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韩沐言猛地怔住,不多时也想清其中的弯弯绕绕。
妹妹的疾病一直是自己忧心所在,这人又说画师有先天心疾,而画册的主人也巧合地患有心疾,就像是故意告诉自己妹妹与这画册有缘分,引得他买下这画册。
但他又不太敢确定,迟疑道:“不会吧,我同她素不相识,为何她要这般暗示我?”
韩素娥不方便告诉哥哥这画册的秘密,只好说:“恐怕这画册上有什么忌讳之处,或许会对你不利。即使事情属实,她是无心之言,那也没必要非拍下这副画册,你若想帮忙,暗中差人给银钱不就行了么。
也是,如果真想出手相助,多的是法子,这画册妹妹也不喜欢,还是算了吧。韩沐言想通,十分顺从地闭了嘴,打消了叫价的念头。
哥哥没有再像上一世那样接腔,韩素娥就等着看那人还有什么后招,然而半晌过去,对方却不再出声,似乎有所忌惮。
就在场上一位客人快要以六百两白银竞价成功时,三楼却传来一声叫价“一千两”。
素娥端着茶盏的手一顿,这声音,不是魏嘉诚吗?
他这是做什么?疯了不成,一千两银子拍这么本册子。
莫非他知道这册子的秘密?这又怎么可能。
正当她感到匪夷所思时,楼下也传来窃窃私语,似乎在猜测是谁这么大手笔。
韩素娥百思不得其解中,只听楼下的拍卖师声音洪亮:“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一千两三次。成交!竞价成功,三楼遏云厢的客人以一千两白银的价格拍下这本《宵泽录》,恭喜这位客人。”
拍卖师满脸洋溢着喜悦,这画册其实远不值这个价钱,顶多就值个三成,但能卖得高价就意味着更多的分成,自然是他乐见其成的。
三楼的遏云厢里,谢景渊三人冷眼旁观魏嘉诚拍下了那副不值钱的画册,没有说话,倒是一旁性格外向的是安好奇道:“魏世子,您买这副画册做什么?”
魏嘉诚扫了扫斜下方的某个包厢,抬起头冲是安翻了个白眼:“怎么?小爷我买不得吗?”
是安被他鄙视,一脸委屈加疑惑:“这画册看着也不值钱啊,我这不是想着万一您被坑了多不好。”
“谁说这画册不值钱,画册乃美人所绘,又被美人收藏过,更何况还能帮那位孤苦无依的女子缓解银钱短缺,小爷我觉得挺值啊。”琥珀色的猫眼斜睨向是安。
是安不吭声了,暗暗撇了撇嘴,他好意提醒,对方还不领情,这个魏世子真是妥妥的纨绔,还是钱多的没地儿花的那种。
谁想下一刻魏嘉诚便看着谢景渊,开口道:“今日蹭了世子的包厢,魏某想了想,觉得不如将这本画册赠予谢兄,反正我也不懂名画鉴赏什么的,拿回去也是落灰。”
既然不懂为什么还要买!是安愤愤腹诽,还好意思鄙视我!
谢景渊露出微讶的神情,他笑了笑推辞道:“魏兄客气了,画册乃是你高价拍下,我怎可夺人所好,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见对方婉拒,魏嘉诚也不再纠缠,换了个话题继续道:“说起来,这位叫华茗的女画师和这画册的原主人竟然患有心疾,也不知这到底是不幸还是缘分。咦,我突然又想起来,听说将军府的那位韩姑娘也有心疾,啧,难道是天妒红颜,怎么这一个个的,都有心疾。”
“将军府的韩姑娘?你说的可是大将军和长公主之女?”谢景渊闻言挑眉。
“是啊,就是澄弘兄的亲妹子。”
听他这么说,世子“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眼见旁边的沈檀茫然,就向他解释:“澄弘兄是将军府长子,定国公世子韩沐言。”
瞧见他二人话语,魏嘉诚看了看这位沈公子,主动道:“这位兄台才来汴京,不了解也是常理。若你平日得空可来寻我,魏某虽才疏学浅,但对这京城却是了如指掌。”
沈檀闻言客气:“怎好叨扰魏公子。”
“你可不要客气,我与世子是朋友,你既是世子表亲,那也算是我魏某的朋友。”魏嘉诚语气熟稔,一脸热情,末了又冲世子挤挤眼:“你说是不是?”
世子面露无奈,轻咳了咳,倒也没有反对。
~
倒是真如同坊间名声那般,这拍卖会上珍品不少,接下来拍卖的依次有孤本医书、前朝三彩釉陶器、慎独客的文稿,还有池月阁的玉雕牡丹,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不过韩素娥自幼生于将军府,半个皇室的血统,稀奇东西见得不少,所以一路下来也没遇到心动之物。
只不过当最后一个东西被抬上台时,饶是她也忍不住半张了唇,眸中迸出神采。
这最后一件拍卖品乃是一件古琴,梧桐面,杉木底,通体髹紫漆。
韩沐言也识货,辨认片刻,半惊半疑:“这是唐雷氏的琴?”
“应该没错。”韩素娥欣然点头,活跃起来,“不止如此,我猜它至少也该是‘飞泉’或‘独幽’。”
唐琴在当今已经不多见,尤其是制琴世家雷氏的琴,能奉为鸿宝的“飞泉”与“独幽”则更是少见,韩素娥前世曾得到过一把“飞泉”,后来将军府出事,也不知落入了谁的手中。
“听母亲说,当年战乱时宫内一片混乱,不少内侍趁机掠走宝物,也不知那把彩凤鸣岐流落在了何处,但愿得到它的人能善待它,莫让明珠蒙尘。”韩素娥想起往事,不由喃喃道,“希望我还有机会能再见孤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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