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不烫了,可心中的悸动愈发明显,白若一觉得自己浑身滚烫,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窜上一层层斑驳的红晕,窜上脖颈,窜上面颊,窜上耳尖……
或许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他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缓缓阖上双眸的同时,双手慢慢环上了眼前青年的脖颈。
原本缓解着灼热的亲吻变得炙热滚烫起来,像是要把他们点燃,烧地体无完肤,烧成一捧灰烬。
“哐当——”
门被豁然推开,苏夜浑身一抖,吓得瞬间清醒,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分开。
他半跪着,浑身僵硬地扭头看着门口。
来人是一个身型桀骜的青年,他逆着光站在门口,浑身僵硬地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而后,他往后退了一步,将门阖上。
又重新推开了一遍。
眼前依旧是白衣仙尊端坐在桌前,而仙尊的好徒弟正跪在面前,两人靠的很近,几乎贴在了一起,姿势暧昧。
“大表哥?”苏夜嘴角抽搐,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来人正是钟续。
一时情动,他竟忘了自己现在身处江南钟家,而他这个大表哥在自己家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习惯了不敲门就推门而入。
正好就撞见了这一幕……
钟续额头上还挂着伤,静默良久,终于开口,满含惊谔与茫然。
“苏夜……仙尊……你们,你们……”
白若一识海混乱,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即使燥热褪去了不少,双眸依旧氤氲着水雾,他朝着钟续看了一眼,又茫然地朝着苏夜眨了眨眼。
“…………”
苏夜觉得头大,满脑子都是自己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毁了师尊清誉,简直就是孽徒!罪该万死!
也不知钟续究竟看到了多少?
静默了很久,还是钟续首先打破了寂静,他冲了进去,满脸通红地对着白若一道了声,“仙尊打扰了。”
而后,拽着苏夜就往外跑。
一直感到很羞愧,苏夜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何事,任由钟续拉着跑开。
钟续满目慌张,仿佛已经将刚刚看见的意外归咎于自己磕破了头,造就了脑袋混乱,自己脑补了什么不该脑补的。
他拧着眉头,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没好脾气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在前厅!”
“我……师尊受伤了,我就……”
“你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若不是我醒的快,恐怕要出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
苏夜无所谓道:“仙们齐聚此处,无非也就是对付禁制逃出的妖魔,这么多人在呢,要是制服不了的妖,我去也没什么用。”
“哎,对了,你额头怎么回事?”
钟续气急道:“别管这小伤。”他捂住自己的额头,生怕被苏夜笑话。
又想到什么,找回了刚才被岔开的话题,停下了狂奔的脚步,站住了,定定地看着苏夜,双目通红。
“你是不是真心将我当作表哥的?”
“那自然!”
“那这一次,一定要帮帮我,也是……”钟续叹了口气,强忍着眼泪,将双眸忍地更加通红,“也是帮帮叶上珠。”
苏夜觉得奇怪,不详的预感冉冉升起,“她怎么了?”
“就在这几天,小师妹下山采购,被八大仙门安排捉妖的修士围住了,硬说她是妖,趁着山主不在涿光山中,强行将她捉走了……”
钟续捂着脸,强行挡住滴落的眼泪,声音带了些沙哑,“都怪我,为什么没留在涿光山,为什么没守住她!可是我听说父亲他进了禁制,生死未卜,身为人子,我怎么可能弃自己父亲的生死于不顾呢?”
“我只是没有想到……”
苏夜:“她现在在何处?”如果,他猜的没错……
不等钟续回答,他猜测道:“被那些修士抓来了钟家,现在正在前厅等待审问?”
钟续已然说不出话来,他勾着头猛地点着。
苏夜心中一颤,他很清楚叶上珠是妖,钟续心中也明白,钟续对叶上珠的爱意从没有因为她是妖而厌恶过,甚至从未减淡。
明明叶上珠不是这次从禁制里逃出的妖魔,也从未为非作歹过,平生做过最大的坏事恐怕也就是偷盗了敛魂草用来防止显出原形。
可人类修士是不讲理的,他们认定的便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好在钟续并没有一时冲动,还知道找他一起商量对策。
钟续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目光灼灼道:“表弟,你跟我一起,我们去把小师妹救出来好不好,现在就去,我刚刚看到……看到她遍体鳞伤,被关在玄铁牢笼之中,就像是任由残杀的动物一般,他们不是人!还未审问便将她打个半死……”
“我求过父亲的,可是父亲只摇了摇头并未理会我,我没有办法了……”
“我们去救人吧,去把她救出来!”
“我们救救她吧!救救她,她喊你一声哥哥,你该救她的!救救她……”
钟续基本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他猛地摇晃着苏夜的肩膀,祈求着他能同他一起救人,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苏夜:“你冷静一点!你想救人,我难道不想吗?她现在在前厅,你要怎么救?当着八大仙门,九州百城的面,将她抢出来吗?不说能不能抢得出来,就算抢出来了,你作为钟家少主,你让你父亲怎么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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