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却在抿了抿唇后答应了下来:“没关系,只是我不太熟练。”
空间的秘密共享以后,理发剪、电动推,围布就无所顾忌地拿了出来,封尧被安排在刚修理完摇摇欲坠的小板凳上,这才真正反应过来:小景儿这是要给他理发啊。
他摸了摸鬓角的头发:“在队伍里时大家都是随便拿推子一推,节省时间,也方便。”
男人高高的个子缩在一张小凳上,长腿无法伸展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别扭,脸上却带着笑,出神似的:“后来跟你一块儿了,条件算是时好时坏。起初也是各弄各的,但你心思细,有时候看不过我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就会帮我犁一把。”
这种给失忆人士讲回忆的感觉很奇妙。
封尧原本设想的郁闷、煽情、颓丧……在看到圆镜里少年正专注地听他说话的时候,就一概无影无踪了。
“犁一把?”贺景微弯着腰,已经把封尧的头发润湿,剪下一缕。他觉得男人的发质很好,黑亮顺滑,随便“犁”的话,糟蹋了。
“是啊。遇到恶劣的环境,很多东西稀缺,推子都是坏的。看到我把头上推得坑坑洼洼,你看不过去。”
封尧其实漏说了一点,极偶尔时,贺景也会因为某些事情的困扰,来拿他的头发撒气。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依着,惯着,宠着。
贺景手上动作不慢,一顿削削剪剪,很快就让封尧的头上轻盈了许多:“差不多了,你看看好不好。”他丝毫不怀疑男人话语的真实性。
因为自己的记忆里分明都没有实践操作过理发,手上却不觉生疏。电推是他碰都没碰过的东西,用起来却似得心应手。
记忆或许被封存,但它没有彻底消失。
封尧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心里熨帖无比,怎么可能不满意:“我喜欢这个型。”
其实没有什么型可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贺景再把他后颈沾着的碎发用毛巾擦掉,这就结束了。
“身上痒吗?”
封尧站起来动了动:“还成,没什么感觉。”
于是也用不着特意在白天洗头洗澡了。基地在水电资源上的分配制度近日愈发严格,哪怕是在内环住房区,也不会有什么差别对待。
这其中的原因,基地人口的迅速增长算是一个。贺景昨晚在窗口随意一扫,内环区域多栋房间灯火齐亮,似乎离住满也不远了。一切秩序正在一步步趋向完善。
下午,封尧去买凳子,贺枫和贺景共处一室,却渐渐显得心神不宁。具体表现在把简单的英语单词都拼错了好几个。
直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脚步轻缓地来到这层的走廊,走近之后,抬起手礼貌地敲了敲门沿:“贺枫,你在吗?”
一旁的贺枫把背挺得很直,斜着眼去瞧他哥,声音有些气弱,仿佛想掩饰什么:“哥,我出去一下,诗琦来找我了,可能是借单词书,还有,我想向她借点别的册子,过会儿再回来。”
贺景没当过封建大家长,也不会把人管得多宽,刚一点头,男孩儿便如蒙大赦,拿着一本中文书就开门去找小伙伴了。
房门一开一关,隔绝了一个穿着鹅黄色卫衣的小身影。
贺景没多打量,只在心里想:唔,比贺枫高一寸多点。
隔着窗户缝,两个小朋友的对话隐隐地传进来。
“贺枫,你家还有别人啊?”
“嗯,诗琦,那是我哥哥,他昨天刚刚从外面回来。”
“哦,那你不是马上就要被管起来了。”女孩子轻轻笑了一下。
“……还好吧,我哥哥很忙,他没有空的。我们悄悄的,谁也不会知道……”两个孩子一边聊,一边下了楼,声音渐渐远去。
贺景放下手里的杂七杂八,支起下巴,犹豫自己究竟该不该抽点时间,稍微去管一下。
犹豫的档口,视线里又出现了一个人。
沈一揣了个小包,一脸神秘,由远到近地绕过来。
“上一批的丹药,回头客百分百,名声在修士团里都传遍了。”沈一坐下后舒出一口气,“怕你哪天再心血来潮地离开基地,不知归期,我特意跟人调了班,找你结一下这段时间的款子。”
工分票是小头,贺景闻到空气中一丝血腥味,目光在他的小包上轻扫:“你是专门来送这个的?”
沈一具有商人的智慧,却也有着少年的纯真,两种特质矛盾又协调地体现在了他的身上。
他笑得露出一排白牙:“瞒不过贺大神。这里面,可也是一样难得的药材。”
沈一边打开层层包裹的布囊,一边道:“昨天人太多,我就一点都没提生意的事,怕犯了你的禁忌。”毕竟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真是贺景的熟识,即便是熟识,也不知道贺景是否想公开卖药的事,所幸就一句不说了。
包裹打开后,贺景凝眉看过去,表情渐渐舒展开来:“劳烦你走一趟了,这个我要了。”
只见包裹里是两片宽大的碧绿荷叶,荷叶里面,则卧藏着一颗幽绿透黑的大蛇胆。
蛇胆上灵气流溢,表明它是来源于一只异兽。
贺景手上的灵药已囤积了不少,兽类的新鲜组织却不易得到。
“嘿嘿,我就觉得贺大神会需要这样东西,左右别的人都用不上,我就腆着脸要过来了。”
“哪里来的?”为了保持灵性,贺景把蛇胆取出,很快用盛着水的玉瓶将它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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