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周有了活人的气息,原本有些奄奄一息的魔修顿时恢复了活力,咆哮着想要撕咬身旁的人。
陆鸣巳看到二人之间那几乎等同于没有的距离,呼吸微微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
陆狗嘴上:我改。
心里:我能不能稍微动个手?保护老婆不是应该的事么!
第43章
危岚不给他缓冲的机会,眸光里多了几分跃跃欲试,强压着情绪对陆鸣巳道:放手吧。
陆鸣巳颤了一下,又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依旧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才忍着心里的憋闷,击散了捆缚着魔修的无形剑气。
挣脱束缚的下一瞬,双目赤红的魔修就挥舞着尖锐的指甲,向危岚冲了过去.
那点微不足道的距离,眨眼间便没了,魔修染着浅绿色的指甲,笔直地划向危岚白皙脆弱的脖颈,要将他开肠破肚。
危岚微微挺直脖子,没有闪,只是脊线紧绷,更显得那一截天鹅颈光洁白皙,让人有一种在上面涂抹上点什么东西的冲动。
如果撒上玫瑰花瓣,或是鲜血,应该极为好看吧?
陆鸣巳瞪大了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双手紧攥成拳。
危岚看着尽在眼前的利爪,平静得像是失去了恐惧这种感情,他微微歪着头,对凶狠的魔修视若无物,只一心盯着魔修身后的陆鸣巳看。
那人死死盯着几乎要撕开危岚胸膛的魔修,目眦欲裂,身形微微前倾,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前,撕碎胆敢对危岚出手的一切生物,将那人死死揽进怀里,保护起来。
可危岚冰冷刺人的目光犹在他眼前浮现,他指尖抽动了一下,最终狠狠握紧,闭上了双眼。
既然不忍目睹那就不看。
可就算不去看了,收敛了神识,紧紧锁定在身体里,之前的画面依旧在黑暗中自动演化,下一幕或是岚岚被拧断了脖子,或是被撕开了胸膛
一幕幕,皆是危岚惨死在他面前的可能,陆鸣巳要拼命克制自己,才能控制自己不动,即便已经如此努力了,可身体依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想要上前,想要撕碎对危岚有恶意的所有生物而后,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危岚是他的所有物,怎容别人伤害?
可他答应了危岚的,说什么都不能打破约定,他必须,必须多信任他一点。
陆鸣巳咬紧了后槽牙,暴躁的灵力在身体里涌动,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索性用无形剑气把自己捆了起来。
危岚不让他用剑气帮忙,那他捆自己总可以吧?
危岚亲眼看到陆鸣巳几番挣扎想要出手,最终却是彻底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这让他有些意外
掌控欲那么强的陆鸣巳,居然会真的放任自己来面对这个魔修。
危岚心底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前一世,如果他没有那么体谅陆鸣巳,早早地就竖起自己的棱角,磨合出彼此都能接受的方式,他们的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危岚垂下眼眸,与眼前的一双猩红的眸子对上视线,他看到了对方眼里对鲜血的渴望,和即将完成杀戮的亢奋,却不屑一顾。
魔修锐利的指甲轻易撕裂了眼前白皙而脆弱的脖颈,可令他疑惑的是,那道巨大的伤口里却没有鲜血流出
魔修愣了一下。
而就是这转瞬的呆滞,夺取了他的性命。
危岚面无表情地按住了魔修的脑袋,用力地往下一按!
噗呲一声,从地面钻出的藤矛贯穿了魔修的心脏,粉碎了他的紫府,还有紫府里的元婴。
魔修倒下,头颅翻折向后方,看着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刚刚撕裂的并非是眼前瘦削青年的脖颈,而是模拟成肤色的一根拟态藤条。
那根被撕裂开的藤条蠕动着把自己拼凑在一起,变回了属于自身的暗蓝色,顺着危岚的脚攀爬上身躯,和那身墨蓝色的衣服几乎融为一体,不辨彼此。
藤条凑到危岚面颊旁边,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危岚用指尖与那根藤条对着点了两下,那根藤条晃了晃身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它顺着地面一路回缩,很快就把自己重新挂到了天梧树上面。
回到南疆后,危岚操纵植物不再需要像之前一样,总是要划开手腕喂血了。
陆鸣巳耳尖动了动,捕捉到了身体倒在地上的沉闷声响,他下意识睁开眼,看见了正拿帕子擦着手的危岚。
那人神色一派的轻松淡然,专注而认真地用帕子擦着手指,一身墨蓝色的袍子坠在脚边,因之前被藤蔓扯了一下,露出了一截明显的锁骨,还残留着藤蔓攀爬留下的淡淡红痕。
他太过平静,身上不染纤尘,魔修挣扎了半天,一滴血都没有沾到他身上,这让他看起来不像是跟人搏斗了一场,而像是刚刚睡了午觉醒来,身上有一种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慵懒随意。
陆鸣巳喉结上下滚动,唇角下意识弯起一个放松的笑,情不自禁地唤道:岚岚
危岚将刚刚碰触到魔修的指尖一根根擦干净,直到确定再没有半点气息残留,他才施施然地收起了手帕,抬起眼眸,看着陆鸣巳,用一种略有些夸张的捧读口吻说:不容易,明辉仙君竟然能忍住出手的冲动,没有大包大揽,把我身周所有可能威胁到我性命的生物都提前解决了,值得表扬。
陆鸣巳:
他虽然确实有这样想过,可是真的被人说出来,就总有一种公开处刑的不适感。
他别扭地转了一下头,又立刻转过去看着危岚,微微昂起下巴,眼底愉悦暗藏,有些达成目标的自满:岚岚,你看我答应了你的事,我做到了,我可以继续追求你了吧?
陆鸣巳想要靠近危岚,刚迈出一步,危岚立刻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用一种警告的视线把人钉在了原地。
陆鸣巳有些无奈,却还是听话地没再靠近。
危岚歪头想了一下,看着陆鸣巳略有自得的神情,不知怎么,又有点不愿意见他这么高兴了。
他沉吟了一下,慢悠悠地说:做到了,但没有完全做到。
陆鸣巳:?
他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住,顿了一下,才有些不能理解地问:什么?
我刚刚说的是,一旦你胆敢动用灵力,那我就当你出手了危岚掀起眼皮,清凌凌的眸光安静地看着他,用一种笃定的口吻说:你刚刚动用灵力了,对吧?
陆鸣巳咬了下牙,不想承认自己刚刚的丢人操作,试图蒙混过关: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对那个魔修出手。
危岚眨眨眼,确实,所以我才说做到了,但你还是动用灵力了,对吧?
陆鸣巳今天一天再三被他打击,一向矜贵的风度早不知道被他丢到哪去了,他有些崩溃,小声咆哮:我捆我自己也不行么?!
危岚愣了一下,才猛地反应过来他刚刚动用灵力是做了什么。
陆鸣巳害怕自己违反约定,竟然用无形剑气把自己捆起来了!他是傻瓜么?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的?
危岚用力地抿了一下唇,顾忌着陆鸣巳的脸面,硬忍着没有笑出声。
他倒是愿意替陆鸣巳考虑几分,可雪霁才不愿意,他巴不得这个讨厌的人在哥哥面前丢脸。
噗,哈哈哈。危岚身侧,不知何时溜达过来的雪霁,笑弯了腰,还顺势装作站不稳的样子,靠在了危岚身上。
危岚被他一磕,嘴里憋着的笑也没忍住,溢出了一声来。
陆鸣巳脸都青了,咬牙切齿地怒视着靠在危岚身上的小鬼,恨不得把人嚼碎了:岚、岚!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明明为了遵守约定,非常努力、非常拼命的去尝试了,可岚岚居然和那个混球一起笑他?
陆鸣巳那张俊脸青一阵白一阵,一会儿恶狠狠地瞪着雪霁,一会儿控诉地瞅一眼危岚,整个人颇有点威风扫地的意味。
危岚看了,心里莫名地有些舒坦,心脏上的封印也舒张了一点。
他笑出声就意识到自己坏事了,忙轻咳了一声止住笑意,正色看了回去,还不忘顺手在雪霁手臂上拧了一把,警告他不要过分了。
可这样的举动,看在陆鸣巳眼里却愈发的心酸。
他本来觉得危岚是把雪霁当弟弟看待的,现在却不那么确定了。
最起码,那个叫做雪霁的家伙绝对不是单纯把危岚当哥哥看的,他绝对心思不纯!
再转念一想,陆鸣巳又回忆起来,前一世,这个炉鼎本来是没有名字的,直到危岚好心地帮他起了名字,告诉大家,他叫做雪霁,不要再用炉鼎指代他了。
记起这件事,陆鸣巳心里咯噔一声,某些猜测几乎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如果是前一世的危岚,应该会恨自己吧?
他观察着危岚的神色,却发现他面对自己时是心平气和的,于是,原本就不想要相信那个猜测的陆鸣巳,又一次说服了自己。
他不想再看二人亲密的互动,试图将危岚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岚岚,不要说话不算话,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不能用这样可笑的理由拒绝我。
他不自觉地又带上了几分高高在上,听得危岚微微皱起了眉,那点微妙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升起,就又一次被打散在心中。
我不是你,把自己亲口说出的话不当一回事,危岚顿了一下,坚持道:但是,你也确实动用了灵力
岚岚,我陆鸣巳有些急了,他不想惹危岚不高兴,但如果危岚真的不许他出现在他眼前,他怎么可能做到?!
但是!听我说完!危岚拔高声音,瞪了他一眼,违背约定的惩罚,你可以不用承受,但我不希望你继续追求我。
陆鸣巳还没来得及高兴,心又沉了下来,空落落的。
他怔怔地看向危岚,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追求带给我的只有麻烦和困扰,危岚看着他,生平第一次,倾泻似的把自己压在了心底无数年的诘问,问出了口。
陆鸣巳,这个世界不是绕着你运转的,让你快乐的事,可能会让我十分痛苦,尽管如此你还是要选择追求我,让我忍受带来的麻烦和困扰,让自己的私欲得到满足。这样的你为什么能把这种感情说成是喜欢?
因为约定的事,觉得自己隐约还有些未熄灭的希望的陆鸣巳,脑子里懵了一下。
难道爱他,就只能选择远离他么?
陆鸣巳张了张嘴,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可,爱一个人本来就会带来对应的占有欲,就是会想要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嘴上:我错了。
心里:我错哪了???
第44章
所以呢?因为陆鸣巳喜欢他,所以他就必须忍耐陆鸣巳的追求,承受他的追求带来的麻烦么?
以为他隐约有了些改变的危岚,难以遏制地又一次感到失望。
陆鸣巳的话语中,主语永远都是他自己。
他突然想明白了,陆鸣巳之所以放手任他施为,不是因为信任他,而是因为不那么做的代价他承受不起。
陆鸣巳脸上的担忧和焦急是真实的,可危岚已经不为所动了。
这个人就算努力试着去改变,可他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傲慢又自我的明辉仙君。
危岚琥珀色的眸子里再一次变得有些冰寒,他重新站回了之前那个疏远的距离,两丈的距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言尽于此,该说的我都同你说过了,我阻拦不了你,但你也没法强迫我。他淡淡瞅了无措地陆鸣巳一眼,回手牵住了雪霁的袖子,拽着他往巫族走去。
足有十数丈高的天梧树矗立在地面上,像是一位位沉默而又强壮的守卫。
巫族的入口看似没有任何特殊,就在两株天梧树中间,连行走踩踏出来的土路都没有,可若是没有选择对正确的入口,进入后就会迷失在树木构筑的迷宫之中。
危岚牵着雪霁踏进了族内的领地,身后,陆鸣巳保持着两丈的安全距离,下意识跟了上去。
他还是真是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啊
危岚叹了口气,停下脚步,两侧天梧木的树枝上垂下来的藤条突然像蛇一样扭动着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恰好将陆鸣巳拦在门外。
危岚回过头,眉眼顺服,说出的话却堵的人心中一哽:明辉仙君,没有得到主人的邀请就强行闯进别人的家这样不太好吧?若是传出去,将你奉若神祗的百姓,又该如何看你?
雪霁跟在危岚身边,也学着危岚,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陆鸣巳,微微勾了下唇角。
他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给人一种哎呀,你被拦下来了呢的感觉。
陆鸣巳眼底一暗,磨牙硬忍了下来,他不忿道:那家伙可以进,我却进不得?
危岚侧头瞅了雪霁一眼,雪霁一秒敛了笑意,无辜地看着危岚,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危岚觉得有点好笑。
这里是巫族的土地,天梧树生长的范围,就是他的国度,他把雪霁的挑衅全都看在眼里。
迎着雪霁水汪汪还故作无辜的双眸,危岚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过头,对陆鸣巳道:是的,他可以进,因为他是我邀请来做客的客人,但你不是。
陆鸣巳一口气哽在胸腔里,差点没上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藤蔓的粗细程度,内心在估量着如果自己直接劈开藤蔓硬闯,危岚会怎么做
危岚好似猜到了他在转什么危险想法,平静地加了一句:守护巫族领地是我的职责,你确定要硬闯么?
我会还手的。
他虽然打不过陆鸣巳,但他并不害怕。
毕竟,陆鸣巳才是那个投鼠忌器的人,而危岚本身,就是他顾忌的那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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