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风助长火势,西斯廷与法塞人陷入了短暂的恐慌与混乱中,他们惊恐的看着眼前不太真实的变故。
海水像是沸腾了,随着火船的接近,他们甚至能感受到被火海掀起的震动与气浪。
放箭,开火!
雷利大吼着命令,士兵们拼命的拉动弓弦,投掷炮弹,如暴雨般的箭影与炮弹朝着温琳袭去。
在接近火船时,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阻截在空中,而后调转轨迹,重重的砸落在海面。
没有任何攻击能够拦住这艘自毁的船,它的速度很快,快的就像一阵风,不论是凶悍的炮弹,还是凄厉而至的箭,它们无一例外,连触碰船身都做不到。
恍若一柄燃烧的巨大长剑,无畏的朝着无敌舰队冲锋。
在撞击上舰队的前一瞬,温琳与维希娅隔着火海,遥遥相望。
温琳知道自己正在被气浪与火舌吞噬,她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维希娅的身影渐渐模糊,她用尽力气试图睁大眼睛,告诉她不要难过,不要流泪。
她说,我的陛下,再见了。
维希娅瞳孔蓦地放大,肋骨似乎就在那一瞬间崩断,不,,这一声很轻,轻到没有人能听清,对维希娅而言,却已是声嘶力竭,痛彻心粉。
铅色的云层似乎与席卷的火海融为了一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响起,温琳在笑,她布满鲜血的身体与她的笑意一同汇入了维希娅的瞳孔,
维希娅想要冲过去,腿一动,身体踉跄,王剑深深的插进甲板里。
在维希娅碎裂的目光中,涂满沥青与火油的船轰然炸裂。
火势迅速蔓延,骤然升腾,如同一堵高高矗立的火墙屹立在浪涛中,维希娅头痛欲裂,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朝着温琳的方向奔去。
在坠海的前一瞬被菲尔德伸手拉住,陛下,现在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头痛欲裂,维希娅呕出几口血,她第一次没有任何顾忌的跌坐在甲板上,掩面痛哭。
持续了短短片刻,维希娅的哭声猝然止住。
这是温琳替维希娅做的选择,她替她选择这场战争的胜利。
冰冷柔软的液体从维希娅眼尾坠落,她苍白唇上的齿痕渗出血迹,维希娅握住王剑,低声命令了几句。
舰船以最快的速度驶回海岸,随后数艘帆船,渔船,拖船,驳船,渔船以自毁的方式冲向了无敌舰队。
随之而来的风暴将无敌舰队扯向北方,它们在烈火中碎裂,而后四散开来,损失惨重。
由火焰铸就的地狱。
在这场战争的最后的尾声,猛烈的雨落下,砸在维希娅身上,砸在她的肩胛,她的肌骨
血腥与泥泞中,无数人为这场不可能的胜利而欢呼,他们朝着断崖上的维希娅屈膝跪下,高呼着,
天佑吾主,女王万岁。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维希娅在欢呼的声浪中独自流泪,她完好无损的身躯下,灵魂无数次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巴巴巴巴,有没有能猜到后续的剧情走向~
第一百零一章
后世有人这样描述这场战争。
西斯廷并没有因为这场海战而败落,但这场戈西战争的胜利,预示着戈兰崛起的开始,一个新兴的民族国家开始锻造成熟,同时为戈兰日不落的荣光奠基,这是戈兰女王维希娅一世前半生最荣耀的时刻。
返回布轮兹后,维希娅迅速消瘦下去,最初的几天她表情僵硬,语言杂乱,反复无常下达命令。
摄政官弗朗西斯看出了端倪,他提议维希娅休息一段时间,期间他会与枢密院处理好政务。
战争的胜利让戈兰在对待西斯廷的立场上拿回了相当的主导权,弗朗西斯明白该怎么做。
温琳这个名字似乎在上层贵族中似乎被刻意遗忘了,不管是枢密院的大臣,还是议员,没有人敢提她的名字。
不管是弗朗西斯,还是雅兹夫人,他们都震惊于温琳的死给维希娅带来的影响。
战场的那一吻也成了禁忌,弗朗西斯似乎窥探到了女王与温琳阁下之间真正的关系,他震惊的久久无法言语,等反应过来后,暗暗庆幸。
幸好,温琳阁下已经死了。
一位贤明的君主绝不能背上放荡的罪名,不管是传统的大公教,还是新教,对同性产生爱意被归类在非法性行为的罪恶中。
但在民众中,温琳这个名字被印上了等同于神的标记,她在战场上展现出的犹如神的力量被编纂成无数个版本,口口相传。
人们将她与那场大风一并称为是上帝对新教国家的恩泽。
在酒馆里,吟游诗人以一种浪漫悲剧又独特震撼的方式形容温琳的结局。
救世主让你我在岌岌可危的绝境中重生,
上帝将她赠予戈兰,却又在风的怀抱中接走了她。
维希娅同意了弗朗西斯的提议,三天的时间,她独自一人,安静的呆在卧室里。
卧室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维持着温琳还在时的样子。
床上多出的被褥,书桌上多出的笔与纸,还有那一簇已经干枯的枫叶
视线触及到那簇枫叶,维希娅疲惫的眼神顿时变得温情起来,她走过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触碰。
干枯的枫叶变硬变脆,维希娅无比轻柔,无比珍重的抚摸着它的轮廓,一声艰难的喟叹,维希娅仿佛短暂的找到了依靠。
忽然,温琳注意到了被枫叶掩住一角的一本厚厚的羊皮书。
维希娅将它抽了出来,翻开,刹那间克制的情绪塌陷,维希娅压抑住哭声,泪流满面。
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这是温琳一笔一笔写下的有关于戈兰的权力架构,航海事业,港口贸易,宗教问题,基础建设
几乎后续发展的所有方面都囊括在这本书里,以及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各种知识。
翻看后面,能够明显看出落笔的人写的越来越仓促,维希娅惊觉,温琳早就做好了生离死别的准备。
在纸的最后一页,是温琳留下的一句话。
我的爱人,我坚信你会向全世界证明,所有的苦难在你眼中都不算什么,你是绝无仅有的,注定会带领戈兰走向荣光的君主,我期待着我与你一同铸就的伊甸园。
维希娅陷入短暂的茫然之中,她突然有些憎恨身下的王座,它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她与温琳都成了被困其中的囚徒。
指尖重复描摹着纸上的字迹,维希娅揣摩着温琳写下这些东西时的心情。
原来温琳一直都在努力的朝着自己靠近,爱我远超过爱她自己。
维希娅想,一个这样的温琳,她怎么能不爱她。
可是现在她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告诉温琳,阁下,我终于懂得你的爱了。
卧室里传来一声凄厉的痛哭,守在门口担忧无比的雅兹夫人顾不得礼仪冲了进去。
只见维希娅侧坐在书桌前,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本羊皮书,脸上没有泪水,眼眶却是通红的。
雅兹夫人忧心忡忡的看着,屈膝喊她,陛下。
维希娅只是挥了挥手,夫人,不必担心。
如果忽略那双通红的眼睛,维希娅的冷静沉稳的神情与仪态与往常没有区别。
三天过去,维希娅走出了卧室,她回到议政厅内,一丝不苟的履行着身为君主的职责。
很快,人们发现,维希娅陛下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她变得更加谨慎多疑,政治手腕却更加强势凌厉。
贵族们都在关注着她的改革的态度,但每当提及改革时,她总是以含糊的言辞掩饰内心的决断。
然而当女王操纵选举彻底掌控议会时,贵族们惊恐的发现,维希娅陛下在改革方面的举措变得比温琳阁下更加冷硬。
王公贵族纷纷跪倒在她的脚下,但她对平民的态度却又是充满温情的。
维希娅将拉蒂默带在身边,她们会一同去视察底层民众的生活,真切的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甚至维希娅会像温琳一样,装扮成普通民众的模样游走在人群之中。
日积月累,王室的声望在维希娅的执政下变得越来越高。
维希娅将温琳的改革彻底的贯彻了下去,解放土地上劳动力,大地发展商业,发展海上贸易时不时的减免赋税。
不断积累的国家财富,越来越高的民众忠诚度,维希娅似乎成了一个**者,她瞅准时机,在平和的状态下完成了国内宗教改革的第二阶段,成功的在战后保持住民族的统一。
自此戈兰国内大公教与新教之间的深仇大恨开始瓦解。
欧罗巴大路上无数人称赞她,亦有无数人诋毁她,可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戈兰正在崛起成长为一个让他们忌惮的庞然大物。
当女王三十四岁时,距离那场动人心脾的战争过去了八年,戈兰变得愈发强盛,诸国的求婚也变得更加猛烈。
他们知道如果再拖下去,女王的婚姻将变得毫无意义。
瑞尼国王、柏柏尔公国的安茹公爵、弗洛伦斯国王、萨依伏公爵这些王公贵胄纷纷求婚。
维希娅一改此前左右逢源吊足他们胃口的做派,她显得非常冷漠,在议会上当众嘲讽,
你们认为我该嫁给谁?
大臣们一时哑口无言,女王却在这个时候将王戒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我宣布,我将嫁给我唯一的丈夫戈兰。
女王的言论在戈兰人心中造成了空前的震撼,他们更加热切的将她奉为神明,将她比作贞洁的凤,比作为国鞠躬尽瘁的鹈鹕,称她为戈兰最荣耀的玫瑰。【1】
女王与贵族们的关系也在戈兰的不断发展中缓和,乃至于变得十分融洽,维希娅女王与她的臣民维持着脉脉温情的状态。
可是她老的太快了,在巡游时,人们已经能够明显的看见她眼角的细纹,她变得耀眼金发中隐隐的灰白色,这样的君主使得戈兰人格外怜惜。
只有雅兹夫人知道,维希娅这八年不止在为戈兰呕心沥血,她没有一刻真正放下葬于深海的温琳。
王廷里被种满了枫树,还有茵河村,每到秋冬季,火红的枫林就像是一场漫无边际的大火。
女王常常会驻足在枫林前,她的背影犹如孤寂的影子,她的心荒凉的像是一片腐臭的泥沼,空荡的风永无休息的肆虐。
有时,雅兹夫人会想,现在的戈兰正在逐步变成女王想要的样子,女人不再像是以前那般饱受欺辱,他们有了学习的机会,能够从事自己自己喜欢的工作,能够凭借自己的本领赢得尊重,女王许诺的事正在兑现。
可她总是在私下深深蹙眉,雅兹夫人不懂,不懂为什么女王要放任自己沉沦在一段痛苦的回忆中,明明她是至高无上的君主,无数人向她屈膝,无数人想要讨她的欢心,在爱这件事上喜欢上别人就这么难吗?
维希娅一味的固守着与温琳的一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在这份绝望的爱里迅速苍老。
在三十五岁生日的当天,维希娅颁布了两道诏令,一道为萨瑟兰家族平反,一道册立王后。
如两道惊雷激起轩然大波,本该为女王寿辰欢欣庆贺的人们陷入了呆滞的状态。
册立死去的温琳阁下为王后,陛下疯了吗?
王廷门口一时间被官员大臣们围堵的水泄不通,王骑挡住他们,告诉她们陛下不见任何人,并告知了举行婚礼的时间。
贵族们不知该作何反应,民众亦然,维希娅女王与温琳阁下都是深受他们爱戴的女性,可是她们竟然相爱了。
这是一个惊世骇俗,违逆人伦的消息,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任何指责的话。
她们两个人为戈兰所做出的的牺牲,足以让所有人闭嘴。
当天边的云翳晕开桔色的光影,王廷的大门缓缓开了,女王一身洁白的华服走了出来。
她的脸隐在面纱下,一步一步却无比坚定的朝着圣玛格丽特教堂走去。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在这长久的沉默中,他们默默的注视着由王骑护卫的女王慢慢走远。
路弥大主教早已在圣殿中等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主教从女王踏进圣殿的那一刻开始吟诵祝福。
他撒下圣水,真诚的举行着赐福仪式。
这是教会的表态,一个违背教规的表态。
女王在赐福仪式结束后,取下了头顶的王冠,她站在高高的阶梯上,高声吐露她对温琳的爱意,
我爱她,我由衷的希望她能在你们的祝福中嫁给我,尽管我要走的道路从头到尾都布满了荆棘,可她始终都护佑在我的身侧,她是我的,唯一的救世主,我唯一的王后。
作者有话要说:
维希娅:嫁给戈兰,迎娶温琳,人生赢家
【1】引用于杂质《人物》
第一百零二章
今年的冬季来的格外的早,连很少降雪的布轮兹也迎来了一场久违的鹅毛大雪。
亚特塔外,一辆刻有王室标志的马车缓缓停下,拉蒂默走下马车,想到今天的任务,眉眼沉郁。
看着拉蒂默站在门外一直没动,脸被寒风吹的发红,布朗小声提醒,
女王陛下还在白宫里等着,殿下要快些。
拉蒂默已经长大了,身形挺拔,与维希娅如出一辙的金发蓝瞳,英俊硬朗,他不久前才从进攻西斯廷的战场上撤下来。
西斯廷这些年边境动荡,国内内战不断,以蒂利亚为首的执政党权势愈盛,与圣廷针锋相对,在戈兰逐渐强盛的同时,它在不断衰落。
戈兰向来主张温和的对外政策,力求一个稳定的发展环境,但是戈兰的军事从没有一刻放松过。
在某日与蒂利亚女王互通信件后,维希娅果断下令,以解救腐朽圣廷下的西斯廷王室为名,正式向西斯廷宣战。
拉蒂默代表维希娅慰问前线,首战告捷。
至于维希娅与温琳的婚礼,拉蒂默当时并不在布轮兹,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问,
布朗先生,你说老师真的会回来吗?
布朗沉默了很久,他才接话,殿下,我想你应该知道女王发起这场战争的真正原因。
是为了温琳阁下,是为了复仇。
瞬间哑口无言,拉蒂默仰头看着漫天大雪,神情有些伤感,在踏进塔特塔的前一刻,他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老师,我与姑姑一样,期盼着你能回来。
穿过冰冷阴暗的通道,拉蒂默在一间散发着恶臭的囚室中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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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与她的公爵(GL)——阿娴大大(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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