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抬眸看了看车内正前方的中央后视镜,见晏存脑袋靠在那儿一歪一晃, 马上就要往旁边倒去, 纪燎迅速将后脑勺的抱枕转移到肩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对方脑袋抵在了自己肩上。
晏存一直以来睡觉也不老实, 老爱动,没法稳稳当当靠在小抱枕上, 如今靠上纪燎肩膀后反倒乖了不少,挪动了一下位置,呼吸声绵长均匀起来。
纪燎定在原地没动,车内安静过分,他脑袋往下低了几分, 垂眸看向晏存,自额角发梢往下, 从紧闭的双眸到微微起伏的鼻尖,最终停在微张有点儿干燥的嘴唇上,发了会儿呆。
他往中央后视镜方向看去,看见镜子里他俩相互靠在一起,距离很近,看清晏存那放松下来不设防,迷糊困倦,收起锋芒
其实平时也并没有太多锋芒。
晏存以往办起案来总是温和又不失严肃,在外边都板板正正将制服穿好,领带和肩章系得一丝不苟,衣角及领口强迫症似的整理得平平整整,脾气虽好但对防备心还是很重,几乎很少像现在这样在开放式场所
也不算是在开放式场所,只不过车窗没贴防窥膜,四舍五入也算在外边睡觉了,还睡得歪歪晃晃。
想到这里,纪燎忍不住莞尔,有点儿出神。
他心念一动,念头汹涌澎湃根本止不住,手往上移了移,想在人脸颊上碰一碰,抬眸发现晏存早醒了过来,没有说话,透过后视镜盯了他好一会儿。
纪燎动作立马顿住。
车内空气沉寂得过分,他手顿在那儿不上不下,有点儿尴尬,叹了口气,干脆直接上手在晏存脸颊上轻掐了一下。
晏存眨了眨眼,也没动,似是在想什么,任纪燎的手在自己脸上揉捏,含糊问了句:几点了?
才过十分钟呢,纪燎不太自然轻咳一声,还困不?要不要再睡会儿?
他刚想收手,被对方抓住手腕覆上了手背,有点儿凉,于是他反过来将晏存手抓住,在手心里捂了一下。
不了。晏存打了个哈欠:刚才太困,做了个很长的梦,还以为睡很久了。
嗯纪燎问,是不是太累了?
晏存说了句还好,缓缓将脑袋从抱枕上抬了起来,指尖用了点儿力在纪燎手上抓了一下,说:主要案子一天没结,心里容易惦记着老毛病了,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纪燎轻轻嗯了一声,将小抱枕在后排隔物板放好: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下班了就别老想,不然容易焦虑
他刚打算转回身来,感觉脖子附近皮肤一凉,猛转过头来,发现对方一只手碰上了自己的脖颈,凑上前来,距离很近,眼睛一眨不眨盯了他一会儿。
纪燎动作顿在原地,呼吸一乱,话也没来得及说完。
他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这时候不该问这个,但还是试探问了一句:怎么了?
晏存没有说话,双眸微阖,欲盖弥彰似的将手移向纪燎的肩膀:肩章,让我给枕歪了。
纪燎怔怔哦了一声。
晏存点了点头,直勾勾盯着纪燎制服上肩章,上手整理了一下,神情专注又认真,也不知在想什么。
纪燎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没敢动,好一会儿后才听见对方说了句好了。
纪燎不太自然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低头看向仍旧放在他肩上没动的那只手,整个上半身还紧绷在那儿。
车内空气再次沉寂几秒。
嗯,确实是有点儿焦虑了,晏存回答他之前的问话,可能也不止案件这方面,其他方面也是。
?
没什么晏存又喊了一声,纪燎。
嗯?纪燎问,怎么?
晏存心里产生了点儿暧昧的念头,轻呼一口气,冲动占据思绪,干脆抬手往纪燎制服衬衫上方的脖颈上碰了碰,轻笑一声,直接伸手绕过脖颈揽住亲了上去,没有半点犹豫。
纪燎一怔,条件反射定在原地,顺势伸手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按。
说不清究竟是谁先起了这个头,似乎俩人都没打算只是往上贴一贴,都没把唇闭太严实,回过神来发烫的呼吸早交织在了一起,密闭空间内气氛也闷热起来。
唔
脊梁骨似是有一束电流窜了上去,浑身上下的感官都不受控制,注意力自然而然集中在唇舌当中,和先前带了点儿试探意味碰碰贴贴亲亲不太一样,似是想要分个高下一般,急切又热烈,原先一丝不苟整齐熨贴的制服被揉皱了几分,两人呼吸都有点发烫。
心跳越来越快,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晏存眼眶弥漫上一丝水汽。
好一会儿后,纪燎缓缓将他放开,又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手抵在他腰侧没动,发现晏存唇角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咬了个小口子出来。
平复了好一会儿呼吸,晏存终于从窒息感中缓过劲来,鼻尖不自觉耸了耸,闻到了点儿血腥味,舌尖舔舐了一下嘴角咬出来的小伤口。
他发了会儿呆,和纪燎对上视线,察觉他俩距离有点儿近,这才发现自己被纪燎正面紧紧揽在了怀里。
他没再敢看纪燎,有点儿害臊,闭了闭眼,低头将脑袋靠在了对方脖颈边上。
他手若即若离抵在了纪燎的髂骨上,兀自平复呼吸,没说话,纪燎嗓子有点干哑,闭了闭眼,呼吸有点儿热,手不轻不重揉了一下。
晏存轻轻唔了一声,察觉这声音实在有点儿暧昧,强行压下心绪,轻咬下唇,无论纪燎再怎么撩拨也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心乱如麻,长呼几口气,想起方才自己突如其来的主动行为,确实有点儿莫名其妙了,于是故作镇定解释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纪燎也松了手,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发哑嗯了一声。
实际上晏存心里清楚的很,生理和心理上的反应明明白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是真被刺激到了,好半天他都没想起来该说些什么,没抬头,声音闷闷传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没关系。纪燎叹了口气,手在悬在半空一会儿,最终揉了揉靠在自己身上那毛茸茸的脑袋,低头在对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轻声说,没关系,不知道也没关系,慢慢想。
晏存在纪燎怀里靠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俩人待狭小幽闭的车内空间缓了一会儿,心绪终于平复下来,一开始调好的闹钟响起,两人也各自好半天没动,直至车窗外陆陆续续有人到达市局后,他们这才分开了一点儿距离,各自挪了一下,重新回到一开始的位置。
晏存将被扯皱的衣角整理一下,不停往窗外看,有点儿心绪方才压根没注意外边有没有人经过,他现在才迟来有些后怕,手忙脚乱将解开几粒的纽扣扣上,系好领带,指尖在唇瓣上狠狠抹了一下,压根没敢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他上下唇和眼角都有点儿不太正常的红,像是被欺负了一般,看起来可可怜怜,和以往冷静严肃的模样压根沾不上边,反观纪燎,身上制服领带一丝不苟,和一开始并无差别,方才自己也只是抬手将纪燎脖颈给环住,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唇舌当中,压根没有想到动手往其他地方侵略占据几分。
他实在受不了车内闷热的气氛,害臊的后劲有点儿足,于是先推门下车,小声和纪燎说了句:赔钱。
?纪燎怔了两秒,反应过来,轻笑一声:我的钱不都是你的么?
他伸手替晏存将弄乱的制服领带给扯好,和他一块儿下车,两人一起往办公室方向行去。
我要钱干嘛?晏存错开视线不敢看纪燎,话因害臊刻意多了一些,咬牙恶狠狠说了句,咱公务员的制服哪能用钱来衡量?!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自己想办法,自己说说该怎么赔吧!
纪燎察觉晏存脖颈上下红得要命,声音还不稳,终于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明明整个人还没缓过劲儿来,唇侧伤口还明晃晃挂在那儿,嘴上还非不饶人。
他亦步亦趋跟了上去,见周围也没其他人,直接伸手绕过脖颈将晏存揽了过来,凑他耳边呼出热气小声说:公务员的制服没有,不过你想要什么衣服我都买给你好不好?什么正经的不正经的都
咳!晏存耳朵被呼得发痒,憋住笑,左右环顾了一下,正经点儿!快到办公室了!该工作了!
知道了知道了,正经。纪燎松开他,拖长音调说,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抱着人就开始亲,亲着亲着还坐人大腿上去了
晏存啧了一声,连忙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刚压下去的害臊又有起头的架势。
再次确认周围没人后,他有样学样,压低声音说:也不知道刚刚谁乱扯人衣服呢。
第76章 暮火三十二 理解个屁,装也装不像。
是我, 我扯的,纪燎坦然承认,突然想起什么, 又问了一句, 所以你刚刚到底梦见什么了?一睡醒就扑上来亲我,不会是梦到了什么
!晏存心虚反驳, 我没有!没有!别说了!
虽说刚才眯那十来分钟并没有梦见什么太过少儿不宜的东西,但确确实实梦到了纪燎,梦里还和纪燎做了刚刚车里做过的事儿,以至于醒来看见纪燎动手想要碰他,在密闭空间闷热的气氛渲染下, 干脆冲动就凑上去和纪燎亲了起来。
本来几乎都快忘掉方才梦见的内容,心绪也快平复下来,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非凑你耳边一直提, 一点儿也没有最开始见到那副高冷的模样, 非言语撩拨几句,非得让你再回味回味不可。
他深呼一口气,耳后至脖颈那一片皮肤微微发红, 将两人距离拉开一些,头也不回加快步伐进了办公室, 不想搭理纪燎。
纪燎了然,似是从中找到了乐趣,小步小步跟了上去,忍不住笑了一声,两人先一块儿进了办公室。
他收起调笑的神色, 平缓心绪,恢复以往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没人的时候逗一逗还行, 正经儿工作的时候可不敢瞎撩,一方面是怕表现得太明显,怕对方会介意别人知道或是揣测他们之间关系,另一方面怕真给人撩炸毛了。
办公室里其他人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各自打卡完回到自己桌前,没朝他俩投来什么奇怪的视线,基本可以确定方才应该是没人经过停车场了。
实际上他们两个表面看起来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距离不远不近,交流频率控制得刚刚好,上衣制服提前检查了好几遍,没出任何差错,只不过他俩心里有鬼,自己先胆战心惊坐那儿观察了一会儿,半天没干什么正事。
江淮让上级部门给叫去问话了虽说案件审查由他们几个一块儿进行,但名义上负责人还是江副队本人,于是他们还是先在办公室待了一会儿。
诶?晏队?张景泽喊了他一声,你嘴角怎么
!!!
走太着急都忘了这茬!
都怪纪燎,净瞎撩拨人!
刚喝热水不小心烫了一下,晏存从抽屉迅速取出枚创可贴贴了上去,贴得歪歪斜斜,有点丑,冲张景泽摆摆手说,没事。
???张景泽不太信,喝热水能烫成这样?可这有点像被咬
咳!景泽!晏存眸子不自觉往纪燎那儿移了一下,立马收回,打发张景泽说,去,先把颜沛风他们几个传唤回局里,估计江淮也快回来了,一会儿准备对他们进行审问。
啊??哦对!行!我这就去!
对快去!晏存点了点头
待张景泽走后,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朝纪燎办公桌方向看了过去,诡异从纪燎压平的嘴角和冷淡严肃的眸子里看到了点儿笑意,不太高兴抬手指了指创可贴,咬咬牙口型说了一句:看你干的好事。
纪燎也左右环顾,暗度陈仓似的悄悄笑了一下,点点头口型说了句:对。
???
相互撩拨这种事儿,向来讲究一个岿然不动、沉稳冷静,自然也是谁先害臊谁尴尬晏存想了一会儿,长呼一口气,直接伸手把创可贴给撕了,舌尖舔了一下,冷冰冰说了句:我不贴了!
纪燎压抑住想笑的冲动,在挑衅的目光下缓缓点了点头,说了声:嗯。
好气啊,真的有被气到。
纪燎实在想笑,抬手挡了挡脸,怕逗太过火下回不让亲了,于是再次左右环顾了一下,凑上前用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等晚点儿回去随你处置,好不好,随你怎么收拾,怎么样?
不理。
冰箱里的冰淇淋小零食都给你吃,你想干嘛都行,都听你的,行不行?
晏存架子端了好一会儿,不搭理人,听纪燎真真假假哄骗好半天,这才勉为其难嗯了一声。
纪燎左右环顾,暗通款曲似地用指尖在人唇上轻轻按了一下,抹了一下,在快被咬到那一瞬间收回了手,笑了一声,确认周围没人看见,这才回到了自己办公桌上。
两人不再瞎撩撩,各自低头复盘了一下审问记录,再撩下去一会儿审问没法进入状态了。
所幸张景泽效率极高,很快将颜沛风、颜何在以及汪原重新传唤回局里,江淮也处理好问话回到市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下午,于是他们终于认真起来,将方才那点儿亲密接触给抛到了脑后,先处理案件要紧。
听今天上午江淮说自己给颜沛风气到不行,下午负责审问的存存和燎燎有点儿小紧张,待江淮和张景泽先审问了会儿颜何在那边,他俩这才进入颜沛风所在审讯室,各自冷下脸气势汹汹在桌前坐了下来,惯例先问了点儿问题开了个场。
这几天处理后事累了吧?辛苦么?晏存试探问了一句,你也想快点找到凶手是吧?毕竟这房子少说也住了个七八年,就这么让人给烧了,你也不甘心,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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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刃——倦舟(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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