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信得过我,就堕胎吧。反正莫里斯神父不会到处去说,也不会有人敢说他如何,养好身体,您还是这条街上最美的女孩。”
马丁夫妇齐齐变了脸色,玛格丽特猛地颤了一下。亚伦戴好手套,退到一边,看着马丁先生说:“您得为托马斯小姐考虑考虑。婚前失贞的女孩能去哪里,修道院吗?跟莫里斯主教再续前缘?趁早做决定。”
夫妇俩对视一眼,严肃地点了点头。马丁夫人感激地行了一礼:“谢谢,太感谢您了,爱德华兹先生!老实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咱们会为您祷告的……”
马丁先生也连连点头,要上前拥抱医生,却被妻子一把拉住,猛然醒悟,握着双手笑道:“是啊,咱们谁也不会说出去!从今往后,您要是有什么麻烦,尽可以找我们!”
马丁夫人冷笑一声:“佩兰一家也别想跑!”
亚伦礼貌地点点头,也不怕这事败露。堕胎固然违法,但杀人也违法,杀神职人员罪加一等,他哪里管这些!
玛格丽特那凹陷的脸颊上,两只蓝眼睛死死地瞪着医生。医生再次走上前,做了个手势,马丁夫人站起来让出位置。
亚伦轻声说:“嘘,玛格丽特,不要大声说话。我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的,好吗?这需要你的配合。巴蒂斯塔昨天还来问我,您的风寒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呢。他是真心爱你的,但做错事的也是他的母亲,您不必有心理负担。”
一边说着,他小心地解开了女孩嘴上的布条,与她对视一会儿,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拿海绵蘸水给她擦了擦嘴唇。
阁楼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夕阳从狭窄的老虎窗照进来,细细的尘埃静静漂浮。
半晌,玛格丽特哑着嗓子说:“我怎么能欺骗他?”
“这怎么能算欺骗呢?”亚伦拍拍她的手背,稍显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妙的引诱,“风寒?那是仆人们瞎猜了到处去说的,又不是您。您自己也不想遭遇这一切的呀。”
“可是……”
“贞洁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选择的权力才重要。”亚伦柔声打断道,“佩兰少爷自己也和其他女人交往,可他跟您提起过吗?没有。这不过是扯平了而已,是不是,先生,夫人?”
“是啊!”玛格丽特的姐姐和姐夫齐声开口,甚至微微笑了起来。
“神会惩罚我的。”玛格丽特静静地盯着医生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您也是,医生。”
“我还活的好好的呢。如果神要你为你的受害付出代价,那他也该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亚伦抚摸着她的蜷发,“只是您要是想不开,余生就要在地狱里蹉跎了。大家都保持沉默,就都会有美好的未来,这样不好么?”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一声不吭地抽泣起来。马丁夫人将头发撩到耳后,马丁先生的腰背也挺了起来,他们又成了白手起家的富翁,智慧和勤奋是他们最大的骄傲。
半小时后,亚伦谢绝了马丁夫妇的晚餐邀请,在门口与他们道别。马丁夫人说:
“玛格丽特就交给您了,爱德华兹先生!”
亚伦跟瑟吉欧握了手,推了推眼镜,说:“风寒而已,小事情。下周我再来一趟,那之后就是调养了。”
马丁先生笑道:“那么,索菲,我想你该给德·佩兰少爷去个消息,免得年轻人着急伤心啊。”
马丁夫人白了他一眼:“我也还年轻着呢。”
亚伦轻笑了一下,再次点头致意,戴好帽子,坐上了马丁家的马车。马车夫一甩鞭子,车子缓缓起步,朝着位于胜利大教堂附近的诊所行去。
第二天一早,亚伦洗完脸就坐在二楼的会客室里看报纸,等着十点钟商人们上门送货。这里不比波托西,也没有什么植物学家会跑到市区来开种植园,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只在阳台上种了些玫瑰和鸢尾,屋子里养了几球绣球花,剩下的都是去商店订购的。海峡对面的新世界也就这点着实不错了。
新诊所位于友谊大道一侧,即使不是喷泉区,这样带院子的独栋别墅还是价格不菲,不过也让更多居民对这位新来的医生心生信赖。他给自己泡了壶茶,低头看着满载的公共马车在街道上爬行。
作为一只即将满三百岁的吸血鬼,学习和接受能力是非常重要的。三百年足够世界倒个个儿,不过他的身份要求他迅速地融入新的国家社会,新世界也算不得什么,只是社会的一部分;齐格弗里德联邦可能就比诺伦落后个三百年呢。
事实上,亚伦不仅没有被时代抛弃,还走得比教会靠前;早在四十年前,他就学会了制造炸药,还用自己改进的配方毁掉过一座联邦教堂,事后驱魔师协会一致认为是大长老进行了恶魔召唤,咎由自取。
对面不远处有家银行,鬼知道把银行建在胜利大教堂背后是什么意思;银行的另一边却是一栋正在施工的大楼。街道上行人匆匆,西装革履的新兴资本家们卡着单片眼镜,眼眶不够深的则时不时从胸袋里掏出饰着金链的镜片,单手举着用挑剔且怀疑一切的目光审视四周,仿佛在极力分辨那些脊背弯曲面黄肌瘦的工人们头顶上小字显示的剩余价值。
亚伦摩挲着眼镜上垂下来的银链,撇撇嘴,放下茶杯,坐进沙发,翘着腿抖开报纸。
今天雅兰堡市民报和莱茵周刊的头版头条竟然都是来自烈阳城的消息,乍看之下叫人惊讶万分,毕竟莱茵这种地方怎么看也不会有人真心崇拜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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