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照起身,自觉地先去洗漱。
裴原正好已经摆了早餐在桌上,是火腿手抓饼。
闻照径自在他对面坐下,一边戴着一次性手套一边笑眯眯地道:谢谢裴老师。
裴原抬了抬眼,嗯了一声。
考虑到两个人的饭量,裴原做了四个手抓饼,结束时还都吃完了,一口没剩。
闻照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就去洗了手换了衣服。
今天中午还需要送饭吗?裴原在他出门前问了句。
闻照点头:需要。
我去上班了,裴原。
门在下一秒关上,砰的一声。
有那么一瞬间,裴原产生一种他们住在一起很久的错觉。
又再送了两天饭,就到了30号。
这是除夕前一天,很多人都选择了这个时间回家,而不等到最挤的明天。
裴原的行李箱是26寸的,装了不少东西,跟闻照约定好在客运站碰头。
闻照提了个24寸的行李箱,这还是他临时去商场买的,是他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考虑不周,不然他的高档行李箱或许会被裴原认出来,现在这个就一百多块钱,还很新,他找了个借口:我要风风光光地去见余阿姨。
裴原觉得他可能是不想被余春夏知道自己家里破产的事情,就应了声:行。
客运站早就人头攒动,工作人员在维持着秩序,里面的广播声一会儿就响一下,卖票的窗口前每一个都排起了长龙。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气味,一齐混进了空气中。
闻照不适应地皱了皱眉,跟着裴原过了安检。
现在网络发达,裴原没想现场排队,他早早地就上软件买了票,在场外的时候就已经用机器取了票,现在直接进场等候就行。
可是人真的太多了,四周吵吵闹闹的,跟他们一样要回临鹤县的人有不少,刚刚才运了一车人走,现在还要等上二十分钟才能有下一班次。
裴原给余春夏发着微信:【妈,一会儿车来了我们就上车。】
余春夏依旧是发的语音:好,我跟悦悦蹭你费叔的车去车站接你。
【行。】
闻照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他的双脚贴着地,一双长腿弯着,周围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有些新奇。
以前去哪儿都有专车送,从小到大他就没挤过这样的场合。
裴原收起手机,看向他:保管好财物,这种时候扒手多。
知道。闻照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篼。
四面八方都吵吵嚷嚷的,到达其他目的地的班车来了又走,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裴原犹豫了几秒钟,还是选择了解释:我不是执意要换号的。
闻照俊秀的眉头一挑,没吭声。
上个手机在我办公的时候被小偷偷走了。裴原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而我当时急需用手机,因为我要工作,但我那张手机卡是用我妈的身份证办的。
闻照愣了一下,笑了笑:知道了。
如果裴原不说,他还真不清楚。
当初他也悄悄试着给裴原打过电话,结果对方显示的是已关机,后来从萧河那里才知道裴原换号了。
萧河没说这么仔细,就随口提了下。
闻照却以为这是裴原给自己的一个态度。
彻底结束的态度。
原来不是啊。
裴原不知道闻照在想些什么,他嗯了一下,就没再吭声。
没一会儿,班车稳当地停下了,工作人员查看了票,按照座位数放了相应的乘客,他们刚好是最后两个,否则又要等下一班,两人急急忙忙地放了行李箱,就上了车。
车上没有挨着的位置了,是一前一后的。
裴原先上车,直接选了后排的,闻照坐他前面。
人满了,班车不会等,于是立马倒车离开客运站,上了外面的公路。
车内的味道也有些难闻,有人赶得着急,还没正经吃午饭,正拿着在外面随便买的一个饼子在啃,又跟其他的味道搅在一起。
闻照有些受不了在这样密闭的空间内闻这样奇怪的味道,但是现在外面风大,窗户是不能开的,他索性转头看着裴原:我要睡觉了,裴原,要到了你叫我。
嗯。
还是睡觉比较方便,睡着了对气味就不会这么敏感。
没几分钟,闻照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裴原缓缓地垂下眼,将目光定在了自己的手机上,他点进了设置,找到了数据网络。
电话卡那一列,显示了两个数字,只是副号是没启用的状态。
副号就是那张丢失的卡,裴原当初在挣扎了一番后,就趁着回家的时候去营业厅补了回来,再晚一个月这个手机号就会被注销,他顺带着还转到了自己的身份证上。
可是这两年多以来,他从来没等到闻照给自己打过一次。
并且如果不是在酒吧那晚重新遇见了闻照,这张手机卡依旧是在启用的状态。
其实裴原也不是没想过拨过去,但每次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眼前都会蹦出来他们分手那天,闻照平静的眼神,还有冷静的言语。
裴原,我们分手吧,没什么意思,而且我好像不喜欢你。
你以后别跟我联系了。
我们以后,见面了就当不认识,行吗?
行。
裴原照做了。
酒吧那晚他就装不认识闻照。
可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呢?
裴原抬眼,随后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倏尔翘起唇角。
哪儿有什么别的原因啊。
因为是闻照。
第20章 入v通知 你曾经
临鹤县距离鹤城差不多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不过由于现在是回程高峰期,时间自然要更长一些。
裴原后来也慢慢闭上了眼睛,车里聊天的声音也趋于平静,只有班车在路上前进的沉闷的动静充斥着整个空间。
不是所有人都要到县城的客运站,有的乘客图个方便,在快路过家附近时就会起身去跟司机说一声,好让司机先把车停在路边,他们就会下车拿行李再直接离开,免得还要从县城再坐车回来。
因此班车就在这样的途中缓缓地开进了县城。
不比城市的繁华,县城的景象一看就要凄凉一些,但这差不多已经是这座县城最热闹的时候了,路边的车停了不少,有的还在跟街坊邻居打着招呼。
闻照早就醒了,都不需要裴原叫他,就一路沉默地看着班车驶入客运站。
县城客运站的规模也比不得城里的,要小上不少,并且车位停的还不只是客车,还有一些面包车,前面放了牌子写了到达的目的地。
两人下了车,闻照睨了一眼正在招客的面包车,他问起裴原:这些是去哪儿的啊?
高三那年他也跟着裴原来过临鹤县,但当时情况紧急,哪儿来得及观察这些,匆匆忙忙地就打车去县医院了。
后面那些全是各个镇的名字。裴原拉着行李箱,唇边扬着浅浅的笑意。
闻照又看向他:这么高兴?
嗯。
裴原说:我妈跟我妹妹都会来接我们,还有等下回去坐的是费叔的车。他顿了下,你还记得费叔吗?
记得。闻照挑眉,就那个长一米九高有些黑的叔叔。
刚说完,就看见了余春夏一行三人。
裴原的嘴角咧起,也不禁加快了脚步,闻照也面带笑意地跟上。
妈。
费叔。
已经十七岁的余悦长到了一米七,甜甜地喊了一声裴原:哥哥。
裴原眯着眼睛揉了揉余悦的脑袋,又把下巴扬向闻照,还没等他介绍,闻照自己就笑了起来:余阿姨好费叔好,又见面了。他看向余悦,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小闻哥哥。
小闻哥哥。余悦点头,很乖巧。
余春夏这才开口说话:一路辛苦了,原原,小闻。
费叔站在那里跟一座山似的,他笑得憨厚:快上车吧,外面冷。
好。
费叔的车是一辆小轿车,虽然不贵但保护得好,车里也没什么味道,坐前面的人本来是余春夏,但现在闻照想着自己的身份,主动地坐到了副驾驶,后面三个则是裴原跟自己的家人。
余春夏扯了下裴原有些皱的袖子:这次也是放到初八吗?
嗯,初八就上班。
余悦侧过脑袋也看过来:哥哥,我们期末成绩出来了。
前三了吗?
前三了。
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裴原说,你到时候考出好成绩了,哥哥给你买个大礼物。
闻照也凑热闹:我也可以给妹妹买一个。
费叔也吭声:悦悦,费叔到时候也送你一个大礼物。
你们这么说我会很有压力的。余悦的话锋一转,但礼物一定要大哦。
车内气氛融洽,余春夏笑得温柔。
临鹤县在之前是鹤城一个比较贫困的县城,也就这几年搞起了旅游业,经济才好了一些。
从临鹤县到新逾村要先走一段高速到凤林镇,这才能再从凤林镇开往新逾村,车程又约莫有一个小时,期间的话题偶尔断一下,又会聊起新的,基本上都是在问各自的近况,或者有没有哪些邻居已经回来了。
到后面闻照都有些困了,又沉沉地睡去,车内才就此安静了下来。
后面回家的路没那么平坦,但费叔车技了得,让人坐上去也没有什么不适感,快到五点半,轿车才在余家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裴原拍了下闻照的肩:到了。
闻照立马睁眼,恍惚了两秒,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语气还带着点点懒意:我怎么又睡着了。他冲着余春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余阿姨,让您见笑了。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小闻。余春夏问。
闻照怔了一下,摇头否认:没呢,昨晚睡很好。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裴原,不可能承认自己昨晚因为要跟着裴原回家而兴奋得睡不着觉,这才又补了下一句,我一直都有睡午觉的习惯的。
裴原正在取行李,费叔在帮他。
行李箱一落地,裴原就从自己的书包里拿了红包出来,数了五张钞票出来:费叔,辛苦你送我们回来了。
费叔的职业就是开野的,专门运送要县城和城里的人往返,偶尔也会跑一跑长途去别的城市,这么多年下来客源稳定,现在却拿自己工作的时间来接送他们,裴原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这有什么辛苦的?费叔摆手,小原,别跟叔客气。
余春夏在一旁道:收下吧,费哥,孩子难得回来一趟,这都是心意。
行。
费叔收下了钱,乐呵呵的样子:那我就先继续忙去了。
费叔再见。
小轿车一走,院子里顿时就空旷了起来,闻照已经清醒了,他拉过两个行李箱,直接问起来:裴原,放哪儿啊?
你睡客房。裴原说,跟我来吧。
余家一共有两层楼,是以前余家的两位老人家的,但他们两人早早地就离世,房子也就留给了余春夏,以前这房子有些陈旧,但裴原工作这三年来努力刻苦,能存钱就存钱,在去年把家里给翻修一边,现在看上去这栋房子还挺不错的。
余春夏看着两人进了客厅,又上了楼,就笑了笑,领着余悦去了厨房。
一楼不住人,窗户也封得很严实,毕竟常年都是余春夏一个人在家,裴原也不放心,所以都是让人住二楼。
一共有四间房,只有一间客房。
余春夏布置过了,铺了电热毯,还放了小暖炉,还给闻照摆了个小电视,跟住宾馆似的。
裴原开门时都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最高待遇。
阿姨对我可真好。闻照自己也附和着。
裴原在见到家人时心情很明显就不一样了,闻照肯定是顺着裴原说话,争取让裴原也早点对着自己笑那么灿烂。
裴原点头:嗯。
你之前对我家的恩情,我们都记着。
闻照:
可以不提的。
闻照咳了一声:你妹妹叫什么?裴悦吗?
不是。
跟我妈一个姓。
裴原走到窗前开了窗,前方是一片种了菜的田地,都冒着绿油油的色彩。
闻照跟着站过去:余悦?
挺搭的。
裴原眼神深了深:我当时也想改姓来着,想叫余原。
闻照这么些年就没听裴原讲过自己的父亲,当初余春夏受伤时那人没出现,现在都过年了也没出现,并且裴原的妹妹还跟着余春夏姓,那他就不会主动问,免得戳中了裴原的伤口。
没想到裴原的表情冷了下来:妹妹跟我妈姓,是我提出来的。
啊?
你当时多大。
七岁。
裴原盯着前方,声音悠悠的,融入了田野:当时还小,对这些其实没概念,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我爸不配,就连我自己觉得跟他姓都很让人反胃。
因为我爸出轨了。
裴原的父亲叫裴行山,婚后的每年都要去城里打工,让余春夏待在家里照顾老人家,也就每次过年的时候回来待几天,随即就离开,裴原七岁那年,从村里的小学放学回家,刚到家没多久,裴行山也回来了。
余春夏当时已经怀孕了两个月,看着丈夫回了家是高兴的,但还没来得及喜滋滋地就告诉丈夫自己怀孕的好消息,裴行山却一脸沉重地当着裴原的面提了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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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禁找前任卖惨——中一意(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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