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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GL)——半吐云(82)

    我相信她没放下前任,但放下你了。齐弈果说,所以她不会担你,因为你们不再是恋人了。而对她的现任,这位同学是一手拿起,两肩担着的。她放不下,因为她有对感情负责的意识。而对于那个时时困扰在心的女孩,这位白同学更无法忘却,她还担着记忆,用记忆担着现在的自己。
    她现在的状态是分裂的,她希望这个好,又想那个好,更放不下曾经的好。因为她的生活、成长、意识都聚在一块块碎片上,她还没捏成个人型。
    彩彩,我们都是碎片,菩萨都要修得六尘六根六识七大到达二十五圆通,我们就在红尘里到处将那些碎片找到,拼起来看看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儿。
    怎么拼?俞任问齐弈果。
    齐弈果看着好学敏识的女孩,忽然想亲亲她的眼睛,她也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四周,发现游客不少后就将俞任的手抓牢,我也不知道呐。但是,我会努力去辨认每块碎片,凝视它们,凝视其中每一个自己。
    彩彩,我们必须承认,我们都是自私的。哪怕在爱情这看似纯净的世界里。
    第110章
    城中村迎来了轰轰烈烈的拆迁,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靠近柏江的北段优先开发,南段暂时保持原状。于是一条街两端,毛信霞家签订了拆迁协议等着搬家,袁惠方还继续守着四层楼做小买卖。
    毛信霞婆婆人逢喜事,这些天出门都挂着笑,连对着宿海都和气了些。作为城中村大户人家,人人都想打听他们家协议的内容。传言版本很多,有说她家这次能赚七八百万加十套房,老太太惊怪,十套房?你算算我家拢共有多少人?
    五套房是有的,柏州的政策是拆迁户人均分一百平方,毛信霞五口人就是五百平。除此以外的平方折算为货币外加三个商品房门面。邵胜威马上要成为坐拥五套房、三个门面加三百多万现金的富家翁。他在床上搂着毛信霞畅想未来,以后你就别开店了,专心带儿子。我那工作还干着,要是再受鸟气我说辞就辞,就是收房租吃利息也够全家生活。
    毛信霞不愿意,剪头发是她十五岁开始学的手艺,家里两姐妹她读书差,父母早做打算让她找到了饭碗。拿了剪子快二十年,哪怕赚得少,却给她带来最踏实的依靠。要不是自己能挣钱,她也不会底气十足地带着宿海和前夫离婚。于是她说服了邵胜威,理由也是戳到了丈夫肺管子,小海不是读书材料,我还是继续开店边教她手艺。过几年等她能靠这个吃饭了再退休不迟。
    算到宿海成年开始赚钱,他儿子也才小学,毛信霞那时专心带孩子也不迟。最关键的是,宿海不会成为家里蹲吃饭的负担。
    于是毛信霞找到袁惠方,租了她家一侧多年未用的小店铺要改造为理发店。老姐妹现在关系更近一层,袁惠方当然高兴,等我把那个铺子收拾干净你再装修,房租你看着给就成。
    袁惠方羡慕归羡慕,心里却还有点庆幸刘茂松还拖着不离婚,她再抠也不得不掏钱找了律师去法院起诉。她清理着小店铺里的破桌子破椅子,女儿袁柳则跟在后面扫地。灰尘漫天,袁惠方头上沾了一层白灰,袁柳的脸蛋也花了。除了毛信霞,袁惠方平时嘀嘀咕咕的对象就剩下袁柳,老子不会给他一毛钱的!
    袁柳说嗯。再蹲下扯已经烂掉的踢脚线。
    早知道那两套装修了租出去就好了。袁惠方想到空置的两套毛胚就心疼,没钱啊。
    嗯。袁柳铲着地面上的油污边答应着,然后嘴里像念经一样念念有词。屁股忽然挨了袁惠方一踢脚,袁柳抬头,见袁惠方撑着扫帚一手叉腰斜眼瞧她,狗日的,老子和你说话呢,你在背什么东西?
    妈,我在背俞任姐姐给我买的那个英语小故事书。上面都是基础的小学单词,袁柳基本都认识,不认识的也问了老师。
    念经一样。袁惠方替她摘了头发丝上的木屑,你毛阿姨在这儿开店,宿海就成天扎咱们家了,可乐着你俩啊。
    袁柳开心地笑,妈,毛阿姨家拆迁后一时半会儿没地方住,为什么不把咱家的房子租给他们?
    她家那老太太总阴阳怪气咱们家房子破,能拉得下脸租?袁惠方深知这点,所以压根不会提出来为难毛信霞。
    不是,我是说,咱们家那毛胚房。我听说她家拆迁的房子要等几年,妈你为啥不把装修抵租金呢?人家出装修钱,自己搬进去住几年,咱们也省了装修费。这不是简单的数学应用题里讲过的置换吗?从小不都是这么学的:小明几个苹果换小华多少香蕉。
    胡说袁惠方还没骂完,忽然眼前一亮,她想了想,拍袁柳的头,狗日的脑子就是好使。
    还有妈,你就别去大排档给人家洗碗了,一个月赚千把块,身体弄伤了划不来。袁柳心疼袁惠方的腰病。
    你给我变个千把块回来我就不洗碗了。袁惠方骂,这不是为了离家近照顾你吗?老子要是光棍一条,去厂里上班也能赚两千。
    房租收入每个月拢共两千多,破联通店生意越来越不景气还屁事一堆,经常有不懂的老年人充了个十块钱再返回找她吵,我这怎么还是打不了电话?
    袁惠方骂,你欠费五十多,早跟你说充十块不管用,还是无法通话,起码要充六十块才行。
    那不行,老头老太太说袁惠方你吞了我十块钱,给我还回来。什么票据人家都不认,就认准了袁惠方家的门头,不退钱就是她昧了他们的钱。
    破店老子也不想开,可是不开干什么?袁惠方念叨着。
    好多联通移动店都卖手机,还能修手机,咱们只收话费肯定不行。袁柳站起来,身高已经接近袁惠方鼻子,妈,要不咱们干别的吧?五岁就开始驻店收钱的袁柳算个资深业内人士,对这一行格外关注,修手机咱们都不会,卖手机要本钱,咱们咱们开饭馆,妈你做饭最好吃了!
    其实还有便宜钱赚,城中村有几户人家将店面租给了按摩女郎,可袁惠方瞧不上,狗男人进进出出的,这怎么教孩子?
    可饭馆在城中村已经不少,袁惠方一个人怕撑不起来,也怕竞争不过别人。
    你冬天卖火锅,夏天卖龙虾,早上卖糯米饭团,白天卖快餐!袁柳嘴皮子溜得袁惠方笑出来。
    就你能说。但是她放眼对面要拆迁的街区,脑子飞速转了下,觉得不是不行房子拆了人还在这儿,是人总得吃饭。
    袁惠方马上着手开始跑证件,袁柳不明白,妈为什么要证?
    没证件就是黑店。袁惠方说,咱们做什么事得讲究个懂法守法,你看你妈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守规矩。
    卫生许可证、食品流通许可证和餐饮服务许可证一个个办下来,拿了健康证的袁惠方总算可以N次创业开饭馆了。袁惠方和在日光灯下写作业的袁柳推心置腹:咱们早上卖豆浆加饭团,那个干净,煮了米饭就行,不用又煎又炸又炒的麻烦还脏。中午和晚上咱们就卖快餐,五荤五素做起来方便,再每隔两天换三个菜。谁他妈爱吃不吃!
    末了夸袁柳,你这脑子还真有你的。放学给老子洗碗择菜知道不?袁柳懂事地点头。
    袁惠方开店时,毛信霞的理发店也完成了装修。两个人的门楣风格如同她们穿衣服,袁惠方的门头是块大黄色底儿、大红色字的惠方饭店,不仔细瞧还以为是红砖黄墙的寺庙配色。为此她还得意了半天,和袁柳说这就叫显目又好看,你去看看全城中村哪家店门头有咱们这么漂亮的。而毛信霞则使用了白色底儿黑色的字,再装饰了圈灯管。毛信霞得意时,袁惠方皱眉,小毛,这开寿衣店呢?
    老姐妹就要有相互海涵的度量。毛信霞看着寿衣店一样的门口两天后终于换成了蓝白色,时尚简约又够切尔西。
    放学后的一高一矮俩小姑娘则在校门口啃完辣条直奔家里,宿海的手指在客人头发里穿梭,嘴里念个不停的袁柳择坐在水池旁择菜洗菜。
    毛信霞做老主顾的生意,加上现在在别的地方租房子住,来店里更像正儿八经上班,生意也不差。而袁惠方会做菜,袁柳格外爱干净,不同于她灰尘蒙面的联通店,慢慢长大的袁柳每天晚上收店前都会将里里外外擦干净。她还转而教育袁惠方,妈,咱家做吃的,店不干净就没人来。
    袁惠方端着大茶杯说不用你操心,我开店向来干净。而对面已经建起了堵施工墙,毛信霞的七层楼就在她面前一层一层被敲了。
    对于袁柳说的装修替租金建议,袁惠方还是棋高一着,人心难测。咱们不收租金,对方装修了看起来会便宜咱们。但是人家有坏心的,房子到期后会拆走材料,甚至拆不走的都砸了,到时咱们物财两空找谁哭去?所以袁惠方决意自己攒装修费。
    显然这番话让袁柳瞠目,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袁惠方得意地喝一口茶,这他妈就叫人性!她小时候,城中村还真的是一个村时,就有家里条件好的农户家被眼红的人一夜全拔了地里的作物。
    人家见不得你好,哪怕无冤无仇。袁惠方说。
    可俞任姐姐不就对我特别好啊。袁柳心里谁都要拿来和俞任比。姐姐每周给她打电话问学习情况,放假总想着带自己学习或者出去玩儿。哪怕现在她身边换了个跟班,那个博士姐姐春节回来就成天陪着她们。
    小俞那是一般人?袁惠方说,所以人家考名牌啊。个个都他妈考了名牌又好心眼,睡一觉醒来就是共产主义了。
    晚上八点时,店里的客人只有一两个人,袁柳在餐桌上写作业,袁惠方坐在门前看着已经大变样的城中村。宿海洗完第七个客人的头,出门找袁柳玩会儿顺便抄点作业。
    她走过袁惠方时,同龄人中显得高大的身材让大人每每吃惊,小海,你又长个儿了吧?
    对啊,我妈说我别长了,我哪儿管得住这腿?宿海坐在袁柳对面,开始抄作业,袁惠方看着两个日益长大的孩子不禁恍惚了下,她伸手看自己的掌心,比小柳刚来家里时,这双手已经变得老而粗糙,手背还有不少色素沉淀。
    宿海坐下时比袁柳高了一个头,因为这个头的原因,今天她被老师安排坐最后一排。袁柳举手,老师我可以和宿海坐一起吗?
    本来对换位置无所谓的宿海在那一刻被感动,她从口袋掏出半袋橡皮糖,给你。
    袁柳说一起吃,两个孩子就写一会儿作业吃一颗糖。一片静好的晚上会在九点时落下帷幕,届时宿海回家,袁惠方关店,小柳洗漱睡觉。
    要是孩子长慢点儿该多好?袁惠方将杯子送到嘴边,手里倏的空了,好些日子不见的刘茂松抢过杯子自己一骨碌喝完,他手里敲着把长扳手,眼里透着走投无路的凶光,袁惠方,咱俩的事情该说道说道了吧?
    说什么?去法院说。袁惠方站起来要抢回杯子,却看到刘茂松拿扳手指着她,你他妈不是要离婚还打定主意不出一个子儿吗?我要你做不成生意。
    话音落下,他扬起扳手将快餐店橱柜敲碎,剩下不多的豆芽肉片鱼块全踹到了地上,袁惠方想拦也没拦住。吓得客人面面相觑后放下筷子就跑,刘茂松看着狼藉一片很满意,今天给你个面子,挑了晚上来砸。改天你收拾好了,我趁着中午人多时来砸。他学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拉出收银抽屉,将里面剩余的票子都抓进自己的口袋,随后扛着扳手后点根烟就离开。
    袁惠方追在他身后骂,狗日的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你也别想好过!刘茂松回头剜她一眼,你给老子等着。
    袁柳看到这一切脸色也变得苍白,她看着被砸坏踹翻的橱柜心里难过极了,这是她和袁惠方生活的希望,被活活全糟蹋了。眼泪漫出后,她追上刘茂松,你还我妈的钱!
    袁柳拉着刘茂松的胳膊不放手,见他要挣脱,狠狠咬来上去。
    你找死啊臭丫头。吃疼的刘茂松手里板棍砸向袁柳的腿,手却被跟上的袁惠方拉住,我要你死!
    这要死要活的一家三口就在路上扭打起来,局势不明时,吃完最后一粒橡皮糖的宿海跳出店外,小柳,我帮你!一米六几、一百三十多斤的体重以禁区內抢头球的方式弹向前方,刘茂松瘦板的身板一口气被闷住,整个人被撞得眼花脑晕,撞到宿海胳膊肘的舌头蹭到牙关还出了血。
    宿海拉着袁柳怒视刘茂松,还钱!
    袁柳则拉着袁惠方,妈,报警!
    袁惠方抢着刘茂松的扳手,另一只手死抓他衣服,姓刘的,你他妈死定了!懂法守法的袁惠方指着自己的饭馆,你这叫寻衅滋事,老子和你离定了!
    第111章
    民警耐心地对袁惠方解释,他这侵占财物数额拢共两百多块,也没有造成什么人身伤害,够不上刑拘。但对于反复闹腾属地治安的刘茂松,还是做出了行政拘留和警告的处分。民警也知道这两人关系恶化,只问刘茂松,你家里有没有人来?你也有申请复议的权利。
    刘茂松蔫在墙角,没。他又可怜兮兮地看了眼袁惠方,曾经对他无微不至照顾的人扭过头当没看见,那谢谢民警同志,我先带孩子回家了。袁惠方彻底看不起这个男人,闹事时没脑子,出事时找别人。不去大街上要饭真是对不起这个天赋。
    临出门前有个女民警喊住宿海,吓得陪同前来的毛信霞连忙解释,我女儿才十岁多一点。也就是撞了下人,不会要记入档案吧?
    我就是看她这个年纪这个身板才有兴趣,女民警说她丈夫是体校老师,问宿海愿不愿意练体育?
    练什么?宿海想的是排球篮球之类。
    链球。女民警笑着道。
    谢谢阿姨,我不练链球,我想剪头发。宿海对理想忠贞不贰,毛信霞的脸则红一块白一块,出门后她看着宿海,难以想象以后女儿穿着紧身运动服系着大腰带甩出链球时大吼一声的模样。
    谁让你逞能的呢?他是大人,你可以叫别的大人啊。毛信霞还是训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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