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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害怕极了[快穿]——醉书南飞(52)

    林钟远笑着给他一块翅膀肉,害羞什么,道侣护着道侣,不是应当的?
    三白从刚才开始,就只喝酒,那鹅肉只尝了一口鲜,现在这么大一块肉,也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他抬头看向林钟远,一双狭长的眼底没有丁点笑意,那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金瞳,也暗沉得犹如古旧的金属,叫人看不出什么暖意。
    奇了怪了,像是外形有了人的模样,灵魂也跟着多了几分认真正经似的。
    他开口沉声道,不用你来护,现在世道这么乱,你有这个闲功夫,不如
    林钟远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没法只将他当作一只鹅,又有点怀念三白只是个大白鹅的时候。
    他叹了口气,温和道,不如什么?
    不如把力气用在同修上么?可他现在无情道修多了清心寡欲的,不想修啊。
    三白嘴角微微下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淡道,不如先助我早日恢复,也好早日和你分道扬镳。
    林钟远于是哈哈笑出声来。
    你早说呀,是不是又需要什么丹药灵草了?既然你现在说话这么顺溜,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要点什么,我照市价,打亲情道侣九五折,便宜卖你?
    开玩笑的,其实他完全不想看三白恢复彻底,最好还和最初似的,做个乖乖可爱毛茸茸,但要是不恢复彻底了,三白这么个大男人一直跟在身边也不方便找下个鹅。
    林钟远心里权衡了一下,也是明白了,表面上说什么伤势恢复,其实是要加紧修炼的,只有更上一层楼了,变得厉害起来能自己摆平麻烦了,三白才好真的和他分道扬镳,他也好早日放心找下一只鹅。
    桌上摆着烤鹅,酒杯,都被林钟远从眼前挪开,转而从随身的乾坤袋里取出了几个瓶瓶罐罐,一字排开在眼前。
    你瞧,你想要什么,我能没有呢?养伤的也好,修炼的也好,用在你身上绝对不浪费,随便挑。
    他倒是不需要赚什么钱,更不需要真的卖出个什么价格,但想想三白成了个人的模样,就要有凡人的金钱困扰,就觉得趣味横生,不好好欺负一下,总觉得亏了。
    结果三白瞧着他排开这些东西,竟然眼神一丝波动也无,只从兜里摸了一下,摸出了一根通体乌黑,却散发着金光的完整翎羽。
    这样的一根,够买下全部了么?
    林钟远:嗯??这是
    他伸手去接,还刚刚靠近,就感觉那羽毛上传来一股热气,几乎像是在寒冬腊月突然碰到了温泉水一样发烫,又不至于灼伤皮肤。
    黑色的羽毛,还带着金光,这个他别说没见过,就算是见过,也能明白绝对是个稀有东西。
    系统555倒是一眼认出了:是金乌的羽毛!宿主,这个确实值钱啊!
    林钟远:???
    金乌?就是那个全世界都在找的金乌?
    林钟远惊了,你怎么有这个!?
    这么一根羽毛,哪里是能用金钱衡量的,放在修真界,算是金乌的线索,估计什么读能换来,不放修真界,放朝堂之中,恐怕都能先供奉起来,不管埋在哪里都能带来一时的风调雨顺,也是什么都能换来的。
    换句话说,价值连城。
    三白无语地看着他,不理解这人怎么能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简直让他不想回答。
    林钟远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接过了羽毛,以灵气凝聚在掌心隔绝了那上面的滚烫温度,习惯性嘴欠道,何止是够买了啊,当你的嫁妆都足够够了。
    三白看着他这样,终于忍不住嘴比脑子快了一次,脱口而出地回怼了句,
    怎么是嫁妆不是聘礼?
    他说完就后悔了,皱着眉不忍直视地抬手扶额,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怎么就跟着这人的思路绕进去了。
    简直令人烦躁。
    林钟远:啊?聘礼就可以吗?
    三白:闭嘴,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
    三白,日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内伤伤到了脑子
    第61章 仙君与神兽
    多了这么一根金乌的羽毛,林钟远这顿鹅肉就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金乌的羽毛啊,四舍五入就是金乌的线索,再四舍五入就是金乌本乌的尸体。
    可坐在对面的三白,愣是一副只把这当个之前玩意的态度,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见怪不怪似的。
    也是,林钟远在心里想着,都是鸟类,可能对于其它鸟的羽毛也新奇不起来吧
    他吃了没几口,忍不住还是问了,你这羽毛到底是哪儿来的?
    这话问的,是羽毛的来历,是线索所在。
    是捡来的,抢来的,还是怎么的?
    林钟远忍不住想道,这三白能受内伤,还一副在躲着什么求庇护的样子,难不成就是因为抢了别人手里的金乌羽毛?或者说,是他手里有这烫手山芋的事被知道了?
    只是这样的问题,再落到三白的耳里,就成了另一幅模样。
    闻言,三白捏着酒杯的手,明显地顿了一下,而后奇怪地抬头道,这个重要吗?
    林钟远压根就没收起来这羽毛,就供着似的摆在桌上,远远地一放,下面垫着冰丝蚕绒,才没烫坏了桌子。
    他看看那根羽毛,神情也很是纠结,这个嘛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
    他就是担心万一呢,万一就被这么个羽毛连累了,扯进了万分复杂尔虞我诈的主线剧情,就有点麻烦了,这个修仙世界的主线明显侧重了智斗和谋略,对任务来说实在没什么用。
    三白:后背上的。
    林钟远:啊?
    三白以为他没听清,不耐烦地放下酒杯,更吐字清晰地回答道,我说,羽毛是从后背上拔的!
    林钟远:啊?后背你拔的?
    三白:不然?
    林钟远不说话了。
    这是个狠人。
    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各有所思,过了会,三白再去倒酒时,酒壶空了。
    林钟远瞧见了就是一笑,抬手拿过酒壶道,我去找小二再来两壶。
    他刚一起身,还没走出一步,就被三白抬手拦住了。
    别喝了。
    又不是在修辟谷,为什么不能喝?
    林钟远推开他横在腰前的手臂,纳闷地低头看他,一双眼里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醉色。
    屋内蜡烛的烛火被风吹动,拽着两人的影子在周遭墙壁纸窗上一阵摇曳,明明暗暗间,照着人眼里的神情都模糊不清,容易产生错觉了。
    熟悉,安宁,像是天地间真的不再有什么重要的大事,金乌的事比不上这一只烧鹅重要,人仙之争也比不上这口酒来得着急。
    就像是在这位仙君的眼里,生生死死,真的和吃吃喝喝没什么轻重之分,也真的不在意旁人是要赞他大道无情,还是要骂他游戏人间。
    到底,三白都没能就不喝酒的理由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瞧着他这幅模样,不赞同地皱起眉头。
    这样一个修为高深的大能,酒量再差,也不该轻易就醉的。
    林钟远定定望着他说,再皱眉,你眉心的川字就要长在上面了。
    说罢,他连酒壶也不管了,想一出是一出的,抬手就去戳三白的眉心。
    三白没有躲,在那苍白的指尖只差一寸就能碰到时,倏然抬手一抓,捏住了林钟远的手腕。
    他一双仿若流火的金眸亮得吓人,再没半点那憨厚可掬的白鹅模样,指腹蹭过了那发冷的腕脉,眉心皱得更深了。
    不过片刻,他就松开林钟远的手腕,你内息紊乱,该去调息了。
    林钟远乐了,想起自己还有心魔时不时地作祟这回事,可惜他只疼了那么一两次,后来就想起有系统,让把痛觉整个屏蔽了,哪里还会再管心魔如何。
    我还以为你会说,都什么时候了,天下苍生还在受苦受难,我却在这里喝酒吃肉,成何体统!
    说完,林钟远就哈哈大笑了两声,接着巧舌如簧地辩驳起来,你看,天下都要乱套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整个修真界都要翻盘重来,谁都保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那我何必还要为了明年、十年、百年后的事百般小心呢?
    三白颇有些哑口无言,越发猜不透这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他依然不太认同,但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了,只自行手下刚才低价折扣买到的那些丹药灵草,打算早些休息了。
    林钟远哼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提了那空酒壶下去了,不多时,拎着三个满满的酒壶上来了,手里还多了一叠拍黄瓜。
    屋子其实很大,但林钟远订房间的时候,只自己一个人住,床就只有一张,三白是万万不愿意和他凑到一处去的,就默认了要在厅房休息,直接端坐在一旁的软椅上打坐。
    椅子有沙发大小,对修行之人来说也能过夜用,三白闭目端坐着就像一块木头不动,不远处几步远的距离,就是还坐在桌边吃喝的林钟远。
    不愧是曾经拿来休假的世界,这个修道之人的身体对林钟远来说,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但喝了再多都不会宿醉,而且还胃口好到惊人。
    要让他一个人一次吃一整只鹅不容易,但是熬夜通宵着一边和系统聊天玩乐,一边吃吃喝喝一整晚还是不在话下。
    第二天一早,三白调息了一整晚后感觉身体又恢复了一截,再睁开眼时,屋内的酒气竟是仍未散去。
    抬眼一看,林钟远还在那桌前,愣是趴在桌上睡着了,手指挂着空荡荡的酒壶,一动不动,不像是醉了,活像是死了。
    于是刚刚睁眼,三白就又皱起眉头了,他起身走了过去,鬼使神差地,竟然先去探了探这人的鼻息。
    当然是活着的,也有呼吸的。
    刚确认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疯,这么个化神期的大能,怎么可能喝了一晚上就死过去?
    可也不该真就醉成这样。
    三白无声又叹了口气,认命地把人搀扶了起来,带去了里屋榻上,摸了脉息后发现情况确实不太好,又任劳任怨地一手掌心贴着人后背,缓缓输送了少许纯净灵力进去,顺着经脉轻轻梳理。
    送灵力而已,也不敢做得太多,他很快发觉林钟远是至阴的冰灵根,和自己这样的体质天生相克,纯净天然的灵气还好,多了反而有害,也就很快停手。
    也许是被安抚了灵脉,身上舒服了,林钟远中途悠悠转醒,发觉几乎被半抱着,愣了一下。
    少有的没在笑着,也没装作任何模样。
    他发觉三白在做什么时,就抬手拍了拍,理所当然地随口劝道,别浪费灵力。
    三白就停了手,反问他,什么?
    可林钟远跟没听见似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站起身,把窗户一推,迎着阳光又好似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大好时光,不出去走走玩玩怎么行?三白,来,变回你白白嫩嫩的原型,咱们出去逛街了!
    三白留在原地没有动,并不想出去玩,也不想变鹅。
    林钟远见他这样,抬手就在他身上拍拍,变回去呗,变吧,变回大白鹅多方便?最近这山脚的镇子好吃的可多了,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我带你好好吃些出云山的特产,然后去爬山看看花,然后去玩竹筏,可以顺着溪水一路下山
    三白觉得,他就没遇到过像林钟远这样又咸鱼又烦人的修者。
    可说他咸鱼,又顺手就救了整个太芜山,说他救世济民了,却又接连着半个月都在吃喝玩乐,问他到底在干嘛,就说是回顾道侣前世和他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
    从出云山的山脚小镇开始,一路喝酒,吃特产,坐船,坐马车,爬山,仿佛不是什么被人求救出山的高人,而是终于出来放风的苦学生。
    头三天还只是玩乐,第四天,放风筝,因为用仙术放风筝被禁止参加风筝大赛。
    第五天,途径某个热闹的城镇,围观比武招亲,堂而皇之骂会打架不会做人的壮汉连自家养的鹅都打不过,然后威逼利诱让他用鹅型去打架最终因为打赢了下不来台,被三白当众一本正经说你当真想让我走就直说,不必设法让我娶别人,天定情缘是你说的,你想反悔我不会纠缠,导致林钟远当初社死尴尬到三天不肯出门见人。
    第六天,不小心误入了某个妖族的地盘,碰上有美人在抛绣球招亲,林钟远又去围观,结果被相中了,绣球直接冲着飞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弹飞,撞断了一棵桃花树。
    第七天,因为和妖族的人打了一架,元气大伤,林钟远一路都哼哼着不肯下地走路也不肯御剑,让三白赶着马车自己坐里面,还嫌马车顶棚挡住了太阳要拆掉,被三白反驳你不是说我前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坐的就是这种隐蔽性极强的马车了吗而计划泡汤。
    第八天
    等正好半个月过去,三白养伤的进度一般般,倒是生活技巧学了挺多,怎么做风筝,怎么和人吵架,怎么提前躲开林钟远的坏水,以及怎么挑选真正的好酒,全都掌握了。
    正好是个晴朗的中午,林钟远躺在一个摇椅上晒着太阳,手里的橘子吃了一半吃不下,无比顺手地塞进了旁边三白的手里。
    帮我解决一下嘛。
    三白接了橘子,仿佛完成任务似的囫囵个咽了,将一个拜帖放在他手心里,
    又有人来找你了。
    林钟远看也没看那拜帖,叹了口气,把拜帖丢在一边,压在落了花瓣的石桌上,继续晃悠摇椅晒太阳,准备去下个地方玩吧。
    三白在他旁边坐下,经过几天的相处,早已熟练习惯了他这样子,一边收拾着那堆成小山的橘子皮,一边问他,你要躲那些人到什么时候?
    那些人,就是不断地想方设法要见这位灵虚仙君,非要来往的其它修者们,还有一位不知何时被人间的皇帝请回了朝堂的曾被贬的将军。
    顺着太芜山的线索,顺着他身带大白鹅的特征,总有这样的人想要找到林钟远,确认他的立场、倾向,或是要拉拢,或是有求于他,或是非要送礼之类。
    林钟远游玩了几个城镇,那些人就阴魂不散地跟了几个城镇。
    在他看来,这不是在躲着什么人,而是在躲避主线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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