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被打开,里头的人都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漂亮的男生快步走进房间,目光微一扫射,下一秒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他身后一两米距离,还跟着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谢寅眉宇微挑,似乎不解其意。沈宁在他面前站定,扭头用下巴指了指身后的人,说道:
谢先生,那个人说是要包养我,让我跟他走。
谢寅的目光在沈宁身上扫过,又在他身后摇摇晃晃,满脸通红,一身赘肉的中年男人身上一扫,下一秒他像是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一眼地移开视线,伸手将沈宁推到身后,一条腿当胸一脚,把体重远超于他的男人踹得差点飞出。
不过也相差无几,中年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踢得眼前一黑,脚后跟连连倒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满室寂静。
谢寅缓缓地转过身,脱掉身上的西装披到沈宁肩上,然后对坐在沙发上,瞠目结舌的男人说道:
不好意思,于老板,最后时刻动了粗,打搅你的兴致了。
于老板疯狂摇头,一脸你好疯狂我好爱的表情。
谢寅拿起桌上的白葡萄酒,将余下液体一饮而尽,朝着众人道:不好意思,家里人来接了,我先回去了。地上那个,麻烦几位处理了。
回去吧回去吧。于老板连连道。
这个我们来搞定就好。
谢寅歉意地笑了笑,握住沈宁的手牵着他走出了房间门。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坐在于老板旁边的另一个年轻男人才喊了句:
谢总原来是这样的人么?哇,酷。
......
......
沈宁虽然把谢寅从房间里接了出来,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作对事情,只能等出了门上了车,挡板挂上去了才问:
谢先生,你生气了么?
谢寅一张脸面无表情,冷冷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沈宁一滞。
他现在对谢寅也算了解,谢寅真没生气的时候嗓音应该是平淡冷漠的,现在的是冰冷冷漠,更别说一张阴沉沉的脸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不高兴。
既然谢寅不想谈,他也就不再提了。直到回了酒店,沈宁看他依旧还是生气的模样,才又问了一句:
谢先生,我刚才没打扰到你的生意吧?
谢寅原本去拿柜子下面的拖鞋,闻言直起身,冷冷地看向他。
我生意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要关心的是你自己。
大半夜跑到那种地方,连外套都不穿,衬衫还那么薄,你在想什么?
沈宁所有或关心或只是出于单纯乙方职业道德的担忧都被这句话打散了,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道:
谢先生,你知道你现在很像网络上随意点评女生的男人么?
出了事是因为你穿的太少,你化了妆,你喝了酒......我建议谢先生以后不要在网络发言,网友可不像你的下属,对你言听计从。
谢寅冷声道:
我现在说的不是网友,是你。
这有什么区别么?沈宁睁大眼睛说:
我们现在就是在说这类情况,谢先生你的言论,你的思维方式就是有问题,趁现在还能扭转过来......
谢寅摁着太阳穴,不耐地说:
别说了,你吵得我头疼。
沈宁:......
他一瞬间有点怀疑人生,被声音吵得头疼的不一向都是自己么?如果这里有一个人生命值在平均水平之下,那那个人一定是自己!
不过看在谢寅今晚喝了酒的份上,沈宁不愿继续与他争吵。他迅速冷静了下,再睁眼时道:
那谢先生你去洗澡吧。
嗯。
谢寅皱着眉往浴室走去,趁着谢寅洗澡的时候,沈宁看了下房间布置,套房虽然很大,床却只有一张,但是也足够大,只要谢寅不在意,他完全不介意和男人一起睡。
他简单铺了下床,又倒了杯水,等谢寅出来的时候把温水给他。
谢先生,喝点水吧。
谢寅接过水杯,阖着眼睛慢慢喝完,今夜他喝了不少,又陪着外地展商忙了一下午,疲惫在身体骤然歇息后忽地涌上。他按了按脑袋,道:
给我按摩吧。
......沈宁指向自己,道:我么?
除了你还有谁。谢寅走到一旁沙发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沈宁只得无奈坐了过去。谢寅把脑袋靠在沈宁大腿上,两只□□叠着横躺着。
俊美的脸上显出几分疲倦,连容色都有几分苍白,这种时候,沈宁也不好发火,只能伸出手,大拇指在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动。
谢寅眉头微皱,但没有叫停。
沈宁不善按摩,按了一会手指发酸,就偷懒用指关节按,谢寅也没有表示。
跟谢寅不同,沈宁今天睡得太多,到了晚上反而不困了,他大脑发散思维,把上辈子这辈子接下去期末考,未来毕业时穿的学士服都想了一遍,越想大脑越清醒。
许是没注意按得重了,谢寅□□了一声,脑袋在他大腿不安地蹭了蹭,又偏过头,湿热的呼吸和脸颊的热度几乎是同一时间传递到男生大腿根部。
大腿那个位置又岂是能够随意碰触的,热度透过单薄的睡裤渗进柔软细嫩的皮肤,沈宁敏感地颤了颤,神色有点怪异。
沈宁又按了一会,力道说不清是重还是轻。他目光游离,视线飘在谢寅脸蛋上方,带着些许窘迫。过了一会谢寅也睁开了眼睛,同样也是神色怪异。
他慢吞吞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下颌微抬,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宁:
你这算,职场性骚扰么?
沈宁被他气笑了。
男生一只手忽地伸出,闪电般朝着谢寅大腿而去,眼看着手指就要碰触到他的身体。电光火石之间,谢寅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道:
你做什么?!
沈宁微笑道:我只是想告诉谢先生,但凡男人被刺激大腿部位都会有反应,谢先生不用这么紧张,认为我对你有所企图。
沈宁忽然想起之前谢寅几次三番刻意给自己施加的尴尬,一时间报复心突生。
他抬起头,眼神一片清明,柔柔软软地说:
我对谢先生没有任何想法,请谢先生不要以为因为我是你的协议情人,就会对谢先生产生误会的想法。
毕竟,我也不喜欢男人。
男生的脸在洁白无瑕的桌灯下散发着莹莹光芒,仿佛一块白璧无瑕的玉。
他眸光澄澈,脸上毫无阴霾,唯有一片赤诚之心。谢寅只觉得脑袋一片发胀,大脑一抽一抽地疼,他怒极反笑:
当然,你都不喜欢男人,我会误会什么呢。
沈宁乖巧地说:
这样就最好了。
谢寅咬着牙说:你还没刷牙吧?去刷牙,睡觉了。
好的,先生。
沈宁温顺地应了一声,直到转过身,他脸上儒软表情才倏忽一变。
做得好,沈宁,你大仇得报了。
沈宁愉悦地洗漱完成,他从接到谢寅信息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过手机,习惯性睡前确认,就看到了一条室友那里发来的消息。
【老三:沈宁,你PPT做好了没有,下周一要演讲,这周排练下。】
沈宁和寝室两个同学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在做一堂课用的演讲资料,沈宁不善言辞,所以制作PPT的任务就交给了他。房间里面有一台公用电脑,他拿出随身携带的U盘,插入电脑。
在干什么,还不睡?
带着未尽怒气的声音,沈宁回头喊道:传下学习资料给同学。
套房自带的电脑用的有线鼠标,鼠标过于灵敏,沈宁扭头的时候黑色的长线在空气中一甩,鼠标指针落在一个文件上,沈宁回头下意识点击左键
啊,哈,f**k!
Good,oh my G*d!You F**K great!
沈宁:............
这就是你说的不喜欢男人?
谢寅抱着双臂站在他身后,不咸不淡地说:
嗯,还是不喜欢国内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宁:误会,国内的我也看的(X)
第33章 躁动
沈宁不等周一, 连夜滚回了学校。
啊,太尴尬了。
真他姥爷的尴尬, 最尴尬的是那天谢寅在看完他慌慌张张,堪称手足无措的演出后,在临睡前还故意道:
你不会,不会半夜偷袭我......
沈宁咬着牙说: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谢寅含着一丝警戒地说:我相信你。
......
......
......
因为连续两周的打击过大,回到学校后,沈宁也无精打采的,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失神得太过明显,连经常跟他一起去图书馆的同学都忍不住问他发生了什么。
沈宁:没......也没什么吧,就很普通啊,经常会有的吧。
社死这种事,每个人人生中总会遇到一两, 三四件吧。
同学:......
所以到底是什么?
不过周末回来也有好处, 比如沈宁就在中午图书馆门口遇到了一个人。
咦,沈宁, 你这周在学校啊?我问你同学, 他们都说你周末不在学校,还想着很可惜呢。
沈宁遇到的是之前帮过他忙, 也请他帮忙过的许蔷,女孩子穿着一身皮衣, 也不觉得冷, 长腿长靴, 一身cool装扮。
沈宁问她:是有什么事么?
少女活泼地提出邀请:我们油画社要去采风, 其实就是玩, 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采风?
沈宁现在对能够帮助他的大脑遗忘那段尴尬画面的事物来者不拒, 立刻道:
我去。
他又想起什么:可是我没有油画工具。
没关系, 可以借你,那我们下午1:30在学校南门门口集合。
好。
那就这么说好了啊!
两个人就这么干脆利索地约了时间。但凡从事艺术相关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几次采风经历,有时候只是简单的出个门,吹个风,换换心情。
他们这次去的是离学校不远的一个颇负盛名的开放公园,这个公园说大不大,绿林植被也远远比不上郊区的植物园。但它有一片巨大的木芙蓉园,花开时节,芙蓉花或娇艳或羞怯,妩媚和纯洁在同一株花树交叠呈现,让人不禁心驰神摇。
芙蓉园和上面的草坪形成一个曲线舒缓的斜坡,斜坡上不知道是人为还是特意栽植,每当春天便是绿草成荫,就是深秋季节,也有生命力顽强的野草依然摇曳着半黄的枝叶,在晚风中一颤一颤,看着十分感人,也非常适合坐下来画个画唱个曲什么的。
作为社长的陈家越转身招呼大家:大家随意就好,喜欢画什么就画什么。
哦。众人散开,一个社团的大家都很熟,有说有笑地凑成对,开始摆起画架。
因为沈宁是编外人员,许蔷担心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就特意坐到他边上。沈宁看了眼她,接受了女孩的好意。他才摆起架子没多久,画笔就跟灵感爆发的作家一样飞快地在纸上划动了起来。
一旁许蔷才刚刚在脑袋构思整幅图的画面,见到他这样,惊了一跳。
这么快?
她凑过去一看,沈宁根本没有画什么油画,而是拿着一只铅笔在白纸上飞快地作素描。一朵一朵芙蓉花在他笔下绽开,连花蕊花瓣上的斑点都一般无二,精准得犹如千万像素的摄像头。
画是画得很好,就是不是过来画油画么?
你这是......
沈宁目不斜视,一心一意地作画。
他总之,首先,第一,让自己的大脑从无边的羞耻中清醒过来。
这个让大脑沉浸在另一件事情中的方案效果明显,很快,沈宁就想不起来别的了。素描对他来说只是悠闲,始终缺少了挑战的乐趣。在静下心之后,他也终于摆上画布,跟其他人一样慢慢调起了色盘。
蓝色被大块大块地涂抹在纯棉画布上,颜色涂染地十分随性,毫不介意颜料的使用。一层层深浅不一的蓝色随画笔晕染,顷刻之间就占据了画布大半位置。
陈家越作为社长,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停下来慢悠悠晃到其他成员的身边,帮助社团成员解答疑问。走到沈宁身边的时候,他脸上还挂着微笑。
沈宁并不是他们社团成员,好像也不经常画画,连自己的油画工具都没有。因此来之前他并没有对他抱有什么期望,直到看到他面前的画布,才忽然咦了一声。
沈宁你学过油画?他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话有歧义,改正道:
你有专业学过油画?
嗯。沈宁答道:学过几年。
怪不得。
离得最近的许蔷凑上来说:沈宁画得很好么?
她看到沈宁面前的画,才啊地一声惊叹道:沈宁你画得什么啊?
沈宁架子上的画布中,赫然不是此时此刻他们看到的场景。天空被堆叠成蓝橙棕灰几种颜色,各色或浓或浅,肆意地分散在白色的云层堆里,就像是一个孩子打翻了颜料桶。然而明明那么突兀,每一个过渡色又都极其自然,光线穿透色彩的时候,甚至连光点都渐变出微妙的差异。
注视着这么绚烂的天空,许蔷都忍不住想或许真的有这么一刻天空是这种色调的,只是自己恰巧没看到过。
沈宁看着自己的画,也皱了皱鼻子,不太确认地说:
心情?
许蔷:啊?
反而是陈家越,替沈宁解释道:很多成熟的画家画画的适合都不是眼中看到的画面,而是自己的心情,所以画又被成为艺术家灵魂的表达。沈宁现在大概心情比如乱,所以天空色彩堆叠,营造出一种杂乱的画面感,不过
他又看向沈宁:
虽然用了很多颜色,但画面一点都不脏,而且非常的......非常的瑰丽。
他甚至都不知道沈宁是先用素描静下心,然后才开始油画的,否则他或许还会因为沈宁对几种颜料的快速调配而感到惊讶。
被人这么夸奖,沈宁也害羞起来,倒是许蔷连连拍手,骄傲地说她随手拉的编外成员,就这么有天赋,自己真是有慧眼!
沈宁无奈地朝她露出一个笑。
陈家越认真地说:下次还可以约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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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受爱虐不虐(穿越)——小树撞鹿(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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