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苏芮意电话的时候，白苏特地睁大眼睛看了看时间，堪堪过了五点钟。
    “妈，你知道现在国内几点吗？”
    “你还没去英国？”
    “……还没有。”
    对面的女声突然玩味了起来，“你不会是在天俞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白苏的睡意散了一大半，“不是吧妈。”苏芮意的语气揶揄，明显不是简单指她在天俞工作的意思。
    “还不是关心你嘛。”
    “我也是要隐私的！”
    苏芮意几乎能想到白苏此时气鼓鼓的模样，肯定很可爱，傻白甜缺心眼嘛。娱乐公司那地方哪有什么隐私，要不是有人打点，就她那点动静早就闹上台面了。
    “这不重要。你还在国内就更好了，你爷爷的整寿礼物，在书房保险柜最上面一层，记得去拿。”
    “哦。”
    “那没事了，挂了。”
    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白苏的嘴比脑袋快，“妈，如果是你，该怎么……继续跟白瑜相处下去啊？”
    “不就是睡了一觉，有什么好介意的。”
    “不是那种睡！”
    苏芮意叹了一口气，语气突然认真了起来：“苏苏，如果你能承受任何结果，那么选择根本不重要。”
    “即使是乱伦吗？”
    “当然。”
    ……
    挂断电话后，白苏的睡意散得差不多了。她早知道是这个道理，而她的选择也在问出口的时候注定了。
    她根本没有什么承受能力，就连在天俞里的艳情趣事被苏芮意发现都要生气隐私问题，更别谈惊世骇俗的乱伦骨科了。
    喜欢也许不假，但是比起如今安稳又奢侈的生活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想通了，那些堵在心口的情绪一下子泄了个干净。
    微弱的天光透过窗帘，仿佛给房间加了一层柔光滤镜，白苏裹着毯子在床上滚了几圈，脑袋里打着腹稿，想着再过几个小时一定去找白瑜说清楚。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里溢了进来。九点过一会儿，照白瑜的习惯，应该早就吃过了，但白苏觉得白瑜肯定不会介意为了她再吃一顿早餐。
    白苏从一堆花花绿绿的裙子里挑出为数不多的素色，对着镜子比划。虽然白瑜从来没有对她的穿搭发表过意见，但是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清纯系的穿搭似乎更得他的喜爱。对于接下来的谈话，她并不吝于讨他的欢心。
    毕竟，这也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换好衣服，又化了一个心机素颜妆容，白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刚出房门，就见finn快速咽下嘴里的包子，夸张地“哇”了一声，“小苏妹妹今天有约会啊！”
    谢静怡转头看见她的打扮也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抬起下巴点了点，“呐，有你喜欢的小笼包。”
    白苏没拒绝，走近餐桌捻了一个小笼包塞到嘴里，鼓鼓囊囊说道：“我去找我哥一起吃，顺便说点事。”
    “跟你哥约好了？”
    “还没，”白苏吮了吮指尖，抬眼见谢静怡一脸了然的样子有些奇怪，一顿，“怎么了？”
    Finn插嘴道：“刚刚我们在餐厅看见你哥和一个大美女一起吃早餐。”
    白苏又捻了一只，语气未变，“刚刚是什么时候？”
    “半小时之前吧。”
    半小时，九点。
    “可能在谈工作吧，那我约午饭算了。筷子呢。”
    “这儿。”
    不过，谁谈事情约早饭啊，又不是她。
    白苏的心情不自觉地往下落，小笼包被戳了好几个洞，汁水流得干干净净。连神经大条的Finn都看出来她心情的骤然变化，连忙找补道：“说不定真是有公事呢，要是恋爱怎么可能不告诉你呢，你和你哥关系那么好，要是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了。再说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现在小说不是流行商业联姻嘛，还有……”
    Finn越说越偏，后面的白苏也没听清，只问道：“小明哥，那假如我让你分手你分吗？”
    “啊？”
    “打个比方，你说实话。”
    “那假如我让你别跟那谁们嗯嗯呢？”Finn反问。
    白苏一哽。
    谢静宜一挑眉，“怎么，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白苏连忙摆手，“不重要不重要。”
    “那个女生我认识，李伽娜。”
    “完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商业联姻！”
    Finn双手捂脸的样子，白苏觉得他完全可以cos尖叫鸡。
    “我……算了，两情相悦还是商业联姻都跟我没关系。”白苏将戳得破破烂烂的小笼包塞到嘴里。
    谢静宜见她这反应，反而好奇了起来，“跟你哥闹别扭了？”
    “就是想通了，”轻声说完，白苏又嘟着嘴问，“我有时候是不是特别幼稚，眼高手低好高骛远不切实际还耽于享乐特别没用。”
    瞧见俩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好了不用回答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你受什么刺激了？”
    “我就是觉得我居然把去天俞工作当作某种逃避的手段，但是最后连这个坚持不下去。还有我哥，一定觉得我蠢得要死，甚至还觉得我是去追男人的，”说到这里，白苏甚至笑了一下，“他这么说也对。”
    一边“爱”着哥哥，一边跟不同的男人做爱。她对白瑜的感情大概就是亲情变质，最后演变成奇奇怪怪的执念。
    或许，她从来就不懂爱。
    眼看着白苏越来越emo，Finn立即举起手边的豆浆，大喝一声：“来！干了这杯！”
    思绪被打断，和白瑜的早餐计划也被迫搁置，白苏咕咚咕咚喝完了豆浆。
    算了，吃饱了再找白瑜。
    狗男人不配她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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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我想通了，但不代表我不能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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