    得意到没了边儿,卯生还写她柏州戏校里的青梅,那个虎妞苗媛,她喊我元旦后去成都旅游,我走不开。这次印秀回得干巴巴,这次走不开下次还有机会。
    卯生意识到花绿得有点过了头,打补丁说,我没心情出远门旅游,我就想和你去走走。咱俩认识这么多年,还没一起出门玩儿过。
    等印秀回信的时候,卯生迎来了自己二十五周岁的生日。赵兰说谢天谢地,本命年的白卯生没出什么漏子,得亏她逼着女儿穿了一年的红内衣。她给卯生的礼物是一套高档护肤品,人未老珠已黄,白卯生你好歹微博有两千多个粉丝,不能没有一点职业自觉。
    王梨懂徒弟,她送了卯生五张门票,拢共五场外地的越剧热门场次,让徒弟一次听个够。凤翔则送了她双上台穿的高档纸底靴鞋,质量比以前的好,踩着不疼。
    俞任最实在,提前一天请卯生、袁柳还有宿海出门大吃了一顿海鲜,吃完想再请卯生登门,我妈非不信我俩没谈恋爱,这事儿老这么拖着不说清楚可不行。俞任说俞晓敏把卯生当半个女婿看,非得自己下厨要给她做一顿拿手的菜,你先吃完再说,吃饱不亏。
    提着水果进门时,迎接她们的不是俞晓敏的热情,而是客厅内压抑古怪的气氛。俞晓敏眼睛通红地开了门,俞任见到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个人眼睛肿得像桃子的齐弈果妈妈,即老何阿姨强颜欢笑,彩彩回家了?
    她起身说,你家来客人了,你们吃饭,我也要回家做饭了。走之前还双手握住俞晓敏的手,感激地拍了又拍老姐妹,晓敏,谢谢你。
    卯生好奇地目送老何出了门,她又看着俞晓敏,阿姨我,我谢谢你。
    谢我什么?帮你生了个俞任?俞晓敏快人快语,她叹了口气,又坐了会儿,还有一道红烧鱼,你们等会儿就开饭。
    俞晓敏在厨房还在抹泪,老何这个人平时和她聊的无非是医院八卦狐狸精,养生穿衣护肤品,今天却触到了俞晓敏的伤心事。老何说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只是这事儿堵在了心里已经快十年,她女儿齐弈果非要和女的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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