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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GL)——半吐云(97)

    一个人开始好奇自己的身世来路,也是内在胚子开始长大的时候。下次去俞庄,姐姐带你去看看你大姐好不好?俞任发现袁柳眼睛里溢出泪水,走过去搂住她,有些感情不要强求。俞任说姐姐的话可能听起来有点难懂,但是小柳,一个人自立于世,不是为了去追寻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的。你有你妈妈,你有姐姐,还有小宿海对不对?
    说这话时俞任心里也打鼓:她和小齐之间的感情算不算强求?
    回家后她就收拾书橱,将卯生以前送她的那套毛姆收到一旁,再从其余书中挑选适合袁柳读的。俞晓敏敲她房门,说祝朝阳也回国两周,他爸爸老祝说几家孩子几年没见,今晚咱们约着吃顿饭如何?你那个老同学左鹤鸣也回来了。
    俞任擦拭着书背,妈,我就不去了,我和他们没话说。
    俞晓敏拉下脸,你怎么读个大学人读傻了?你小时候还挺懂人情世故呢,怎么大了却变得这么自闭?
    您直接说这种人情世故是你自己的我就明白了,对不对?俞任回头看着母亲笑,从俞晓敏脸上读出了无奈的答案,行,那我去吧。
    哦,人家问你要干什么可别太实诚,毕竟你选调还没到申请的时候。俞晓敏提醒她。
    我知道。俞任说人情世故换一个词儿就是碎嘴子交换圈内信息再不负责地传播,我会说我还没确定。她见俞晓敏还没挪步,转身看着妈妈,嗯?还有事?哦,是我那个网友吧?
    俞晓敏皱眉,彩彩,我发现你俞晓敏想说没皮没脸这个词,还是收敛住,我不同意,一万个不同意。
    俞任说我明白您的态度,我的态度是我天生就喜欢女孩子。
    果然气得俞晓敏转身就走,俞任擦灰的手顿了下不仅和奕果,不为世俗所容的感情都是强求吗?
    她坐在地板上休息了会,想起书包里还有书没拿出,开包开箱又开始整理。书包侧袋鼓鼓的,她没记得自己放什么东西进去,打开后看到了一封捏成一卷的信封,看这笔丑字就知道是卯生的。
    俞任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曾经陪过她几年的翡翠水滴,已经换了根鲜红的绳子重新穿上,水滴被擦得亮润干净,正面还是那条龙,反面则是俞任二字,卯生的信也在其中。
    这家伙,偷偷摸摸还来了这一出。俞任笑着打开信纸,很薄,只有半页。卯生说这水滴她留在身边好几年,一直还想送给俞任。希望你看到它就会想起我,有事时能找到我。
    她把玩了翡翠好一会儿,给卯生发了信息:一物两用,端的俭省。
    卯生很快回了个大笑的颜表情,附上文字:山水相逢,好个缘分。
    俞任鼻子塞了下,最后还是戴回了翡翠水滴,她抚摸着这蕴含了新意的旧物,又将它藏进衣领。
    晚上聚餐其实不止三家人,还有齐书记和老何夫妻俩,外加一位女性贵客。俞晓敏说她也没想到来了这一位,再在俞任耳边小声提了句,这是老左的高中同学,省纪委的,可能要调到柏州。
    俞任心里有了数,这才知道俞晓敏让自己来的苦心。
    私人朋友聚会,大家都不谈公事,孩子自然是重点。孩子最有出息的老何反而脸色最差,她听着人家夸着齐弈果,还要不断应付回答,女儿在哪个城市什么医院?什么时候可以独立行医?薪资多少?何时回家?
    老何打着马虎眼:在西海岸,医院嘛她导师帮着联系的我不懂,其它的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至于什么时候回家这个问题,老何眼神黯淡下来,老齐接话,我告诉她事业为重,回来一趟太麻烦,等我退休了,我们老两口去看她就是。
    俞任听到这句话时心猛烈地跳了下,她看了眼老何,发现对方也在观察着自己。俞任自然地挪过眼神,和席间职位最高的人不巧碰上视线,她笑着点点头,那位阿姨显然对俞任更感兴趣,问她大几了,读什么专业。
    听说俞任当年高考是全市裸分第一,阿姨看着俞晓敏的眼神都多了分赞赏,俞院长了不起。
    席间另两个同龄人左鹤鸣和祝朝阳模样变得成熟了些,性格却没大变化,左鹤鸣还是一副深沉的书生模样,不太说话抢风头。祝朝阳看了俞任好多次,被人瞧出了苗头,他爸爸老祝就赶紧撮合,朝阳,快给你老领导俞任敬一杯。
    俞任说叔叔您言重了,要说老领导,左鹤鸣在育才就是我和朝阳的班长,这杯该我们和左班长喝。一句话就把人缝里默默无闻的左鹤鸣抬了出来,左鹤鸣的父母很开心,俞晓敏心里也松了口气虽然取向目前还是倔强,但她女儿人情世故的基本功还在。
    吃到快结束时,长辈们就问几个年轻人好久没聚,要不要出去喝杯咖啡?俞任他们就逐一和众人告别,终于提前离席。走到酒店大厅,祝朝阳追上俞任的脚步,俞任,你有兴趣去喝一杯吗?
    左鹤鸣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机警地观察着这两个人的决定。
    俞任微笑,我其实和人约了去见面,咖啡改天再喝吧。对于被自己泼过方便面汤汁的祝朝阳,俞任其实不想搭理。祝朝阳自己却提了,当年你泼我面的事儿可是全年级都知道呢。
    是呀,俞任保持着微笑,身体已经后撤了一步,不晓得我还有没有继续恶心着你呢?
    那个小争端其实就是因为祝朝阳说俞任和白卯生恶心而起,俞任索性挑开了问他。祝朝阳挠了挠头,哎哟,我那不是太年轻嘛,其实女孩子之间很正常,我在加拿大才发现人家那才是真恋爱,你那会儿压根就不算事儿。
    俞任瞥到左鹤鸣的眼神亮了下,她说,是吗?我前几天还见了白卯生,告诉她你也欠她一碗面呢。
    祝朝阳被惹笑了几声,哎俞任啊,你这张嘴啊,我读中学那会儿谁都不怕,就是怕你。他说那就改天再约吧,他还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左鹤鸣这时才跟上,也说好。
    一场小规模出柜风险就被俞任悄然化解,她走在街上静了好一会儿,却发现心里的郁闷越积越多。她还没开始工作,就要像打布丁一样缝补自己的个人形象。她开始理解齐弈果的柜中之说,她们并非不想自由地表达自己和愉快的生活,但那层无形的浓云总时时堆在头顶,不晓得雷什么时候劈下来。
    老何的电话就劈过来了,俞任站在路边,老何躲在酒店大厅问,彩彩,你能不能和阿姨说实话?你果果姐姐她她的恋人是不是你?
    俞任不说话,老何就越着急,我在她车里发现了她藏在抽屉的卡片,应该是收到了花,送花那天是情人节,落款是彩彩。
    俞任的内心在激烈的左右互搏,有个不理智的声音一直叫嚣:认了!气死他们得了。这样可能就闯出一条生路也未必。让全世界的这群僵尸都知道她和奕果是恋人,她大学毕业就飞过去找奕果,不深造也要想法子黑下来。这样就能朝夕相处,和奕果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另一个声音提醒她:俞任,你看清自己的位置,你要作出精密的解答。你的一切都可能被这个回答维持住,也可能毁于一旦。
    过了会儿,老何叨叨完了,就剩下喂?
    阿姨,俞任开口后就感到老何已经屏住了呼吸,小齐姐的事儿我略知一二,那封卡片也是我写的,逢年过节我们都会互相送花。但是,我们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觉得,您应该去问小齐姐。
    老何像松了口气,彩彩阿姨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胡乱猜测的俞任不听她讲完就挂了她的电话。她无力地坐在公交站台下,心脏沉重得快窒息。
    真理智呢俞任,一晚上躲过去两回,她抱住头不想哭出来,女孩最后仰头冲着天空大叫了两声,啊啊
    这他妈的世界,这他妈的自己。
    第130章
    凤翔闻到了糯米百合粥的香味就不困了,起床拉窗帘伸懒腰,再换上身婀娜的连衣裙走出房间。客厅里,低头摁计算器的卯生还拿着笔在一张纸上算着账,猛一抬头看到凤翔,她眼里掠过惊艳,师姐这身真好看,今天打算出门?
    不出门就要乱穿?我这是穿给自己看的。这条裙子是卯生替她挑中,凤翔本觉得有点花,上身后发发现卯生眼光好,人如玉穿得花就显得格外干净秀丽。卯生说得凤翔舒坦。
    洗漱后凤翔坐餐桌旁喝粥吃鸡蛋,见卯生还在那儿凝神算着什么,算这个月收入?凤翔说还是万把块出头,唱多少戏你心里该有数嘛。
    我是算能拿出多少钱。卯生说扣除自己后面半年的房租水电生活费还有些零花,从她离开陇西越剧院后还能攒到有六万八拿出来。她想再努力努力,到年底凑个整数到十万。
    小印买房子了,这钱就拿来装修。卯生说。
    房子写谁的名啊?凤翔马上问,得知还是二号的名字后她惊讶地看着卯生,你妈和你师傅知道你这么傻吗?
    我没告诉她们,小印太辛苦了,我不能让她一个人这么累。卯生说在省城时小印就想买房子,赚了钱都是交给自己保管,我每个月拿那千把块还乐呵呵的,不晓得油盐贵。
    师姐,要是有别的团要顶戏的,你都介绍给我吧,我不怕累。卯生给凤翔再盛粥,却被师姐按住了手,凤翔水眸闪过担忧,可,你赚的辛苦钱投给她装修有保障吗?万一呢?
    卯生浓密的睫毛抬起,笑道,钱可以再赚的。
    凤翔说知道了,我给你留意着点儿做戏的机会。她连着吃了几勺粥才放下碗,你就是个王八蛋。
    这小王八蛋一个月做了二十几场戏,休息从来没超过半天的。不是在台上,就是在赶向下一场的路上。凤翔将车借给她开,后来看不过去她晒黑的胳膊脸蛋,改成自己开车送卯生。
    卯生说师姐辛苦了,回家就要撸袖子做家务。不想凤翔在休息时就做好了饭菜,屋里屋外都打扫得非常干净。每回出去,凤翔都给她准备三大杯茶,杭白菊枸杞海参柠檬红枣各式茶水换着来,凤翔说你自己也晓得钱要慢慢赚,别搭进去身体。又问二号那边你不去瞧瞧?我怎么觉得你最近不太有时间应召?
    这王八蛋抓头,她她忙着跑工厂跑单什么的,零售也做,批发也有。还在和人合伙拿下了服装厂做自己的产品线。卯生说我不太懂生意,大致觉着做生意越深就是越要搭进去自己的精力时间金钱,手里拉着好多线,一条都不敢放下。
    那个网店现在有个北大的学生帮她盯着,小印去店里不多。家里也有那个北大的住着,我就不去了。
    那个北大的不会是小印的几号吧?凤翔一句话戳进卯生的心口。
    卯生抓着猪手正啃得开心,这会儿满嘴油星愣住,不会我觉着小印喜欢的是我。她点点头,嗯,就是喜欢我。不喜欢就不会每回都火急火燎地见缝插针约她,哪怕次数没以前多,但烈度强度只增不减。不同的是应召后印秀就像注满了活力,卯生则被抽干了精力。印秀说这是体质关系,因人而异。
    哦,师姐,我听团长她老婆说可以融资给别人,一年有十五个点的利息,这个可靠吗?卯生说妈妈想在打完官司拿了钱后给她买辆车,她不着急,要过两年再考虑这个事儿。手里有闲钱就看看有没有增值的法子。
    凤翔说你真是除了唱戏陪小情人就剩下钱了,这种事儿听起来便宜,我觉着里面道道太多。万一人家给不起利息呢?万一人家本金也给不了你呢?存银行里或者买房子吧你这傻孩子,住二号家你不就真成了小白脸了?你得看看新闻,吴英案没听过?
    卯生乖乖点头,晓得了,那我买房子。师姐我买在你这个小区吧?
    别,我嫌碍眼。凤翔白她,亏你想得出,怎么着,二号和四号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心里就舒坦了?
    卯生一时没说话,将两个猪手啃得干干净净后才说,我是想相互照应着,师姐你有时不会照顾自己。
    头被凤翔拍了两下,我又没七老八十。你想想你家里那两个吧,一个少了腿,一个得过病。卯生,你现在轻松,以后未必啊。要多存钱傍身明白吗?
    凤翔心里还是高兴的,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四号总归在小王八蛋心里还有位置。而远在柏州的老王八蛋也没忘记自己,近来打了几回电话邀凤翔回柏州,咱们也开始改制了,花旦就要凤翔你。
    这师徒俩王八蛋归王八蛋,骨头里都有一脉相承的温柔贴心。要不呢?陈凤翔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被她们祸害了。
    除了陈凤翔,还有人也被卯生祸害。团长说有个听戏的豪姐儿,靠关系非得要拉着卯生去吃顿饭。问卯生愿意不,心里只想着挣钱和老情人的卯生说不去了,她也不会喝酒。
    团长脸色当时就有些难看,让凤翔劝卯生:这一位主儿中秋到春节订了三场戏去老家表演,得罪不起的。当家生还是要拉点业务联络下感情,就是吃顿饭而已,卯生哪怕不说话就只剩下吃也行。
    豪姐儿周姐是个老戏迷,看起来四十上下的年纪,真是年岁都不知道。她脸上水光光的又紧致又不自然,扫一眼就知道花了不少钱,看两眼就让人生出些美人迟暮的唏嘘。作陪的凤翔看了这一位就心里打鼓:我到了四十几这脸要是垮了可怎么办?
    周姐据说开了十几家公司,从美容院连锁店扩张到了茶庄、建材等生意,最近还在筹划着拿地盖楼。资产九位数的她不太有空追戏,只是为了讨老人的欢心去陪着听了两回,这一听就不得了,她的眼睛就离不开台上的白卯生。
    都画着戏妆,周姐却说这个生眉眼最秀润。那个旦太露了,反而显得逼人太甚。
    等卸了妆,周姐坐在主位就拉着卯生在身边好好打量,眼睛里溢出老母亲般的赞叹,俊俏得有点过分。她说小时候她看戏,哪个生都没见小白这样儿的。再含笑给小白倒葡萄酒,来和周姐喝一杯?
    凤翔说小白不能碰酒,一为了嗓子,二没酒量。
    周姐有点不悦,还是给卯生换上了果汁。那双精明又随时在窥探人的眼睛就不再直视凤翔,而是冷冷扫过去。凤翔就知道,下一回她这个旦可以不上台了。
    周姐问卯生哪里人?学多久了。卯生都一一回答,她在生人面前就老实得少了些伶俐劲儿。周姐说柏州啊,我发现不少柏州人在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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