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乐是那窝囊废的儿子,但性格和为人风格却又跟自己小叔叔如出一辙,俩人针锋相对这些年,经常能把事想到一块去。
是以很多大小交涉,细算居然也没落下风。
苏岸觉得这是自己在跟这小崽子有关的事上,干过最错的一件事情。
他就该在这人没有根基不成气候的时候,直接一脚给踩到泥里,叫对方干脆从开始就失去反抗的资本跟可能。
就像自己母亲当年对苏盛做的那样。
“你估量不出我有没有后手。”
他嗤笑着将手搭到苏长乐的腕子上,语气笃定而轻蔑:“既然这次我能弄出现在的局面,保不齐就能做点更出乎你意料的事情——”
苏长乐亲眼见过自己父亲被抓进去的样子,那种场面足以在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心理留下创伤跟阴影,不管装的多像样都没用。
他永远都会记得那种恐惧,即使再恨,都绝对不会想到要干什么违纪犯法的事儿。
但苏岸不一样。
俗话说没能耐的比不过没能耐的,有能耐的比不过豁得出去的。
恰巧他就是那豁得出去的。
自己这小侄子仍然没放开手,但那点明显短了一截的气在现在的苏岸看来,跟直接宣布放弃也没什么区别了。
他一早就知道苏长乐这拳头挥不下来,手上用了点力气就把人攥在自己胸前的手拨弄到一边,向后靠靠身子,模样看上去还挺好奇。
“你那小情人反应挺快,真想问问他是怎么猜到的。”
苏岸顿了顿,又像是失算一样很遗憾地道:“没想到思焕居然还能出去这号人。”
“…因为他知道你是疯子。”
苏长乐一句话讲得咬牙切齿,但到底站直了没至于连句子都缺胳膊断腿。
“苏岸,你他妈就是个杀|人|犯。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那么多因为倒霉赶在那个时间段的车,里面受伤的每个人都可能是一整家庭的顶梁柱。
酿成如今这么大的祸,就因为苏岸想摆自己一道?
苏长乐浑身发冷,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哎呦哎呦,承蒙夸奖。”
自己这边讲了这么多,苏岸完完全全就是个蛮不在乎的姿态:“让我跟你亲爹平起平坐落个一样的罪名,多大的殊荣啊。”
他说到这里眨了下眼睛,模样看着有几分安抚的意味,活像一个大家长在劝说自己不听话的孩子。
“诛心这招用我身上没用,你早应该明白的。”
苏长乐用力闭闭眼睛,还是在咬了一口舌尖,感受到口腔里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之后,才终于遏制住了动粗的冲动。
这么多年酒桌上谈生意明枪暗箭,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儿也干了不少。
他觉得自己已经挺不要脸的了。
但今天跟苏岸面对面立在这里,他才明白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小暖打从进思焕到现在自己开工作室,根本连见都没怎么和你见过,就是一平平无奇小偶像,怎么就惹得你…”
苏岸撇撇嘴打断了这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坦白来讲他觉得苏长乐现在就是在自欺欺人。
“小长乐,你扪心自问自从苏盛死了之后,你明里暗里跟我对着干了多少次,下了多少绊子。”
他懒洋洋地抖搂抖搂筋骨下床站起来,斜着看过去的目光里写满了居高临下的嘲讽:“宋暖能有现在这个结果,还不都多亏了你当初拿他跟我玩障眼法?”
“但他起初不是自愿合作,是我,是…”
苏长乐头一次这么后悔把宋暖拉到这场他跟自己小叔叔的博弈里。
无论怎么说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不是不清楚苏岸的为人。
但在此之前,他所想过这人使出最下流的路数,也不过是全权用在自己身上。
宋暖自始至终只是个被忽悠着掺和进来的局外人,这一点就连苏岸应该很清楚才对。
“是你设了个套等着人家钻进来,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苏岸看起来倒是很耐心:“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宋暖毕竟变成了蒙蔽自己耳目的最大功臣,苏长乐效率不低,在他依旧忙着将事业开拓到新高度的时候,在后方也从没有一刻停止撬墙角。
说实话就单论起这趁火打劫的功底,他觉得自己可远不如这小侄子。
“…无耻。”
苏长乐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来:“你就不怕我去告你。”
“呦,这时候觉得我无耻了。”
苏岸趿拉着妥协走到酒柜跟前选妃似的挑酒,听见这话觉得挺稀奇:“思焕刚走那会儿我没心思管公司,你趁火打劫捞了多少好处,我还有必要重新跟你算一账吗?”
“嚯,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毕竟这股土匪打家劫舍的劲儿是根上就有的。当年你奶奶当小三的事儿咱街坊四邻谁不知道,好家伙我妈妈身怀六甲的时候她直接弄一十多岁儿子上门了。”
他像是看中了样很对今天眼缘的红酒瓶子,念叨了声:“就决定是你。”之后才捯了口气接着往下讲。
“所以啊,咱干脆谁也别说谁得了。”
四五十年的积年旧怨,尤其中间还跳了道辈分。
人总是乐意跟孩子讲述自己凄惨可怜的一面,苏长乐皱了皱眉头,感觉自己听到的版本好像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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