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家庭内部纠纷,男的打老婆,女的还手就算了,这也是可以调解的。但是弄出了个轻伤,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说自己动了手。警察也愁得挠头,你们先去医院吧,等人差不都好了一家子都来派出所。
看热闹的人里就有宿海,她的秀兰邓波儿小刘海跳跃着,奔到袁柳身边将好朋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伸出了个大拇指,小柳,你真厉害。
宿海,胡说什么呢。毛信霞恨不得捂住女儿的嘴。她也惊奇地看着平时老实巴交的小袁柳,再劝袁惠方,这惠方姐,要不来我家吃汤圆吧。
袁惠方擦了把嘴角,手背还沾了不少血迹,不了,你们好好过年。她再环视看热闹的,看够了没?
人群再次散去时已经是午夜,柏州城热闹,鞭炮迎新的热潮正式袭来。袁惠方和女儿站在家门口看天,再伸手将袁柳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你着什么急呢?我这不是已经咬住他了吗?
可他抓你头发砸地上,我怕。袁柳抽鼻子。
那也不急啊,我他妈还没使出绝招呢。袁惠方的绝招是乱抓一气加脚踹命门,这狗日的,总算让他吃上瘪了。她抓着袁柳的肩膀摇了摇,下次大人动手你别掺合,知道怕了吧?派出所要是抓你走怎么办?
袁柳低头看着母亲手腕的淤青,她拉住了袁惠方手心,妈,爸回来要是还打你怎么办?
他敢?再打老子给他再开瓢。袁惠方不禁另眼相看袁柳却没松手,看你傻不溜丢的,还顶点儿事。但是孩子说得对,刘茂松再回来怎么办?
袁惠方有四层楼、五十万存款,要是离婚这狗日的就会打量着家产分走一半。留在家里这瘟神打人越来越狠心,现在小柳得罪了他,等他回来还不知道怎么打小柳。
她隐约感觉刘茂松想离婚,但他没钱,又惦记这里的房子会拆迁。袁惠方审视的眼光又停在袁柳身上,仿佛过了好久,她终于下了决心。
刘茂松住院其实一周最多,但是他矫情,天天嚷这里疼那里疼,一直住到大年初八还不愿意出院,袁惠方要是有点怠慢他就大声说要把那个兔崽子送进派出所。
袁惠方好吃好喝地伺候人,既不顶嘴也不埋怨,这让刘茂松更得意,等老子好了回派出所,你们俩试试看?都是我一句话的事,要不就等着拘留吧。
转身离开病房的袁惠方则不停打电话,终于打听到新区有几个新建楼盘初六就开门了。她带着证件存款,穿着土到掉渣的土黄色大棉袄,手拉还牵着个土黄色的袁柳。
售楼部的人起先对她不以为意,但一听这女人说多少钱一套的笃定就知道遇上了拆迁暴发户。
一百平的算上公摊面积,要三十万。袁惠方说那来两套,就和说来两瓶五粮液一样爽气。
您不用贷款?对方问。
袁惠方将孩子往前一推,她的名字,她能贷?当然贷不了。她爽气地笑了笑,将这些天在刘茂松那受的气一抛而空,给我打折,一套二十五万,我知道你们有这个政策。你要是不卖给我,大不了我也就不买了。
半天功夫过去,才七岁的袁柳名下就有两套房。袁惠方的银行卡如果被扣除了钱就只剩几千块,装修都不够。她念叨着,再蹲下看袁柳,老子的钱,也是老子的房,不过写你的名字而已。你别到处说,谁也不许说,尤其刘茂松你晓得没?
晓得!袁柳轻快地回答,写我的名字,爸一毛钱也得不到!
袁惠方撇嘴,你还懂这些?谁教的?
宿海说,她亲爹的小鸡在骑摩托时撞坏了生不出孩子,以后她亲爹的房子都是她的。她后爹和她妈结婚了,以后她也有后爹的房子。就是离婚了,她两边都有。护食的宿海对钱从小惊人地敏感,她后爹的亲妈私下骂她拖油瓶,宿海就不吐痰,转而用毛信霞教的话反杀,我不是拖油瓶!以后这房子都是我的!
她后奶奶差点给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这是后话,但是宿海那儿让袁柳学到了三个字,争家产。袁惠方写她的名字,不管如何,就是一点都不给刘茂松的意思。袁柳自己都不知道,她用一瓶五粮液瓶子给自己砸出了未来的保障。
你要是说了,咱家就天天打架吵架没完没了你知不知道?袁惠方还不放心。
女儿懂事地点头,妈,我懂。俞任姐姐说过,秘密就是谁都不能说的事儿。
袁惠方放心了,走,咱们娘儿俩再去吃那个麦当劳。家里卫生纸也用得差不多了,一举两得。
春节在有些人家是头破血流的时候,对大部分人家就是阖家团圆后挤在一起大眼对小眼、除了吃就是睡的日子。失恋的俞任在乡下吃胖了五斤回八中继续蹲监,卯生大年初三一早就等不了只身回柏州陪印秀,小情侣黏在酒店不出门,将一对老情侣留在家里继续大眼瞪小眼。
孩子走后,王梨和赵兰看戏曲频道半天,出门儿去护城河溜达半天,顺便买点回家吃的菜,一个才三十九,一个才四十出头,就过上了七老八十人的退休保养生活。
赵兰从年三十卯生打瞌睡起才敢靠着王梨,你放假到正月十五?
王梨说本来是到初八,去年巡演一直没休息,团里给我们主演多放一周假。今年清净,不用到处拜山头,更不用在家被拍门打扰。就是凤翔约我正月十五吃个饭,问你愿意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赵兰说陈凤翔?心怀不轨,要约就直接找我得了,让你传话是什么意思?她就想和你吃。
果然逃不过这个话题,王梨便笑眯眯地开始打迷糊眼,之前赵兰碍于卯生在家也不好意思多问。初一那天凌晨睡觉时,王梨去次卧独占一张床,卯生卷着铺盖和母亲挤一挤。挤到半夜自己掉下床,她就劝妈妈,你咋不和师傅睡?
我为什么和她睡?赵兰红了脸,随后反应过来,拿起门后拐杖直指卯生,你和谁睡了?你给我说实话白卯生!你你是不是和印秀?
卯生也薄皮,和师傅信息里隐晦说可以,当着亲妈面承认就很窘迫,她抓着睡衣角咬着嘴唇,嗯。
嗯?赵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冷了三秒,你要死哦白卯生,你你才十八岁,虚岁啊!
卯生说妈你讲的,大过年的要死要活不吉利,又颇有点儿委屈地解释,那我们忍不了呗。她非但忍不了,她还在赵兰气得在卧室抹泪时去喊对着屏幕斗地主的师傅,我妈全知道了师傅,你去安慰安慰她。
王梨说卯生啊,我和你们小年轻不同,讲究谋定而后动。你妈需要自我消化这个事实,我去了是火上浇油,祸水东引。
为什么啊?我妈明明喜欢师傅你啊。卯生相对于长辈,喜欢和爱这样的字眼儿说得尤其多,王梨耳根通红头也不回,那也不能去。算总账的日子有一天可能到来,可不是现在。
卯生只好自己去劝赵兰。妈妈哭你才这么小,从我肚子里出来时虽然比一般孩子长,可也就那么丢丢大。她的意思是自己圣洁的无暇的乖宝贝怎么就迫不及待地参与了性生活。
哭了半小时卯生抱着赵兰在脸上亲一口,可我喜欢她啊,她也喜欢我啊。那会儿不开始,憋死了谁负责?
怎么就憋不住?赵兰瞪卯生,她自己不就憋得很好?
守寡那几年她也不太想,因为和老白之间的亲密谈不上多舒服,也就是个夫妻互相交待的任务。老白过了三十就不行了,赵兰还暗自庆幸不用再受罪了。
和师姐挑明了个把月后,外面正人君子的王梨在看电视时手就碰到她睡衣里的腰,再碰到妊娠纹,就那么两点凉润润的触碰,赵兰发现自己失守。于是半夜辗转了两小时后夹着枕头摸到了王梨床头。
要说师姐也是真圣人,赵兰贴着她后背都感觉师姐的紧张,她还能装睡装得呼吸均匀。赵兰下手挑菜了,王梨的呼吸都乱了还能闭着眼睛不吭声。直到赵兰贴得更紧,在她脑后一声骂,姓王的你行不行?男的不行她欢喜,女的不行她郁闷。
师姐终于出声,好听的小生嗓子给憋成了半个破锣,说我行的,可你行吗?
赵兰说我要是不行我大半夜来找你打麻将还是唱戏?说完掀了被子就下床。王梨活了就,这辈子都没见她那样灵活迅猛过,她拉住赵兰摁回枕头一气呵成,还教赵兰了点儿新知识,说什么戏要两个人唱,对角不能拉垮。
赵兰做了一辈子女人,可这辈子觉得自己最女人的时候除了在手术台上剖孩子,就是和王梨的那一夜。
趁着卯生在戏校没回家,赵兰连着三天腿软,切菜都切不上劲儿。王梨则在团里排练时拿着扇子发抖,被陈凤翔问师姐你这么年轻该不会帕金森了吧?
那是迟来的果熟芬芳,那是赵兰脑海里夜深人静时才敢回忆的对角戏。但随着断腿,赵兰虽然能够独立生活,看着残肢却觉得自卑。那样好的师姐,她配不上。
配不上也强行配了,赵兰半拉半骂地哄来王梨,现在被女儿当面质疑憋死了谁负责?反正师姐憋不死,赵兰白女儿,你,白卯生,你给我麻溜点滚开。
卯生得了令就去找印秀,剩王梨赵兰在家买菜做饭看电视斗地主。赵兰也憋得住,但是履历她要搞清楚,她一直没明白,师姐怎么懂的?
一路脑子就剩下这点事的赵兰回家放下包,王梨弯腰换鞋时就被赵兰按住手,师妹不是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泼辣小女人,现在化成了崔莺莺林妹妹,她说,师姐,我等了你几天,总得开始讲讲了吧?
王梨新春佳节的大眼对小眼终于结束,她提着菜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忘了。今天赵兰情绪好,傻瓜才会控诉旧社会。她回拥赵兰,阿兰,我我觉得可以了,都大年初三了。
赵兰最怕王梨那样看着自己,清澈又深沉,她垂下眉毛,用脸蹭了蹭师姐的,你老这样。人得给点甜头,才能打开话头。
*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说好的保底两更完成,第三更不动了。
第62章
王梨的几句实话是在赵兰怀里五迷三道时被问出来的,赵兰说师姐,我担心卯生和小印久不了。
事关徒儿幸福,王梨说没事,她还小,以后感情路还长。这个不行还有那个。
那我这个不行后,你找谁了?赵兰看着王梨认真地问,果然师姐开始装死。赵兰就看着自己曾经被师姐用亲吻抚慰过的残腿,我知道你说过我傻,我倔,我性子急。但凡我身边人给我点明白话,我可能就不会那样作了。
王梨沉默了会儿,说我二十七岁时遇到个人,是我姐在大学的同事。赵兰的手不自觉松开王梨肩膀,还是循循善诱,她对你好吗?
好的。我们那会儿打电话不方便时就互相写信。她是汉语言文学教授,文笔好。王梨的回答让赵兰不满意,我问的不是那个好,那怎么分手了?
她调走了,去了广州。王梨回忆了下旧恋人,这个没有谁对谁错,她父母都在那边,在柏州不可能待一辈子。
信呢?赵兰的思路开始跳跃,得到都烧了的回答后,她也沉默了好一会儿,师姐,就是没烧我也不会偷看的。她的确嫉妒师姐在那段时光有别人相恋,可她不也是有家有孩子吗?黑暗中的两人兴致却降到了低点,赵兰侧身和王梨拥紧,我挺嫉妒的。
没法子,王梨抚摸她发丝,它就是发生过了。阿兰,我经历过的人,心里都会留着尊重。不管最后分手多难堪,她们曾经对我都是实打实地喜欢过。
话到了这一步赵兰算是听明白了,她们?
王梨局促地笑了笑,硬着头皮说,大学教授是姐姐,比我大十四岁,另外两个都是比我大一两岁。可我头一次喜欢的是个妹妹。
赵兰愣了会,胡说,那会儿我找你,你却装傻。手都不敢牵。
太年轻,不晓得有些事可以靠着时间和实力慢慢缓过来。懂的也太少,不晓得我喜欢妹妹并不是脑子坏了心理变态。也太傻,总觉得从别人那儿得到了,就能补心里原本就有的窟窿。所以除了和教授姐姐处了两年,另外两个姐姐都是半年就分手。王梨现在找到了补窟窿的那块宝石,她感到赵兰眼里有泪,替师妹擦了又亲过吻痕。
你对她们都好吗?赵兰又不服气了,还希望能占点儿心理便宜师姐对我才是最好。
我啊,第一段时可不懂事了。吃穿住行都要她操心,唱得不顺心或者被家里逼婚就闹啊哭啊。她总耐心地哄我,我对她给予的却理所应当。所以那会儿她犹豫再三还是离开柏州,可能因为看不到希望吧。王梨想到第二个、第三个姐姐,骂她的话里有一句出奇一致,王梨你就仗着自己好看,仗着我喜欢你。
那我心里好受了些。赵兰闷声说,总归有人对你好过。要不,我想着你那些年就太心疼。
心疼人的能力不是天生的,有人从别人的馈赠中获得,有人则从自己由心而起的爱意中汲取。王梨是个幸福人,她两头都占了。
我谢谢她们教会我的,喜欢谁不是占据所有空间,牺牲和付出也并不是交换的对方爱意的手段,分开也并非天塌地陷。人这个字儿是自己写的,我能从小唱到现在,总算把这个人给撑住了。再说,这世上谁不辛苦,人家能在辛苦里头抽出一颗心爱自己,已经是我的福分了。所以阿兰,我不觉得自己可怜,王梨又想到卯生,这孩子心性太单纯,一腔热血总有蒙冷的时候。她要自己去找热,所以阿兰我不是放纵卯生,因为我也是才明白没几年,你,我,任何人,只要活得认真的人,都不会放弃寻找那处热。
赵兰被师姐说动,她掰王梨的脸直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真的就最后一个了?三个姐姐都那什么了?
王梨的脸在黑暗中发燥,阿兰,你说呢?
师妹说咱俩今晚算完了。她背过身自己睡,没会儿王梨就靠过来。两人都往中间挤了挤,赵兰靠在王梨颈项,睡了难得香的觉。
卯生不用找热,她浑身都散发着热乎劲儿,于是从初三中午到初四晚上,她和印秀基本没离开宾馆房间,饿得不行时才被印秀拖起来去找吃的。印秀吃饭时爱看着卯生香喷喷的样子,她胃口比不上以前好,卯生发现了,不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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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GL)——半吐云(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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