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钻营,这是工作版图。俞任说妈你好歹是个院长,你们医院就是铁板一块?你和左鹤鸣他爸爸面和心也和?未必吧,上次吃饭那个阿姨多夸了你几句左叔叔脸上就有点挂不住呢。
你懂个屁。俞晓敏嘴硬,可还是不放心俞任做的事儿,你动什么歪脑筋呢?
俞任说不是歪脑筋,我可不打算两眼一抹黑地进单位,再做一只战战兢兢的小雏鸟楚楚可怜地观察着周围。你看看,这个城建主任和纪委书记都是从松阳县过来的,再看看,她打开搜索页面,副区长原来是市财政局的副书记,咱们这个街道的综合办负责人也在财政局待过。这是张提醒我别说错话别乱说话的人际版图,虽然我网络上得到的信息未必就反映真实的人际,但能提供一点点参考。
听着俞任的分析,俞晓敏觉得背对着她的女儿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成长为她强大的对手。这丫头浑身都是心眼儿,肚子里坏水太多,她这个取向问题要这么扳?
哦妈,明天晚上我去一趟爸爸家里。俞任转过椅子看俞晓敏,果然她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干什么?
我这次回来,爸爸只是打了个电话让我安心待在基层,但是有些工作方法我还要向他探讨下。她眨了下眼,我爸现在对我摆架子呢?得我亲自登门去问。
打电话不行吗?俞晓敏一想起任颂红现任妻子廖华的样子就作呕。正因为这层关系,廖华生孩子都不愿意在柏州的医院而是去省城。你这不是赶着不自在吗?她说。
不会不自在的。俞任说,我爸还指望我。可他也要面子。俞任站起来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小俞啊,她模仿老干部的口气,你这个工作能动性还要再调动一下。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亲爹也在我的统一战线內。
认识人,调动人。任颂红多年前教会俞任的东西深深印在她的脑海,甚至渗透入她的思考和行动。
滚犊子。俞晓敏笑着拨开她的手,探讨什么方法?
让我爸管住他的嘴,别在我的事儿操心过多。俞任笑,简而言之,就是让我的工作环境更简单些,别掺杂太多人际。
那你画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是人际?俞晓敏又瞥了眼那图,只觉得头晕。
不一样,这是我要认识的人际,不是我爸的人际。俞任对于界限的清晰认识让俞晓敏张嘴,最后说,我不管你了。我就是告诉你,进了就进了,踏实做点事。公务员公务员,为人为公。
走到厨房再想起女儿的取向,俞晓敏喊,你那个网友呢?!
什么网友?俞任走出来看着妈妈,摆出无辜的表情,妈妈,你记错了,没那回事。
俞晓敏看着手里抓着的黄瓜,掏出里面的瓤儿,哼,都是眼儿!
俞任无声地笑了笑,回房继续忙自己的事儿,晚饭的香味飘来时,她的电话也响了,本地的固话号码让她误以为是和工作有关,可一看时间又觉着不对。她还是接了,那边沉默,俞任说,喂?
丰年?卯生?还是小柳?俞任一个个问了,那边的声音刮过她耳膜,是我,我回来了。
弈果?俞任脱口而出,眼泪不自觉地滴下,她捂住嘴,可哭得稀里哗啦的声音还是让那头的齐弈果听到,你怎么才回来?俞任还在哭,又关上房门,小齐也在哭,彩彩,对不起,我回来迟了。我在老地方,1706房间,我去接你?
才放下行李的齐弈果刚要弯腰换鞋,俞任已经飞速说,我来。
她刚要出门,发现自己还穿着居家的T恤短裤,马上又回到衣橱前翻着衣服:背带宽裤白衬衫?连衣裙白球鞋?薄牛仔贴身衬衫?俞任挑花了眼,最后穿了绸质的白衬衫和薄牛仔裤。
俞晓敏端菜时见到俞任在洗脸,她说干什么?谁找你?
俞任说朋友。
俞晓敏就像德牧竖起了耳朵,什么朋友?网友吧?
俞任描着眉,不是网友,妈,我我是见高中同学。
怀丰年啊。俞晓敏说也是,她北大的,你们能聊得来。她走过来帮俞任画眉毛,你这眉不用描啊。她又撑起俞任的脸,对着女儿迷蒙的近视眼看了又看,好好的一张脸,就是读书糟蹋了眼睛。来,补点唇彩,还有啊俞任,改天妈带你去买化妆品,你别老蹭我的。
不用的妈,我这工作不适合化妆。俞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走了啊妈,晚上不回家了。
俞晓敏啊了声,忽然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不回家?
俞任没回答,已经关上门跑下楼,俞晓敏摘了围裙扔椅子上,肯定不是怀丰年!她什么时候见那个小卷毛还要化妆,但是她确定了,那个网上的幺蛾子现在就在柏州。
不回家?俞晓敏一个激灵,掏出电话,俞任,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不回家我就去找你!
俞任急着招出租车,妈我都二十二了。
那也不行!
又不会怀孕。俞任小声嘟了句,俞晓敏已经撑住了桌子,你说什么?妇产科医生睁大眼睛,俞任你是不是啊?你有过性生活了?!
上了车的俞任关上门,是!
俞任忽然很感谢自己的出柜,她能对着俞晓敏说出点真话,妈,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俞晓敏则坐在餐桌前不知道要干什么,她和女儿是怎么从遮遮掩掩地互敲边鼓到了可以讨论性生活这一步呢?人不要皮天下无敌,俞晓敏捏起筷子吃了扣拌黄瓜降火,越吃却火越大,忽然她哎哟了一声,捧着脸颊缓解被咬疼的舌头这日子可怎么过?好不容易盼到她大学毕业回来了,她竟然堂而皇之的出去开房。
网友,狗屁网友。俞晓敏摔了筷子,我要剥了她的皮!
第136章
小齐早早就在酒店门前等着俞任,看到穿着白衬衫的女孩飞速奔向自己时也跑向前,不管外面是否有人,她将俞任抱在怀里。一年多没见,俞任身上的气质沉淀了更多的冷静,而齐弈果则被俞任擦了好一会儿眼泪后说,你变土了,弈果。
齐弈果的长发没有认真打理,只是随意挽在脑后,她穿着条牛仔裙,上身是条纹衬衫,平常工作通勤穿什么样儿她就怎样的回了国。因为刚放假时她没耐心打扮自己,错过直飞机票后她急不可耐地从东京转机回了上海,再赶火车回了柏州。路上都花了接近三十个小时。
有时她觉得自己可能薄情了些,因为她能完全投入到工作而不去想俞任。可一旦静下来,参加同事聚会或者本地华人职业圈子的活动也无法全情,因为俞任总不时从她心头掠过。
回房?齐弈果在俞任耳边轻轻说。
时间和距离没让肢体习惯生疏,两人的手自然拖住,俞任在电梯里鼻子还是红的,小齐则一直偏头看着她。
看什么?俞任扭头。
小齐没说话,紧了紧她的手后终于等到电梯门开,她们进门,相拥,小齐长长地出了口气,彩彩。
俞任又哭起来,委屈不必诉了,人在面前就足够。齐弈果抽纸给她擦泪,俞任说偏要在你衣服上擦。擦着擦着就走了火,俞任拉开距离看齐弈果,你竟然还胖了?
小齐眼里映着心疼,我一天吃五顿。可你瘦了。其实是睡好后也自然胖了些。
胖了瘦了也没什么意义,只是徒增了双方心里那点因陌生而产生的怅意。俞任不哭了,她喝了点水缓了下,问齐弈果待多久?
小齐说待十天时,见俞任意外地扬了嘴角,十天呢。齐弈果说时间都给咱们自己,我不打算回家。
十天能做什么呢?不能将太平洋填成几步宽,也不能将对岸那座医院搬到家门口,更不可能让情绪容易极端化的老何吃斋念佛心无波澜。
还不能让两人已经越走越远的未来拉近、交织。
和天性理智的恋人不用说废话,小齐只是歉意地看着俞任,下次放假我争取久一点的时间。
此刻还要谈什么呢?说齐弈果在那家医院适应得如何?小齐讲过她在那边的同事也有些华人,科系负责人还是导师的老同学,所以要适应的更多不是人际,而是语言文化生活步调。说说俞任的新工作?一个街道党工委书记的还没上任的小助理,以后可想而知她打交道的鸡毛蒜皮是小齐一辈子也碰不上的。
齐弈果还是那么开朗,眉眼中不再见被母亲老何欺压的苦楚无奈,她凑上俞任的唇,彩彩?
那就剩这事儿?俞任忽然有些生气。她送心爱的人出国一年多,她们之间的情感交流虽然持续,但心灵像走得远了点。现在心还没完全归位,齐弈果竟然回到了原始状态。
俞任抓住她肩膀拉开,盯起小齐那张渐渐熟悉起来的脸来。眉还是眉眼还是眼,笑容里还有些羞涩,这是难得的。齐弈果还是要脸的,弈果俞任发现自己被冷落多时的煎饼落进了齐弈果掌中,本性还是难移。
一摊二翻三颠,俞任愣住了,熟悉的身体节奏在体内奏响。什么心灵情感,什么未来过去,不想了。俞任开始剥齐弈果的皮儿,黏得地方指尖挑开,软的地方手指抹开,她压着齐弈果回床上时讲了句让小齐又开始萎的话,我和我妈说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愣了下,再凑上去尝尝味道,小齐成被动接纳到主动引导,不想俞任生疏了好久,她抬头,等等,你让我想想怎么亲。
小齐急躁地喘了口气,我教你啊彩彩。
俞任又说了第二句加速她萎的话,不行啊,我和我妈说不会怀孕,但不代表我要放过自主探索学习的机会。
你你和你妈说了?齐弈果的脸开始变红,身体也在变冷,啊?
看着她惊慌的模样,俞任摇了摇头,没说你。
两人就这么停下抱着好一会儿,小齐才恢复了,彩彩,我行了。
你行啊,可我不行。俞任说弈果,今晚我想主动。看到小齐笑着用力点头,俞任开始了做奇异果酱烤奇异果干和煎奇异果蛋饼的西式做法,小齐本来干涸了一年的身体竟然在俞任的不熟练厨艺下像掉进了水里。
俞任在小齐那一声似痛苦又愉快的低吟后才开始大口换气,弈果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了。经历了车马劳顿的小齐在这一声后再也聚不回力气,她在俞任的怀里安静地睡了一觉。
从这一回后,两个人像打开了交流的开关,小齐不说,俞任不问。她们彼此辛勤到近乎讨好地安慰取悦,从晚上七点半到第二天下午五点,除了必要的进食都没离开过房间。
俞任的手机自然被俞晓敏打了好些个电话,她只在午饭时接了一个,说妈我成年了,您不要干涉这么多。
气得俞晓敏摔了手机在办公室生闷气,有个医生来喊她开会,被俞晓敏的眼神吓得缩头在门口不敢出大气。
俞任在躺得头昏眼花时终于起床,她和小齐在酒店附近逛街,这儿离两家的生活区和医院都有点距离,但是离城中村还挺近。小齐说彩彩要不你陪我去做个头发?
机器都要上油保养,何况是人?俞任说那咱们去毛阿姨的店,热情的总监助理格劳瑞啊接待了她们。宿海的个头窜到了一米七四,她看着比自己低了半个头的小齐和大半个头的俞任,不好意思地吐了舌头,我我又长高了。再喊隔壁忙着洗碗端饭的袁柳,小柳你俞任姐姐和博士姐姐来啦!
袁柳从店里探头,渴求地看着袁惠方,妈妈挥手,去吧去吧。
当套着小围裙洗干净手的袁柳钻到毛信霞家忙碌的理发店时,落入眼内的是俞任姐姐紧紧挨着博士姐姐的胳膊。俞任姐姐漂亮的指节还在博士姐姐腿上敲了几下,看到袁柳的却是齐弈果,小柳,来让姐姐看看也长高了。她看着出脱得沉稳的袁柳笑,偏头对俞任说,这孩子不愧是彩彩的养女。被俞任又轻轻拍了下胳膊,袁柳发现那一拍是缠绵的,亲热的,又有些别样的疼惜。她收起眼神,坐在俞任身旁和她们说话。
宿海给她们端来冰茶,后面洗头的客人顶着泡沫坐了起来,格劳瑞啊,你这去了多久了?
宿海耸耸肩,我先去忙啊,博士姐姐,你变丑了。她走之前特意关照了齐弈果一句,惹得小齐表情卡住,俞任笑时被她也轻拧了胳膊一下。
大眼睛的袁柳坐在一旁全然看尽,她偏开落在俞任胳膊上的眼睛,和齐弈果对上个满怀。
小柳也像大姑娘了。小齐看着眼睛清澈眉毛却有点杀气的小姑娘,伸手摸了摸她的小马尾,瞧,和我一个发型呢。
我们小柳的更好看。俞任终于抽手揽住了袁柳,小柳,过些天姐姐再给你辅导功课啊。
姐姐你要工作了是不是?不用的,我自己会买题来做的。袁柳说她期末数学考了满分,语文只有作文扣了五分,还有英语也不错。话题落在袁柳的学习上,俞任很仔细地问了她学了些什么。当听到袁柳能大致复述教材的纲要后,她得意地朝小齐挤眼,怎么样?
齐弈果说彩彩会教,她的手自然地覆上了俞任的手背,被女孩嗔了下后抽开了,小齐则笑呵呵地缩手拨自己的长发。而毛信霞终于忙好了手头的活儿,说大博士你快去洗头,阿姨给你好好修下头发。
齐弈果站起来时回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俞任一眼,俞任拍她手,去吧,我等着呢。也许被袁柳的大眼睛逼得无处遁形,小齐又画蛇添足,小柳,姐姐去啦。
袁柳说哦,她安静地坐在沙发陪着俞任姐姐。可想而知格劳瑞啊现在和小齐聊天聊得飞起,而俞任就那么静悄悄地看着前方的博士。她眼睛里有种袁柳看不懂的情绪,像是去小学那天送自己去学校还给了五块钱的妈妈袁惠方,也像似乎俞任姐姐也这样看过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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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GL)——半吐云(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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