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会是什么图案,得用这种方式毁去呢
等等,这个烙印又是哪来的炭火?
黄柏侧头看向右方的角落。
一个乌黑的铁炉,他走过去,手一摸还是热的,看样子是刚才熄灭。
青渠突然叫住他,蹲着道:“公子,这里有些煤渣……”
黄柏闻言看了过去,确实有少许粉末,断断续续的,有几处被踩碎了。
“有鞋印?”他边问边走到青渠身边。
“是的。”
踩碎的地方确实隐约可见鞋印,只是这煤渣粗粝,看不大清,两人四处寻了寻,毫无收获。
“这是什么东西?”青渠眼尖地发现那脚印上除了煤渣似乎还有些别的东西,蹲下身,用中指沾了沾那煤渣上的一点紫色痕迹。
除了这处,他们又在另一个凸翘处找到了想同的紫色痕迹,更为明显,看样子像粘腻的浆液,隐约还能辨认出一点皮渣和细枝。
黄柏俯身辨认,许久后轻声道:
“香樟果。”
被踩碎的香樟果。
他直起身,视线扫向窗外,晋安路上,并没有香樟树。
汴京好几条街上种植的草木都不大相同,究竟是哪条街上种了香樟树?
“公子!”门外急匆匆踏进一人,来人是墨一,他利落地行了礼,正色道:“据那个张姑娘说,衣服是在一家叫兰若庭的铺子新裁的,浆洗熏香后才送往客人手中的。”
“公子,兰若庭所在的怀安街上,就种着大片香樟。”青渠闻言迅速想起什么。
看来这个兰若庭一定有问题。
“我们要去吗?”
黄柏不答反问:“大理寺的人去了吗”
公子怎么知道?墨一一怔,迅速回道:“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漆黑的眸子沉了沉。
“不必去了。”他淡淡开口。
第48章 阿丸
因为今日抓住的两人都不是张府的家生子,再加上张茹云等人确实也被蒙在鼓里,所以周之翰断定此事与张府无关。
大理寺的官兵将洛梅和那个叫阿丸的杂役带走后,周之翰颇为对不住地同张俞文致歉:“张大人,今日扰了贵府宴席,实在抱歉。”
张俞文摆摆手,今日之事,也不能怪罪他,近日自焚一案闹得京城人心惶惶,上面也发了话,必定要查清此案,所以周之翰此举,情有可原。他们张府自认倒霉就算了,怕的是外人误会什么。
他自己也想不通,府上两个下人,为何会作恶害人,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了韩素娥身上。方才得知此事,他冷汗连连,若是对方出事,恐怕自己再大的官职也扛不住那两位的怒气。
他想了想,拱手道:“周大人,还望尽快查清这两个下人行凶的缘由,我也好有个交待。”
对方身居要职,又是前辈,却如此客气,周之翰马上料到缘故,托住对方的手安慰道:“大人放心,今日之事明眼人都知道与贵府无关。更何况那两个下人本就不是府上原有的家仆,恐怕是一早就受了外人指使,包藏祸心,潜在府中借机生事。”
“近日京城外围,不乏三教九流,他们或许同哪方势力有关联。”否则,如何得来白磷这种稀缺的东西。
处理完其他事,周之翰向他告辞,出了府看见一个手下跑来,正是刚才被派去前往兰若庭的人之一。
“可有收获”他问。
“有一个人跑了,”手下摇摇头,“是一个负责浆洗和熏香的人,叫函香,我们的人将店铺围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唯独那个函香不见踪影。”
周之翰闻言沉思。
“张姑娘的衣服是经了她的手?”
“查了记录,确实是分给她的活儿。”
“她的住处呢搜过了吗”他问。
手下为难地道:“她在京中举目无亲,掌柜的看她孤苦无依,就让她歇在店铺后舍,我们到时,什么也没留下,估计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要跑。”
看来是无影无踪了。周之翰闻言蹙眉。
“联络兵部的人,在四处城门严设关卡,然后派人画幅像,挂在京城各处悬赏。”
“遵命!”
“还有,让人继续盯着兰若庭,把店里其他人也查一遍,跟他们打听清楚,那个函香平日踪迹以及同他人来往的情况,越细越好。”
“是!”
大理寺,刑房审讯室。
大理寺少卿魏衍盯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犯人,“你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再不说,就别怪我上重刑。”
那挂在刑板上的人听了,仍旧一声不吭,垂着视线。
见他软硬不吃,魏衍冷冷一笑,喝道:“来人!”
话音刚落,便响起一阵沉重声,一个铁铸的台子被抬了过来,上面铺满各种瘆人刑具,尖锐的刀锋处冰冷异常,似透血光,散发着浓郁腥气,普通人单是看一眼都要两腿一软。
谁知那人仍旧无动于衷,死活不肯开口,甚至勾了勾嘴角,不屑一笑。
这时隔壁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如遇怨鬼索魂,痛苦万分。
“你听见了吗?这就是你一会儿的下场。”魏衍冷笑。
阿丸慢慢抬起头,认出这是洛梅的声音,但他没有如狱吏所想的那样露出惊恐的神色,而是眉头微皱,似有些烦躁担心。
“你是不是怕她忍不住就说实话了?”魏衍笑了笑,俯视着他,“你放心,她一定会乖乖说出实话,因为没有人能抗得过这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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