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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重

    天青,你在为谁哭?他关心地问。
    天青毫无回应,只一味抖着肩膀哭,声音不大,能听出来是哭哑了的。
    明飞卿察觉到什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天青完全没反应,似乎根本看不见。
    不仅是天青,所有人,都视明飞卿为无物。
    明飞卿意识到不对劲。
    整座皇宫都戴孝,必然是有身份贵重的人崩逝。
    他下意识以为是淮子玉这架势真像足了皇帝驾崩,整个西溱都为之服丧。
    滚!救不了皇后都给朕滚!!
    一道沙哑崩溃的声音从殿内砸出来,明飞卿一惊,这才想起走进内殿。
    新梧宫内殿的摆设精致讲究,唯独少了生气。
    明飞卿绕过那道熟悉的山水屏风,看到一头长发散乱的淮子玉正趴在床边,手中捧着一盒乳白色药膏,他用指腹的温度把药膏揉化了,再小心翼翼地执起那只素白的手,将药膏涂抹在这只手上横亘的冻疮。
    淮子玉捧着那只手,贴在自己温热的脸上,口中喃喃着:敷了药就不疼了...不疼了...
    明飞卿视线上移,登时心神俱颤!
    被淮子玉执着手的人正是他自己!
    准确地说,是前世死去的明飞卿!
    他当日摔进雪里,死得不算难看,如今身上干净,没有一丝血污,头发被梳得很整齐,身上穿着一件霜色碎纹纱袍那是明飞卿在荼州时最爱穿的一件常服。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外露的手背上还有几道虽然没有愈合但永远不会再流血的冻疮。
    淮瑾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执意要给这些冻疮上药。
    殿内已经跪倒了一群太医,国师跪在地上悲痛地劝:陛下,君后已经去了,抹药已经没有意义了,您别这样...
    淮瑾不想听,他似乎是怕明飞卿疼,上完药膏,还不忘替他吹一吹,呢喃着:等伤口好了,他就会...就会醒过来的,卿卿不会离开朕,你再咒他死,朕杀了你!!
    看着淮子玉魔怔的神态,明飞卿终于确认,他是梦到了前世自己死后的时光。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无法挣脱梦境,只能被迫当这场前世梦的旁观者。
    他看到他死后,整座皇城都为他挂上白绸,想来整个西溱都是一片惨白,因为皇后死去,是为国丧。
    他听说,新帝下令,拆了那座手可摘星辰的百尺观星台,观星台上的夜空再没有亮过一颗星,确实不必再存在了。
    他看到,泰和殿外,跪了满满一片官员。
    他们全部穿着素服,跪在地上,这里头,不乏曾对明飞卿口诛笔伐的言官,不乏曾对他嗤之以鼻的老臣。
    听旁人说,他们已经在这里跪了三天三夜从明皇后坠下观星台,他们就在这里跪着。
    很多上了年纪的已经撑不住,跪晕过去。
    晕了也要让侍卫架起来,继续跪着。
    跪在最前面的人,是林霁。
    他显然已经心疾发作,额头溢满冷汗,唇色煞白,想来已经晕过数回,所以有侍卫从背后押着他,让他维持跪的姿势。
    皇帝说:跪到明皇后愿意醒来,亲自原谅他们才算罢休。
    明飞卿才知,自己死后,淮子玉彻底疯了。
    正文 余生换轮回(前世)
    疯子是不可理喻的,尤其当这个疯子还是一国之君时。
    淮子玉坚信明飞卿没死,他把所有不能使明飞卿醒来的太医以无能之罪下狱。
    他每日守在明飞卿身边,执着那只满是冻疮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许多话。
    梦境中的明飞卿代前世的自己听到了这席话。
    淮子玉说他是为了明飞卿才活到今日,否则他早在十五年前就认命死在那辆马车的碾压下。
    没有你,今日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他的眼泪掉到明飞卿冰冷的肌肤上。
    淮瑾在哭,豆大的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下去。
    纵使他再会自欺欺人,心里却也清楚地知道,飞卿彻底不要他了。
    梦境中的明飞卿只是冷眼旁观。
    这不是什么感天动地的话,前世寻死前,他就知道淮子玉的所有苦衷。
    他有苦衷,他也有权利选择不原谅,这两者并不冲突。
    淮瑾哭得好惨,明飞卿却只觉得好吵。
    那时是冬天,雪一连下了数日,因为天冷,明飞卿的身体没有过多变化。
    但这副躯体毕竟已经失去气息与生气,身上开始有味道了。
    宫里的人都想劝君上把君后入土为安,却无人敢真地开口提。
    淮瑾像是察觉不到这些变化一样,他就这样日日夜夜地守着,一直在陪他说话,说得嗓子都哑了。
    这下他终于愿意把所有时间都给明飞卿了,旁观的明飞卿却不乐意看到他这样故作深情。
    催心熬肝数个日夜,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撑得住的。
    这日中午,淮子玉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他睡着不久,景太后忽然带着人进了泰和殿。
    淮瑾太累了,完全没被惊醒。
    明飞卿看到太后走到床边,脱去自己手上的戒指和护甲,摸了摸他的脸颊,眼带泪意地看了许久,是身边人提醒了,太后才匆匆抹了眼泪,同随从的宫人说:
    手脚仔细些,让皇后体面地走。
    淮子玉囫囵睡过一觉醒来时,床上已经空了。
    飞卿...?
    他有一瞬间以为明飞卿自己醒了,但很快这点妄想就灭了,他再逃避现实,也知道那是无稽之谈。
    他冲出去,抓住大太监质问。
    太监颤着声答:太后...是太后将明皇后接走了。
    明飞卿跟着太后,来到了正阳园外。
    火燃起来时,明飞卿才知,是太后要给他一个解脱。
    数日的大雪在这一刻也停了,老天都在帮他告别这一世。
    他看着自己前世的身体在烈火中消失殆尽,恍惚觉得自己周身在作痛,然而他知道,那不过是错觉死人哪会痛呢?
    陛下!!
    随着几声疾呼,淮子玉冲进了正阳园。
    在他看见大火的这一刻,他的面容因为痛苦变得扭曲。
    他张着嘴巴,绝望到想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明飞卿隔着焚烧自己身体的热浪看淮子玉,竟觉得他此刻比地狱的恶鬼还要骇人。
    淮子玉要往火里冲,身边所有人都在拦他,却没人能拦得住。
    太后这时走过去,扬起手扇歪了淮瑾的脸,含泪痛斥:你还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他?!
    这一巴掌打得太重了,啪的一声,声音直接震断了园子里一根载着厚雪的枝干!
    淮瑾吃痛,布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太后,眼里燃着滔天的恨意。
    太后反手又是一巴掌打下去:是你亲手把他逼死了,现在装什么故剑情深?!
    淮瑾似是被这句话刺激到,想说什么,张口却吐出一口黑血,明飞卿心头一跳,他下意识离得远些,免得淮瑾的血溅到自己。
    那一日,明皇后终于从皇宫解脱,皇帝为此病了一个月之久。
    他病愈能理事时,人已经憔悴消瘦了一大圈,倒像是同明飞卿一起死过一回。
    淮瑾病愈后,疯病似乎好了些,他至少能相对理智地处理国事了。
    朝堂上下正要松一口气时,新帝忽然下了两道旨意。
    第一道旨:整个西溱为明后守丧三年。
    朝臣虽觉不妥,但无一人敢反对,连林丞相都认了。
    第二道旨:他赐死了寿康宫的太后。
    明飞卿感到歉疚,虽然淮瑾一定不会放过太后,但那把火显然是加速赐死的导火线。
    他在梦里,看着太后用白绫了结性命,束手无策。
    新帝刚登基就赐死了自己的祖母,民间议论纷纷,又见太后的丧仪简陋之至,和皇后的对比强烈,更加人言啧啧。
    这些批评的声音,或多或少要拿明皇后来说事。
    于是淮子玉见一个杀一个。
    在明飞卿死后还要戳他脊梁骨的官员,轻则被断舌废官,重则九族全诛。
    皇城上下登时人心惶惶,明皇后三个字,成了不可提的存在。
    与此同时,民间批评新帝不孝不仁残暴无道之声已经大到连帝王的威严都压不住,这样的局面对一个刚登基的皇帝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明飞卿黯然地看着这一切,如果他活着时,淮子玉能拿出这股劲护他一回,他大抵不会心寒得那么彻底。
    如今人死了,才为一个死人变得不顾前后,有什么用呢?
    那日下朝,明飞卿看到林丞相满头的冷汗,全然没了之前那般趾高气扬的权臣之态。
    细想便知,明飞卿活着的时候,勉强能算淮瑾的软肋,淮瑾或多或少因他而变得束手束脚,受制于老皇帝和丞相的摆布。
    如今他死了,死得干脆又彻底,淮瑾也已经登上皇位,整个西溱,再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威胁到淮子玉,于是林氏一党的威风便随着先帝一道消散于风中。
    冬末时,淮瑾翻查科举旧案,推翻了先帝给明飞卿定的舞弊罪,将这个罪名原封不动的扣到林霁头上,林霁被罢官,处以流放之刑。
    林丞相一把年纪,跪在泰和殿外求情,林霁天生有心疾,一旦被流放到边境蛮荒之地,基本不可能活得过一年。
    这分明是变相的死刑。
    明飞卿眼睁睁看着林丞相磕破了自己的额头,想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忍不住猜测,如果自己活着,林丞相就不会这么卑微地去求淮瑾,他大抵会用明飞卿在南国的旧事来威胁淮瑾三思而后行,于是林氏一党又能苟活长存。
    想到这里,明飞卿庆幸自己死了,他的死,能间接报复整个林氏,多好啊。
    林霁欠他的,就该这么千倍百倍地奉还。
    淮瑾没有收回旨意,次日早朝,林丞相触柱死谏,血溅了泰和殿一地。
    淮子玉坐在龙椅上,冷眼看着。
    满朝文武都跪下求新帝网开一面,林相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至于要赶尽杀绝呢?
    淮瑾却说:丞相自己要寻死,朕只能成全了。
    他没让太医救治,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相在痛苦惊惧中暴毙于朝堂。
    次日林氏满门被流放。
    明飞卿特意看了一眼林霁,他已经被心疾磨去了半条性命,活不了多久了,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死在流放途中,无人收尸,凄凉收场。
    林氏的没落引起轩然大波,但很快就被愈演愈烈的天灾盖了下去。
    这年冬天,西溱大半国土遭遇雪灾。
    好不容易熬到开春,又爆发了瘟疫。
    与瘟疫一同来的,则是饥荒。
    淮瑾日日陷在写满疾苦的奏折中。
    明飞卿看到他心力交瘁的模样,想起当年在荼州时,也是这般困境。
    那时的荼州外有南国觊觎,内有饥荒旱灾,淮瑾作为荼州的王爷,王府里的吃穿用度也就比寻常人家好一些,饭桌上极少能见到肉,身上能御寒的冬袄就那么两三件。
    年幼的明飞卿曾偷偷想,阿瑾一定是西溱有史以来最穷的皇子,但他一点都不嫌弃。
    为了抵抗饥荒,淮瑾想在旱地里种水稻,皇室长大的小孩哪懂种田啊,明飞卿在书上学了一点技巧,就敢上手教淮子玉插秧播种,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旱地干得都裂块了,明飞卿就在缝隙中把禾苗种下,淮瑾取了水来浇灌,最后两个少年郎满身都是泥,但那颗小小的禾苗终于在土里立住了,后来这颗小禾苗长成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稻田,荼州至此风调雨顺,再无饥荒与天灾。
    淮瑾想建立军队对抗南国,可荼州的青壮年男子都安于种田,不曾动过这种念头,于是明飞卿陪着淮瑾,挨家挨户地上门劝,后来小小的一个荼州城竟养出了两万精锐士兵,令南国都刮目相看。
    仅用了三年,淮瑾就让荼州面貌一新,百姓不仅能三餐温饱,荼州的防御军队也建立起来,面对南国时不时的挑衅不再怯懦。
    荼州是被老皇帝忽视的地界,然而这块地界的百姓,却在淮子玉的带领下,重新挺直了腰杆,过上了安稳体面的日子。
    那时候虽然开局艰难,但淮瑾想做的事都会无比顺利。
    如今,他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天灾不断,紧接着便是南国趁虚而入的进犯。
    彼时西溱军中却在闹瘟疫,二十万士兵病倒了十万,另外十万因为看不惯新帝诛杀血亲和流放林氏的种种行为,变得无心战斗,士气低迷。
    淮瑾有心力挽狂澜,终究是独木难支。
    每日夜里,他都会扯下身上的龙袍,脱离帝王的身份,在明飞卿生前住过的冷宫枯坐一宿。
    他苦心孤诣才得偿所愿地成了皇帝,如今却只想做回昔年的阿瑾,那个被飞卿深爱过的阿瑾。
    明飞卿看到他在凄冷的月光下掩面痛哭,像一只受伤的猛兽,独自躲在角落里呜咽。
    他伸出手,触碰淮瑾眼角的泪珠,淮子玉似有所感,缓缓抬眸,明飞卿一怔。
    院子里的银杏树飘下落叶,原来是拂过一阵风。
    明飞卿松了一口气。
    有人推开了冷宫的门。
    明飞卿转头望去,见是自他死后就没露过面的张岐。
    张岐捧着一盏灯跪在了淮瑾面前:陛下,一年了,微臣终于找到了。
    明飞卿凝神去看那盏灯,灯内是一簇风吹不灭的烛火,灯外是一个圆形的琉璃罩子,琉璃上刻满金笔描绘的奇怪字符,他看不懂字符的内容,只隐约认出流云二字。
    淮瑾眼中的泪花未干,却燃起了光芒,他异常小心地捧过这盏流云灯。
    张岐说:流云灯要放在新梧宫,灯芯靠血燃起,一日都不能灭。
    明飞卿听得云里雾里。
    他看见淮瑾把这盏灯捧在怀里,满怀希望地往新梧宫赶去。
    流云灯被放在新梧宫朝阳的位置,淮瑾刺破左手腕,一线血灌入蜡烛中,流云灯的光乍然明亮了起来,几乎能把整个新梧宫照成白昼!
    张岐:只要此灯不灭,陛下和君后,就有来生。
    一年来,淮瑾第一次笑出来:你做得很好,国师。
    明飞卿:?!
    谁要跟这块破玉有来生啊?!
    他凑过去,鼓起腮子用力吹,想把烛火吹灭,断了和淮瑾纠缠不休的来生。
    在淮瑾眼里,就是一阵针对性极强的风在扑烛火,他立刻上手护住了烛火,手被火光灼伤了也不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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