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管是术后康复还是病患的心理疏导,这都绝不仅仅是简单几个字的问题。
陈思不想看到他难过,接着往下说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些难以启齿,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些伤虽然严重,可只要好好休养,可供恢复的余地仍然很大,但是…”
“但宋先生左膝盖本来就有伤,这次的车又是直接从左面撞上来。片子上显示的膝盖骨几乎全碎了。”
她单手捂了捂脸,在开口的时候甚至带了些哭腔。
“小暖可是主舞,队里绝大部分高难动作都是他一力承担,唱跳粉多数都是这么入坑的,这要是…”
“大夫说没说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明天中午之前。”
陈思被问了个猝不及防,愣半天神才想起来回话。
苏长乐显然没心思理会自己特助这难得的悲情时刻,用力捏了捏手里安安静静躺着的纸张,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时惯有的镇定。
“这种事根本瞒不住,小暖也不是能轻易劝服的。”
他说到这里下意识想找自己以前派出去的‘间谍’问话,但转念一想步生笛作为助理也跟车随行,现在也跟医院病房里头躺着打点滴呢。
“我去苏岸那儿之前看见于晏晏一直在忙上忙下的…你先把她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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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暖早在后排坐着同保姆车一起翻滚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失去了全部意识。
至于后来的什么多凶险地从手术台保住一条命,苏长乐跟着警|察调监控的时候脸色有多吓人…
那就都已经是后来听身边朋友茶余饭后随口说来的谈资了。
他做完手术第一次扒开双眼的时候天很早,床边只趴了个于晏晏。
小姑娘看这是累极了的样子,卸过妆的脸憔悴不堪,连睡觉都是皱着眉的。
宋暖不打算突兀地把人叫醒,但毕竟睡了快一小天嗓子干得要命,稍微用了点力想坐起身来倒杯水,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满缠着绷带。
大概这一觉睡得实在太舒服,以至于他刚睁眼的时候有点神游,几乎以为自己这一遭可怕的经历其实只是一场梦,醒来了就会发现自己依旧躺在跟苏长乐新换的情侣床上,该伸胳膊伸胳膊该伸腿伸腿。
可终究不是。
意识逐渐回笼的宋暖直勾勾地盯着医院天花板的独有吊灯,发了好久的呆才像突然缓过神来一般,陡然惊出一身冷汗。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以前没受过这么大的伤,但车祸这种事一听就知道不小,光是想想以前看过的纪录片都能猜到后果多严重。
他不会残了吧。
大医院的麻醉师手法精准用量老成,直到现在悠悠转醒,正好刚过麻醉药起作用的时间。
冲刚刚自己这随便动动就疼得全身冒冷汗的样子,估计还不至于高位截瘫,但其他的可就说不准了。
宋暖满脸麻木地闻着房间消毒水的味道,重新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昨天失去意识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从BWP官方微博底下评论涉及到应锐宁,到没几分钟后这些话的迅速消失,再到最后从侧面猛冲出来的私家车。
苏长乐之前不是没给自己提过醒,但当时俩人对苏岸所用招数的设想全都是圈里常出现的老几样,虽然也需要打起精神提防,但压根没往人身安全上想。
不在乎会不会留下证据,不在乎会不会打草惊蛇,不在乎会不会牵连到自身…
自己爱人这小叔叔什么都没放在眼里,唯一比较关心的就是这简单粗暴的方法到底能不能要了他宋暖的命。
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宋暖也是孤儿院里里从小野出来,早其他孩子很多就见过了什么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但他却是到了而今才突然意识到,原来不仅仅只有法制新闻里才会出现买|凶|杀|人。
苏长乐这么多年究竟在跟什么祸害打擂台啊。
他愣愣地想了老大一圈,连爱人过的是日子是什么样都猜测了半天;直到最后才终于想起来担忧担忧自己的未来。
毕竟不管什么职业,能够做好的重要条件里,身体这一条都当仁不让排在首位。
正所谓你干的好我活的久,我花半辈子时间把你活的那几年达到的成绩做出来;那么剩下的半辈子,自然是只要做了就比你强许多。
更何况演艺圈这口饭,多多少少还是比别的行业更为特殊一些。
他想的专注,没留意目前唯一能正常活动的指尖一直在跟着自己的心情微微颤抖。
其实要是放平时这点小动静根本没人能发现,但担惊受怕守了很久的于晏晏现在格外觉浅,故此宋暖的几根手指头才刚开始晃没多久,人就已经惊喜地站了起来。
“暖哥,你终于醒了。”
身份发生转变的女孩子已经很久不愿意这么叫,总一本正经地跟他赌气,说这称呼听起来一点威严都没有。
她始终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摘的助理职务,只觉得这个经纪人身份比起提拔更像明升暗贬,所以转行之后一直都有跟邓启夏好好学,想以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之后再回到宋暖身边。
于晏晏一直都把这条准则记得很牢靠,但今天却还是没忍住流露出了软弱的一面,倒是比面前不知受了多重伤的人先一步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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