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玲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田书记口中的孩子,是个人高马大的成年人。勇儿对着叶玲憨憨一笑,摸摸自己的脖子,围着她转圈跳起来。
“他这是喜欢你呢,他一高兴就这样,拦都拦不住。”田书记对叶玲解释说。
这样的画面对叶玲这样一个重度颜控患者是冲击巨大的,她嘴角抽搐着说:是,是拦不住……”
至此,方仲辞觉得暂时没什么好问的了,敲了敲记录员的桌子:“走人,带上孙典,他是重点嫌疑人。”
忽略了叶栖脸上的惊愕,方仲辞带刑警们出了院子,临走还没忘给田兴撇下一句锦旗会尽快送来。
方仲辞看了一眼脚上半步也没迈的叶栖,捉弄的喊了一句:“小美人,走了。”
然后他又在叶栖更惊讶的神情中扬长而去,他刚刚还故意大声的嚷嚷,好让别人听见那个称呼,用来抹叶栖的面子。毕竟以一个男人的视角看来,被另一个男人称作“小美人”,总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方仲辞笑的像是大仇得报,这半天以来憋在他心口的那团气,终于在调戏完叶栖之后顺了出来。
回过味的叶栖快步追出来,拉住了方仲辞,方仲辞扬扬手示意押着孙典的人先走,又打发叶玲继续去工作。
见人都走了,叶栖才颇有几分着急的说道:“孙典不是凶手,逻辑上讲不通的。孙典要是杀了人大可以扔在大山里喂野狗,就像不明不白先后消失的那对夫妻一样,何必费这等力气从上游碎尸又抛尸。”
“如果本就是扔在山里,吃剩了半颗头又无意冲到下游了呢?”
叶栖蹙了一下眉头:“那他就不会顾及杜兰秀的疯话去报警了。”
看着方仲辞的嘴角微扬,叶栖才知道他上当了。方仲辞根本没把孙典当成嫌疑人,当着别人的面说孙典是嫌疑人也是故意为之。大体上和他自己在村口给杜兰秀喂假药是一个性质,前者让普通群众不敢说谎,后者让凶手放松警惕。
想到这,叶栖脸上的焦虑一扫而去。
可方仲辞看着叶栖忽然轻松下来的神情,刚刚的成就感却一扫而空,他在叶栖脸上半点被叫美人的不爽也没找到。
就在他还想问叶栖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谢立真的声音:“方组,二组二队发现疑似凶器长斧,另外发现新尸体,在距离村子中心东北方向4里处,完毕。”
在刚刚询问田兴的时候,方仲辞就猜到了谢立真应该会在周围有所发现,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他瞥了一眼叶栖:“一起驱车去看一眼。”
出于绅士,方仲辞差点拉开了驾驶位。在一瞬间清醒两个人的处境后,他绕到了驾驶座,拉开了副驾驶,惬意的坐下。
见状,叶栖只好硬着头皮坐在了驾驶位上,系上了安全带。
山路难行而崎岖,定位器的信号时断时续,令人很是为难。走了一段路之后,车速还是提不上来,方仲辞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路痴?”
叶栖的脸上浮过一点难堪:“是有一点,我以为开着定位没问题的。”
方仲辞忍不住扶额叹息:“行吧,现在我说,你开,懂?”
“懂。”叶栖睁圆了眼睛点了点头。
旁边人回复的这一个字让方仲辞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多年前,他的前男友钟忆,也是个路痴。
“钟师兄,不是开车去吃饭吗?这是哪?”少年方仲辞一脸疑惑的问。
“去新城饭店的路上。”
少年方仲辞感觉自己有点窒息:“那你一出门就开反了,师兄,你这样怎么做刑警?”
都是限停路段,无奈的少年方仲辞只能叹了口气:“现在,我说,你开,懂?”
而当时,他也是回复了一个字,懂。
“不知道进山的那组现在什么状况。”叶栖边开车边对着方仲辞说话。
见半天也没有回应,他又喊了一遍:“方仲辞?”
方仲辞回过神来,以为叶栖是问他怎么走,便回道:“继续直行。”
回过神来的方仲辞回想起三组好像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自顾自的念叨:“顾铭羽这个小兔崽子不会真逮到江恪就一顿撩骚吧,案子都不好好查了?不行,我得赶紧把老江同志撤出来。”
想着正好有了新的死者,也该叫江恪回来了,方仲辞拨起了江恪的电话。只是打过去通了好一阵,却没人接,又连续打了几个,江恪还是没反应。他倒是不担心江恪出了什么事,毕竟有顾铭羽在他身边,那人是不会让江恪受伤的。不过他总要找人来做尸检,无奈之下,方仲辞只能叫了分局的支援过来。
“右转。”本想着让分局多带几辆车把相关人士分隔带回,多了顺一嘴,就又叫了几个法医和刑警来。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人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此时的顾铭羽确实是在撩闲江恪,如果江恪在他身边,他没有一直黏在江恪旁边叽叽喳喳,那才真的是不正常。
第三组其实一点也不轻松,深山老林里多是些野路,难行又狭窄。
他边走边对着江恪抱怨:“江江,我们沿着河岸往上游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发现,回去叶玲那个丫头片子肯定逮着我笑话。”
见江恪不理他,他又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他看,眼见着江恪仍旧不为所动,顾铭羽大跨了一步将他和江恪的步调节一致。他斜视的扫过一眼,无意间看见了水岸边新鲜的不规则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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