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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的替身跑路了(重生 修真)——鱼思渺(

    我必须得去,要么雪霁你还是在这边等我,我自己去,等我找到了离开的方式,再回来接你?危岚斟酌着说,还没想好怎么做更好。
    他虽然没少听白夏和陆鸣巳讲述自己的经历,可真的靠自己面对这些事情却还是第一次,心底也有点拿不准的忐忑。
    可谁知,雪霁一听到他要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瘪起嘴,有点要哭出来似的:我,我和哥哥一起别丢下我
    危岚心底一下有些发软,想到他以前过得那种生活,情不自禁地张了张嘴,好,带你一起
    他总归要学着靠自己去面对世界上阴暗的一面。
    雪霁也一样。
    第26章 (修)
    陆鸣巳炼制好了玉偶□□,打算瞒着白夏,悄悄派遣玉偶分.身深入冥渊寻人。
    这个时间点,他天人五衰第四劫的心魔劫即将到来,若是因为浊气的侵蚀动摇了道心,会大大增加他度过心魔劫的难度。
    他若是出了什么事,天下会再次陷入动荡,按理说,他现在不应该做这种冒险的行为。
    可若要他坐在天极殿等着,等别人去寻危岚,他又无法安心。
    再加上陆鸣巳一向对自己的实力,还有道心极为自傲,他不觉得浊气的侵蚀能够撼动自己的道心。
    他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且从无失败。
    可惜想法是好的,却还没来得及实现就被白夏发现了。
    职责所在,白夏不得不试着阻止他。
    白夏走到了天极殿中央,一身轻铠的她站在高台下,仰面看着陆鸣巳:阿巳,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眉间微微蹙起,语气里带着些不悦:我说了,我这段时间要闭关,谁都不许进天极殿打扰我。
    白夏没被他严厉的态度吓到,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打扰你?是怕别人发现你偷偷地派分.身深入冥渊么?
    陆鸣巳陷入了沉默。
    白夏见他不回话,躬身行礼:尊上,你是定鼎天下的那根镇海柱,净寰界谁都可以出事,唯独你不能出事。
    她语气恭谨,没叫他阿巳。
    这表示,她说出的话,是以净寰界白统领,仙尊之下第一人的身份说出的,而不是陆鸣巳的好友、同伴。
    高座之上的仙尊没有回话,搭在扶手上的右手却已经握紧。
    他抬起头,语气有一丝不耐,强行压抑住了:我只是想带回我的结契道侣这何错之有?
    看到了他眼底的异常,白夏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她不曾退后,执着地劝着:阿巳,天人五衰的第四劫是心魔劫,这种时候,浊气的污染哪怕只有一点,也会对你的道心产生影响。你是仙尊,而那人只不过是有点特殊的凡人罢了,你何必对他这样执着?
    这话若是由别人来讲,还真有几分可信度,但要是换成了白夏
    呵。陆鸣巳冷笑一声,凡人?如果只是普通的凡人,又如何能在你面前跑掉?
    他没有睁开眼,唇角却拉起了讽刺的弧度:白夏,他跳下去的时候,那个距离,你应该是可以拦住他的,为什么没做到?
    白夏欲要再劝的话语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一下没了声音。
    陆鸣巳说的没错,在危岚从车上跳下去的时候,其他人都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可白夏的实力非同寻常,就算还对付着最后一只雷鹰,她依旧有余力出手,来得及将那人抓回来。
    她也确实那么做了。
    灵力化作一道透明长鞭,穿过空气,卷向了那道单薄的身影,勾住了他纤细的腰肢,只要手腕微微用力,她就可以将那人轻松地拽回来,严加看管地送到净寰界,让他再没有逃离的可能。
    她本应该这么做的。
    可在她将要动手的那一刻,视线突然与少年对上了。
    她心底莫名浮现出一种巨大的悲怆,让她想起了少年看到她时,由喜悦变得黯然的那个眼神
    将要用力的手,却是无论如何发不出力量了。
    于是白夏松了手,那道灵力长鞭变成了一层保护附在了危岚身上,让他即使从几百米的高空跌下去,也不会受伤。
    白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可看到少年脸上的笑容,她心底却浮现出一种难言的舒畅,就好像曾经的某些遗憾终于得到了弥补。
    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似的。
    我也不知道白夏眼带迷茫,失神地低喃。
    殿堂里,高座之上与高座之下,二人相顾无言。
    白夏看着陆鸣巳,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意告诉她。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无论他是什么人,冥渊的危险都是真实存在的,你不应该冒险。天下刚刚太平没多久,这个时候若是你出了什么问题,那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
    陆鸣巳握住扶手的右手继续收紧,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浮现。
    他心底有怒气的岩浆奔涌,可理智却制止了他。
    他知道,白夏说的,都是对的。
    他是陆鸣巳,是明辉仙君,是净寰界的首领,也是这世间唯一的仙尊。
    只有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一向争夺不休的修真界,才有如今这样的安定,让无论是凡人还是散修,都能活得像个人。
    他想要抛弃一切去追寻那道身影,可明辉仙君的责任却像一道道牢牢的枷锁把他捆缚在这里,在王座之上,让他有诸多的顾忌,不能随心所欲。
    陆鸣巳心绪久久难平,片刻后,高台之上那道身影终是轻叹了一口气,给了白夏一个承诺:我知道。我保证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私人的事情,影响到天下太平。
    白夏断然道:所以你还是要去。
    陆鸣巳抬头看他,觉得她这个问题十分可笑:白统领,危岚是我的夫人哪有夫人跑回娘家,夫君不去找的?
    白夏瞳孔微微放大,有一瞬的不敢置信。
    危岚冒着生命危险从九天之上一跃而下,陆鸣巳竟然觉得他是在闹脾气,是在赌气回娘家?
    太离谱了。
    白夏突然能够理解,为什么危岚要从那座花轿上跳下去了。
    陆鸣巳的这个脑回路简直恐怖如斯。
    她张了张嘴,有心想要替危岚说两句话,可转念又想到了阿巳在这件事上面的执着,又把话语吞了回去。
    既然陆鸣巳不愿意面对现实,那就让危岚亲自让他清醒吧。
    可怜的危岚
    不,还是先可怜一下自己吧,上司跑路去追妻,大概率要把所有的事压到自己头上白夏在心底嚎了一声,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
    危岚本来以为,知道了方向后,他会轻松地带着雪霁找到冥渊里唯一的那座城池,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那些可能对他们心怀恶意的人。
    他带着雪霁一路沿着有光的方向行走,走着走着,才发现,他之前的担忧可能太早了。
    他们迷路了。
    危岚看哪个方向都像是更明亮的地方。
    更麻烦的是,冥渊除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还有其他的麻烦。
    危岚解决掉了一只藏身暗处打算袭击他和雪霁的野狼,有些痛苦的发现,自己刚换上没多久的这套干净衣服又脏了。
    上面溅上了野兽死前挣扎时喷出的血液,黏腻的感觉顺着脖子往下滑,还伴随着一股腥臭的味道,让危岚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一边屏住呼吸擦着脖子上的鲜血,一边在心底自嘲:
    真是被养在笼子里久了,都变得和金丝雀一样娇贵了。
    他没嫁给陆鸣巳之前,天天骑着灵鹿在林子里乱跑,也没少狩猎侵入巫族领地的野兽,何曾像现在这般娇贵,连一点血污都经受不得?
    危岚偶尔会觉得,陆鸣巳真的把他养得很好。
    可那样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宁愿选择与这样的脏污为伴。
    现在无法忍受的,总会慢慢习惯的。
    危岚将捆住野兽的藤蔓收了回来,让它变回一束枝蔓交错的手环套在手腕上。
    这是他之前绑在发间的绳结之一,本质是经过特殊炼制的建木灵枝,他可以自由掌控,无论是用来防身还是攻击,都极为方便。
    就在这时,旁边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声。
    哥哥,好厉害!雪霁拿开了盖住灯罩的衣服,让更加聚集集中的明黄色光芒在晦暗中亮起,照亮了他满是崇拜的紫色的眼眸。
    他提着灯笼走到了危岚身边,经过那只野狼的尸体时,鼻尖微皱,愤愤地在尸体上踹了两脚,坏东西!
    真是个小孩子
    危岚心底无声地叹了一声,好笑又无奈地看着刚刚还怕得瑟瑟发抖的雪霁,对着尸体威风了起来。
    发泄完了刚刚被袭击的恐惧,雪霁提着灯走到了危岚身边,又一次仰慕地说道:哥哥,厉害!
    他对语言的掌握不是很好,翻来覆去的都是几个字的短字。
    危岚略有敷衍地应了一声,让他把灯光拿得更近了一些,正在跟溅到身上、衣服上、头发上的那些血肉作斗争。
    然而,他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收拾了半天,没把自己收拾干净,反倒把野狼的鲜血蹭得到处都是,还好旁边就有一条小溪,水质看着还算清澈,能洗一把。
    雪霁虽然心智宛若幼童,却对他的情绪十分敏感,注意到他视线的落点后,主动指了指那条河:去洗,哥哥。
    他无辜地眨眼,做了个捏鼻子的动作:会臭。
    危岚有些好笑,抬手在他鼻尖上捏了一把。
    之前穿了那么久的脏衣服,吃野地里采的蘑菇,也没见他嫌弃,这才跟他生活了短短几天,就知道干净了。
    不过,这本就是他想做的事,只是怕总这样,会耽误时间。
    既然雪霁都这么说了,那还是去洗一洗吧
    危岚微微眯了下眼睛,步伐极快地靠近了那条小溪。
    走到水边,他将罩在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只穿着一条长裤跪坐下来,用手撩起溪水擦洗着身上的血迹。
    雪霁什么都没说,一直安静地提着灯笼给他照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每一个动作,眼眸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痴迷。
    灯光下,危岚白皙的肌肤透着一种莹润的细腻,让人非常想上手摸一把,或者帮帮他。
    危岚正好清洗完了身前,顺着脖子流到后背上的那块血迹却不是很好清洗,他曲起手来够了半天,始终觉得背心中央有一块皮肤依旧保持着那种黏腻的感觉。
    哥,我帮你。
    雪霁主动把灯笼放在了地上,绕到了身后,动作十分自然的拢起危岚的长发,手上沾了一点水,动手擦拭起来。
    微凉的指尖穿过发梢,拂过发尾,落在皮肤上,让危岚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0w0情敌上线
    听到陆鸣巳说岚岚只是回娘家的白夏:瞳.孔.地.震!
    第27章 (修
    溪水边,雪霁的指尖顺着危岚后背凸起的骨头划下,那两块骨头带动脊背轻轻颤抖,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肌肤相触的冰凉触感,让危岚猛地哆嗦了一下,无端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盏用发光苔藓做成的简易提灯,此时放在他的脚边,光芒被他的身体挡住了一大半,让雪霁的脸几乎隐藏在阴影里。
    危岚半侧着脸,余光里,只能看到他冷白的指尖,还有略带弧度的唇。
    那弧度看起来不像是他熟悉的那个雪霁,有几分戏谑的意味在里面。
    危岚心底突然收紧,蓦地转过身子,一把扣住了雪霁细瘦的手腕,有些干涩地说:可以了,雪霁我不太习惯别人帮我擦身子,还是自己来吧。
    他努力地扯出笑容,只是唇角的弧度却始终有些僵硬。
    雪霁乖巧地任由他扣住手腕,尽管被危岚抓得有些疼,却也没有出声。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危岚,不懂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可是,哥哥,水里有怪物,不能停太久,要,尽快洗完。
    他看向危岚的目光里是恳切的担忧,纯粹干净,依然是那个让单纯善良的大孩子,刚刚的一切就像是错觉一样,转瞬间就没了痕迹。
    危岚心底的战栗,在雪霁一如既往的目光下缓缓平复,让他有一瞬懊恼,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因为雪霁脸上再看不出什么异常,危岚只能呐呐地松开手,瞟了他一眼:那你动作快一点。
    雪霁扯出一个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连连点头:嗯嗯。
    这次,他没再让危岚站着,而是跪坐在溪水旁边,方便取水,手脚麻利地帮危岚擦着后背和头发上的血污。
    这次,之前的感觉再未出现,让危岚心底的最后一点余悸也消散了。
    过了一会儿,危岚觉得这样的安静有点尴尬,于是主动开口:这边的水里有怪物?为什么?之前的那个水潭里不是什么都没有么?
    几天前,他和雪霁在水潭里打闹了好久,雪霁从未提醒过他。
    雪霁摇了摇头,认真解释:不是一样的水,这边的水,来自上面,家门口的水,来自地下。
    危岚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雪霁的意思是,这条溪水的源头是头顶的湖泊,也就是冥渊,而那个水潭则是涌出的地下水。
    原来如此
    危岚警惕地瞥了小溪一眼。
    溪水清澈见底,看着不深,没有鱼虾,也没有水生植物,确实和冥渊有些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氛围有些恐怖,危岚总觉得不知何处吹来了一阵阵的风,吹得他刚擦过水的皮肤上一阵冰凉,还好雪霁的体温比较高,掌心覆到后背上十分温暖。
    好啦!哥哥穿衣服吧!雪霁雀跃地说道,后退了一步。
    随着他温暖的手掌离开危岚的皮肤,洞窟里真实地吹出了阵阵凉风,像是什么东西飞起时带动的气流,吹得危岚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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