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魔术般的手法把漠北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拉着父亲再做多几个。于是父子俩就这么研究一下午的城堡制作。
夕阳西沉,雾紫色的晚霞绚烂夺目,岸上的人走了一大半,到了该回家的时候。
漠北玩累了,伏在父亲背上,父亲的肩膀宽厚温暖,母亲拿着湿纸巾擦他脏兮兮的脸。
海浪声温柔安宁,像催眠曲,听得漠北昏昏欲睡。
父亲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牵着母亲的手,他们缓缓朝前走,身后留下长长的几串脚印。
父亲晃了晃他,问:“小北,要睡了吗?”
“唔......”这一动把漠北弄清醒了些,“爸爸我好困。”
母亲摸着他的脑袋,柔声说:“小北,我们快到家了,你要下来了。”
父亲将他放下来,他们手牵着手站在他面前,好像并没有打算和他一起回家,漠北有些惊慌:“为什么,我们不一起走吗?”
父亲捏捏他的脸蛋,笑他:“你怎么能和我们走呢。”
漠北想拉住他们不让他们走,却发现他们如一团虚影,根本抓不住,他急得落泪:““不......别走,因为恨我,才不要我吗?”
“说什么傻话呀。”母亲捧着他的脸蛋亲了亲,“我们永远爱你。”
“我们只能陪你到这里,很抱歉没能看着你长大。”他们蹲下来紧紧抱住他,“你要好好生活,剩下的路要靠自己走,有人在等你。”
漠北被留在原地,他去追他们,但这个身体太过小,小到他跌倒好几次。父母一直朝前走,不理会他的哭喊和嘶吼,最后漠北追不下去,只能看他们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
没人听到他的哭声,周围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注意到他,没有一个靠近他。
他在礁石底下坐了不知多久,直到黑夜转成鱼吐白,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前方最大的那块礁石上跳下来一个人,在他不远处徘徊,很高,只是隔得远,只能从模糊的侧脸轮廓上判断这个人是好看的。
或许和之前周围的人一样,没过多久就走了。漠北这样想着。
他感到很累,将头埋在臂弯里,隔绝自己与外界的联系。
脚步声在逐渐靠近。是刚刚那个人。
“漠北。”
那个人叫住他,他缓缓抬头,眼前出现了一只手,骨节分明,像精雕细琢而成的艺术品。
对方逆着光,看不清面容,但这个声音让他无比安稳,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低沉醇厚的温柔嗓音再次响起:“回家了。”
漠北想父母没有骗他。
真的有人在等他。
......
“漠北,醒醒,到家了。”
漠北是被方野揉脸揉醒的,醒来才发现自己枕着方野的肩膀睡了一路,司机正等着他们下车。
下车的时候,方野调侃他:“你睡得好香。”
“我梦到我爸妈,他们带我去海边玩。”他拉着方野的手快步往楼里跑,笑声愉悦轻快,“我们快回家吧,我有东西给你。”
方野觉得他一定很久没有梦到他父母,才会这么开心。他打算等漠北把东西给他,再把事情说清楚。
进了家门,漠北领着他来到了那个他从未踏足过的红木门前。
打开门那一瞬间,他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入目是那张他看了不下百遍的人像画,和当初那本画集里的一样,被高高挂在画架正上方的墙壁上。
漠北微抬头看着画,轻声开口,“方野,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一句话把方野拉回神,下意识应道:“走去哪?”
“国外。”
室内过分安静,针落可闻。
方野吃惊他居然知道这件事,明明他谁都没有提起过,他有些无措:“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你家那晚。”漠北淡淡道。
方野深吸一口气,卸下重负并没想象中轻松,他还是想确认他的意愿,小心问:“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漠北笑了一声,把湖边的话重复一遍:“这是我家,我不想离开。”
他伸出手,将那幅画取下来,走到方野面前,递给他。
不知怎么的,漠北觉得方野仿佛魔怔了一样,他伸出手,十分缓慢地抚了抚上面的纹路,连摸画的手都带着丝丝颤抖。
“你......”方野感到喉咙发紧,心中酸涩,他不想接过去,它的出现总让他想到不好的事。
比如离别。比如死亡。
方野颓丧道:“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我想让你有个念想。”漠北想给他留作纪念,去了国外,拿着这张画,不要忘了自己。
谁知没一会,方野的眼眶处就染了几分红,他的眼和梦中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一样。
漠北感到很难受,梦里的事仿佛在这一刻重合。
他伸出手,手指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方野,前段时间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落海了。有人抱着我的画在哭,就像你现在那样。”
方野有些哽咽:“如果梦都是真的呢?你要怎么做。”
漠北捧着方野的脸,和他头抵头,无比认真,像在发誓,在承诺。
“如果梦是真的,那我要好好生活。我不想看到你为我难过。”
“所以,别为我担心。你要早点回来,”他亲了亲方野的唇,安慰似的揉揉方野的后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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