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黏糊……
    虞橙烦死他了，一巴掌把他推开，嫌弃：“你离我远点。”
    陆莘又把虞橙搂回怀里，声音低下来：“虞橙，我冷。”
    穿着羽绒服，地铁还开着暖气，他手心热得跟个火炉似的，居然还有脸说冷？
    虞橙无话可说。等听到地铁到站的通知后，便很冷酷无情地先出地铁了。
    陆莘顶着周围人奇怪的视线，把姿态又端起来，重新恢复成一个话少的高冷校草模样。
    与人群错落开来，他眉眼微敛，咳了声后也跟着出了地铁。
    晚餐吃的是粤菜，清淡又暖胃。
    吃完饭后两人便去了商场楼上的电影院，挑了一部时下热门的校园爱情片。
    电影看了半小时，虞橙就有些无聊了。
    她的学生时代没什么轰轰烈烈的感情生涯，基本每天都是在学习，因此看电影时并无触动，一点都看不进去。
    电影不好看，她便侧过头去看陆莘。
    电影院昏昏暗暗，安静得只剩下电影里男女主人公的对话和不时响起的其他观众嚼爆米花的声音。
    虞橙撑着下巴，看陆莘渐渐看得入迷。
    他的确长得够好，电影荧幕明明暗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这张骨相皮相都足够优越的脸俊美得让人惊讶。
    或许是看得入神，他眉头还略微蹙起，于是便显现出一种寻常难见的冷淡来。
    虞橙的视线又划过他的眉尾，看到了那一颗小小的痣。
    她一直觉得陆莘的这颗痣长得很好。譬如此刻，他明明看起来那么疏远，却又因为这颗小小的痣，引得虞橙很想去靠近他，打破他的所有外人面前的模样，好让他对她又露出那种无可奈何的眼神。
    电影正在放映，陆莘认真看了一会儿，也有些看不下去。
    他想去看看虞橙在做什么，偏头却对上了虞橙的视线。
    ——是一种他从没见过的专注眼神。
    是专注到让陆莘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出问题的眼神。
    他心乱了，人也乱了，凑过去小声问虞橙：“你不看电影？”
    电影院里的人不多，但虞橙怕影响到别人，还是附耳到陆莘耳边。
    薄荷香明明是那么清新的味道，在这一刻却变得前所未有的霸道，占据了陆莘所有的感官。
    他听到虞橙说：“陆莘，你比电影好看。”
    陆莘又觉得自己被撩了。
    他晕晕乎乎偏过头，假装继续看电影，可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电影的后半段到底讲了什么，他是半分都不知道的。
    他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只有虞橙的这句话。
    ——陆莘，你比电影好看。
    完了，彻底完了。
    陆莘甚至开始后悔，他当初不该转头问她为什么不看电影的。
    她总是这样，云淡风轻地搅乱别人的心情。
    太可恨了，陆莘想，明明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凭什么他胆战心惊，她却像是十八辈子的孟婆汤都没喝似的，一举一动都自然得像是预谋已久。
    这不公平。
    陆莘的沉默和恍惚虞橙没有注意到。
    她对陆莘说完后，又转头继续看电影。看到男女主角翻墙翘课出去玩，她没忍住轻声啧了声，不着边际地想：腿脚真好，那么高的墙跳下来都没摔到。
    是个悲伤结局的电影。
    男女主角度过了轻狂的高中生涯，结果却在大学分道扬镳，最终各自找了恋人，步入了新的人生轨道。
    出了电影院，虞橙突发奇想：“如果我和你是一个高中，你估计就不会喜欢我了。”
    她开玩笑，吓他：“我高中是课代表，整天帮老师收作业，遇到不乖乖交作业的学生很凶的哦。”
    陆莘想了想：“那我应该会整天被你凶。”
    虞橙睨他一眼，好奇：“你高中经常不交作业？”
    她想着曾经在论坛看到过的不知真假的帖子，笑：“难不成你高中叛逆期，还是什么从不写作业还经常翘课的校霸不成？”
    “当然不是……”陆莘否认，“我每一学期都是三好学生，老师布置的作业都会写得很认真。”
    虞橙不解：“那你为什么说你会整天被我凶？对于按时交作业的人，我一向都很友好的。”
    “可如果你是我的高中同学，整天负责收作业，我会选择故意不交作业。”
    陆莘神色认真：“这样的话，我就有理由和你说话了。”
    故意藏起作业，或者故意晚交不交作业，逼得她来和他说话。
    高中的他，应该会觉得被喜欢的人凶的感觉也很好。
    虞橙：“你真的很幼稚。”
    她继续道：“幸好我们不是高中同学，否则我应该会很讨厌你。”
    这种明明写完作业还不交的人真的太恶劣了。
    陆莘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看完电影，时间已经不早。
    两人赶着地铁的末班车回到学校，陆莘把虞橙送到宿舍楼下，再度张开手：“我小时候和我妈妈看——”
    他今早在学校大出风头，虞橙并不想他在宿舍楼下久待。
    于是她很利落地抱住他又撒开，接过他的话：“和你妈一起看电视剧，还看到男女主角离别前要拥抱是不是。”
    陆莘假装惊讶：“看样子这部电视剧你也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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