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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GL)——半吐云(29)

    卯生喜得咬唇,替王梨挎上包,师傅,咱们是去旅游还是听戏?
    算你还有心,是听戏为主,旅游为辅。你这些日子太辛苦了,难为你了,好孩子。王梨在候车时和卯生闲聊,这次文华奖可惜我忙着排练,没多看同行几出戏。趁着旅游,咱们一次听个过瘾。王梨一手搭在椅背上,不过卯生,你该不该和你妈妈打个招呼?她快急死了。
    卯生离家两天,其实也担心赵兰的。她顺从地给母亲打了电话,好在那头赵兰情绪已经平复,只是像感冒了般带着鼻音嘱咐,问问你师傅的药带齐了没?还有她不能吃太甜的太辣的,你路上留心着点卯生听到后面挠头,妈,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去嘱咐吧。
    赵兰哑住,仓皇又说了句注意安全就挂上电话。卯生还有的忙,她还要和印秀说一声,拨打酒楼几次都占线,她略显着急地盯着电话,师傅问,俞任?
    啊卯生笑,不,是印姐,我一个朋友,我昨天住她那儿的。
    师傅了然,那是不一般的朋友呢。
    薄脸皮的卯生脸颊红粉一片,就是她原先是二十三中的,住在那儿,我们就是她一时无法顺畅地用语言解释自己和印秀的关系,有些话根本无法启齿,我她她帮我很多,给我带好吃的,哦师傅,她可能干了。
    师傅点头闭目,嗯,能让卯生喜欢的都很能干。果然卯生噎住,静了会儿,王梨偷睁一只眼,看见卯生还在对着电话按键,嘟嘟两声后,卯生抢先,我找印秀。
    她在等待时有些急,眼睛空洞地看着候车厅四周,在听到印秀气喘吁吁的声音时卯生的笑意就从唇角溢开,印姐,你干什么呢气喘吁吁的。
    印秀说店里新来了面粉,老板娘让她去卸货。这也不仅仅是卸货,还是泄愤。培养个成熟会来事的服务员不容易,听了印秀辞职的原因后,老板娘张姐知道自己一番苦心打了水漂,她酸酸地说,我这儿庙是小,可小印,做事做人得踏实。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印秀谢了她,还答应帮张姐带几个新人,除此以外,还经常搬货运菜,越发忙得脚不沾地。张姐心里有怨言,但看到印秀还是这么兢兢业业不叫苦不埋怨,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拍着身上沾到的面粉,印秀点头,哦?那敢情好,你可以听不同的戏。上海的《梅龙镇》、《梁祝》都说不错呢。
    卯生开心地交织起两条长腿,你竟然知道这些?
    印秀只是笑,好好玩吧,什么时候能听咱们白卯生在台上唱我再去捧场。她又和卯生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人却站在前台盯着电话机有些怅然。她还以为卯生能待好几天呢,就又走了。
    被师傅拍了腿指出坐姿后,卯生规规矩矩端正起身体,脸上的笑容还没淡下。她看着车站熙熙攘攘的人,心里好像破土了一株有力的小苗,师傅,我什么时候才能登台?我随你上台好不好?哪怕演小书童。
    师傅又闭眼摇头,你呀,听省戏校的老师说不是梅花奖文华奖的老师教不了你呢。
    那是他们让我改唱腔,我不服气。卯生戴上卫衣帽子也学师傅老僧入定,她只定了几秒就睁开眼,果然见师傅看着自己盈盈而笑,师傅,我好像开心点了。
    哦,因为白吃白喝还能出去听戏?
    对!因为以后还是能唱戏,不就是不习惯省戏校吗?还有,印姐说来捧场,俞任以后肯定也会。师傅,我一想起她们,我就开心。
    王梨则看着卯生,卯生,师傅不知道你遇上的所有事,但是师傅了解你,你打心里爱唱戏,又是个光明的孩子,想想疼爱你的人有多少?想想你最想做的事儿还有哪些?一时做不成,咱们就耐心撤步,回头望望,朝前探探,真走不动了就停下来歇歇。世道不薄赤忱人。
    可我妈妈师傅卯生想说妈妈薄了师傅。
    这时广播催促检票了,王梨站起来看着前方,她没薄我什么。她性子急,所以耐不住事,所以丢了一条腿。她慢不下来缓不住,咱们就帮她慢慢调整。可你妈她呀,又胆子小,阿兰这辈子干得最大胆的事就是为我,我不怪她。她示意卯生拿起包,提稳了,人多也别慌。
    第41章 (捉虫)
    在教育孩子这方面有时赵兰有点儿挫败感:她一句话不对付就让白卯生的叛逆期如期而至,随后离家出走几天。王梨则能将卯生教得心服口服。
    卯生随着师傅周转江南各地,有名气的越剧院能赶上的演出都赶上了,连浙江的民间小剧团都没放过。王梨说卯生你别瞧不上这些民间剧团,人家扎根几十年多靠本事。唱得不好就没饭吃,唱得好的月收入是咱们这些所谓体制内的好些倍。能挑千石重,才能有长久的口碑。
    各种流派的唱腔让师徒俩听得过瘾,卯生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在这一行还是个愣头青,眼界开了,心气也就宽了不少。
    王梨甚至还在退场时被外地老戏迷认出,被请到人群中留了影。卯生站在一边,被老戏迷问这是不是王老师女儿?王梨说是,也是我学生,唱生的。人家说小王梨更要留影,指不定哪年红了,他们好拿出照片和人显摆显摆。
    卯生被赞得脸红耳赤,王梨笑着拉她到自己身边,你先让师傅显摆起来。
    其实卯生清楚她是借着师傅的光被人高看了一眼。
    散场后,师徒俩路过街边小店就叫份鱼头火锅边吃边说,王梨给卯生布置作业,你旷课这么久,估计戏校里的进程也落下不少。回校头件事给老师们道个歉,说自己要好好学好好唱。
    嗯,老师们让我改,我也试着学。不能顺着过去的习惯一劲儿唱,我这次听的男生女生各有特点,我也想多学学人家的长处。卯生谦虚地说。
    师傅给她夹菜,眼里都是欣慰的笑,你不死钻一条胡同,这是好事。
    吃到晚上十一点,夜市灯火亮堂,喝酒聊天声渐渐喧嚣了,王梨才在喧闹的背景音中和卯生触到了青春期孩子的敏感问题,你妈妈一直担心你的情感问题。师傅也看出,卯生,你怕是天生喜欢女孩子。
    这时卯生正被隔壁桌喝的黄酒吸引,跃跃欲试时听到这话,她张嘴,随即害羞地微微点头,是。
    王梨心里一叹,她像卯生这年岁还在忧疑中反复,在反复中痛苦,好久都不敢直面自己心里的疑问:我是不是喜欢女孩子?
    真好。王梨赞道,随即让老板加了瓶老字号塔牌黄酒,她给卯生斟了半杯,尝尝?
    卯生吐舌,我妈不让喝,说要护嗓子。再说,师傅,我还没成年。
    这会儿还记着你妈的话?离家出走时呢?
    笑得卯生不好意思了,我想尝尝的。
    王梨也给自己斟了一杯,我刚入剧团时有次和来访的同行喝酒,五粮液一顿我喝了一瓶。她那酒量惊坏了自己的师傅,被再三警告以后不能沾酒,首先是为了嗓子和身体,其次是为了你的安全。无论男女,喝酒上定性再强,只要你有两分酒量,人家就会将你往十二分里灌。你喝出了名声,以后多少事多少人就会找上你陪局。
    台上讲究台风,台下也要讲究风格。王梨举起玻璃杯,打那后我滴酒不沾,再怎么劝都不喝。后来渐渐就被人认了:王梨这个人,神仙指着她都不会陪酒。她却在夜市陪卯生尝酒,你也快入行了,师傅希望你尝了这回,也立下入行的第一个规矩。免得以后酒席上被人缠住。
    卯生端起杯子抿了口,浓郁的酒香在口腔蔓延,丝丝的刺激感顺着食管直入腹中,她伸舌头哈气,师傅,我还是喝可乐吧。
    那不成,第二个规矩,做人要有始有终。王梨喝了口酒后回味几秒,既然进了省戏校,就读完读好,别对不住你这一年半的时间。感情也是,开口说了喜欢,也要有始有终。
    卯生扬眉,似乎有点没明白,终?
    别怕感情走不到最后,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没个了终?祸害遗千年也有尽头不是?王梨看着远处灯火霓虹,开口说了喜欢,按你们现在的话,叫告白,就是要负责的。你得考虑这个告白是为了自己心里舒服点儿,还是真为了对方好?如果告白的对象喜欢你,她也会受煎熬,为两个人思来想去。要是对方不喜欢呢?她心里也会疙瘩。所以开口的人要有善终这个告白的担当。
    卯生不禁又喝了第二口酒,她在思考自己和俞任之间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她们像不告而白。她将这个念头压下,又问师傅,那还有没有第三个规矩?
    有。王梨喝完大半杯黄酒,吁得胃暖心暖,唱戏的人是把一半甚至全部生活都撩在了台上,卯生,以后无论去哪儿唱,都不要急于告诉身边人你喜欢谁。咱们不是胆子小,可咱们得保护好事业和自己。你懂我的意思没?
    卯生说懂,可不甘心,那我妈妈要不同意怎么办?不让我往家里带人怎么办?
    你笨呐,你就磨到她同意。王梨撑着脸看卯生,两指捏了她脸颊一把,长了张祸害脸。
    当卯生回省城后就截然两个人,她先给赵兰道歉。然后母女俩面对面时,捧着冬瓜汤的卯生挑明了,妈,我就是喜欢俞任,但是我也会安心在省戏校好好学。甚至说得比眼前的冬瓜片还透明,我就是喜欢女孩子,我肯定这是天生的。不信您自己去网上搜一下。
    像是嫌弃赵兰做人太双标,有师傅撑腰的卯生还没心没肺地说,您自个儿不也喜欢师傅吗?怎么您可以我不行?我这也是遗传吧?
    气得赵兰碗里的汤都漏出,你闭嘴!
    她一横,卯生就噤声。赵兰过了会才缓口气,你师傅还说什么?
    卯生说师傅不准我入行后沾酒。赵兰点头的同时很不服气,我不也老这么教你吗?
    啊?是吗?卯生显然将母亲的教诲习惯性当耳边风。头挨了赵兰一下后她再回忆师傅一路的教诲,博采众家,提炼自己。
    那?我不是让你和戏校老师也好好学,扬长避短吗?赵兰皱眉。
    诶?是吗?卯生真的很认真地在回忆。
    赵兰无力争执了,还有呢?
    做人要有始有终!开口说喜欢人家的就别躲起来不负责,告白对人家也许是负担呢?卯生一咂巴师傅这话,觉得话里有话。
    果然赵兰放下了筷子,拿起拐杖就独自回阳台生闷气。不过卯生不在家的日子,她也穿戴义肢出去走了两回,回家还扶着墙每天练习腿部。
    妈!我饿了,你没煮饭啊?卯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吃着多日想念的家常妈妈菜的她胃口打开。
    没你的饭!赵兰的声音有点不耐烦,过了会,她才回头,电饭锅煮的太软乎,我换高压锅了,糍实些。
    卯生端着碗去高压锅旁,可你知道我喜欢吃软的啊。
    没出息,吃软饭!赵兰拄拐回到饭桌前,吃那么黏牙的干吗?性子软乎,牙口更软乎。
    卯生已经将母亲的碗递上,有饭吃就不错。以后我要是唱不到师傅那么好,就去吃软饭。
    赵兰气笑,她怎么教的你?心头又浮现阴影担忧,她看着卯生说不出话来
    和青春期孩子斗智斗勇的不止赵兰一个人,俞晓敏发觉她已经找不到白卯生和俞任的蛛丝马迹,暗自庆幸时俞任给她扔了个手榴弹,夏令营我不想去,您直接去把钱退了吧。
    为什么?吃住都在大学校园,活动和课程都是你在高中学不到的,怎么,你真想以后进大学当土老帽?左鹤鸣的小提琴都十级了,你们班的那个何田田学习很好,兴趣爱好更多。这样的人以后去大学才吃得开你懂不懂?俞晓敏时常悔恨没在俞任小时候送她去学个小提琴钢琴芭蕾什么的熏陶下艺术情操。
    她不是没尝试过。站在青少年宫里,她拉着俞任旁听小提琴,这孩子直接奔唢呐老师旁说要学那个咋咋唬唬的。俞晓敏坚决不从,宁可放过百种兴趣,不可错学唢呐,那是什么?爷爷奶奶村里死了人号丧的。
    果然俞任没忘记这茬,我不是想学唢呐来着?你不让我学,说是号丧的。号丧怎么了?那也是为人民服务。
    别和我扯有的没的,我告诉你彩彩,九千块钱我交上去了,没办法退。再说多少人被刷下来?光有钱是不行的。你不要不珍惜。
    其实,俞晓敏和女儿的暗战同时踩到了白卯生这个节奏?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暑假去省城。还要我再和你任颂红亲自去接你回来不成?俞晓敏在白卯生这个问题上根本不愿意向任颂红提及,否则可以扼杀的火苗会燃成吞天烈焰,任颂红会一边瞎掺合一边严厉地骂前妻,你教出来的,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宁愿被锁在家里也不想去北京。俞任和妈妈怼上了劲儿,我之前没回过味儿,什么北大人文夏令营,那是考古方面的。我没兴趣!再说你也没和我商量就自己代替我申请的,妈,你们医院是不是要倒闭了?我看你真的闲了没事做。
    俞晓敏被女儿的出尔反尔气到,我闲的?我一个月工资奖金职务职称职级补贴加起来多少?四千块不到,省吃俭用地让你去北大长见识,你说我闲的?你这个小白眼狼,和任颂红一样。
    不对,你还要交通补贴通话补贴误餐补呢?再说,还有红包呢?俞任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还数着俞晓敏收入里的边角料,您不去要,行,我去。
    你要回来也别想去省城!户口本身份证我都收好了,你去了省城就睡大街吧。俞晓敏晓以利害,你还在读书,下学期就高二了,你脑子里想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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