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说的那些人,阿福在城内有些人脉,昨夜我知道消息后便飞鸽传书,让他们做了准备。”
苏攸棠微惊:“阿福还有这等人脉?”
沈镜似乎不愿多说这些,正巧这个时候,吴婶来了。
沈镜他们回来的时候,她便想过来的,可她知道外面有人看着沈家,她若是贸然过来不仅帮不上沈镜,还会是个拖累。
只得在家中忧心忡忡的等着,后来听到闹起来的动静,几度想要出来都被吴叔拉住了。
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沈镜也被王县令抓进去,他们夫妻二人定然要状告到知府大人那里。
所以他们不能这么冒然的露面,若是他们都被抓紧去了,谁来替他们伸冤?
所以这会静下来之后,吴婶便找了过来。
苏攸棠打眼一瞧,差点没认出吴婶来。吴婶这人微胖些,尤其脸上肉乎乎的,这会见着脸颊都快凹进去了。
“吴婶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吴婶瞧见他们夫妻二人,话未出便先流了泪:“婶子对不住你们啊,没能护住你们的娘啊。”
说着便要给他们跪下,沈镜与苏攸棠自是不会受她这一跪,连忙扶住她。
“吴婶来得正好,我们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攸棠说着便将她往堂屋中带,三人坐下后,吴婶才说起那日的事情来。
她们依旧像往日里那般出摊,没甚不同的地方,那时正当用饭人多的时候,众人也都没注意,一位妇人突然就哀嚎了起来说是腹痛。
林氏与吴婶那会还以为她是突发了恶疾,正欲要送她去看大夫,结果那妇人就嚷嚷了起来,说是他们卖的鱼饭有脏东西,所以才会腹痛不止。
光是这样,周围的食客和码头上来往的人都是犹疑并不相信,毕竟只有她一人那样。
可是没一会那夫人便开始呕吐不止,紧接着又有三五人也说是腹痛,还没等林氏她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官差们就到了,直接将林氏与阿福抓了起来。
吴婶毕竟只是沈家请的帮工,只是被简单的询问了几句话便被放了回去。
吴婶自是喊着冤枉,然而衙门里的人根本没人理会她,甚至因为在公堂之上大声叫嚷,被打了五大棍。
身上的痛加上心中焦急,这人就突然受了一大圈。
吴婶躺在床上时,吴叔因为之前做轮滑鞋多少有些能打听上的人,便知道那妇人是有意陷害林氏她们,而王县令更是收了那妇人的银子。
林氏与阿福虽是被抓,却一直没有定案,显然是王县令还想捞一笔。
所以等着沈镜出现呢。
吴叔与吴婶商议后,便决定去文家找人去告知沈镜这事。
那大牢哪里是人能待的地方?爬虫鼠蚁之类且不说,里面动私刑的也不少。
能早些出来自是好的,况且听说那妇人在那日之后与县令妇人私下见过,谁知是不是又塞了银子?
吴婶知道也就这些了,多的也不清楚,不过现下的局势对他们而言倒也不算劣势。
苏攸棠又是好一通安慰吴婶,才将她送回去。
虽说五大棍没有皮开肉绽,到底还是妨碍日常走路。
苏攸棠瞧着她一瘸一拐的姿势,心中更是难过,嘱咐她好生养伤,等林氏回来,生意上还要多仰仗她呢,可不能倒下。
待苏攸棠回来得时候,便发现沈镜竟然跌落在地。
除了被逼落悬崖时,沈镜何时这般狼狈过?
苏攸棠连忙上前扶起他,却发现触手一片滚烫,顿时心中大惊:“沈镜你没事吧?快起来,我现在就去请大夫!”
然而沈镜这会瞧着痛苦极了,最终还是苏攸棠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送到东间房的小榻上。
有着急忙慌的去请了胡大夫来,苏攸棠正拉着胡大夫出药堂的时候,便瞧见不远处一人,十分熟悉。
和她同站在一起的人,似乎也在哪里见过。
不过她这会太过着急,自然不能上前打探,更何况那两人身形隐在一处遮挡物里,正是街上来往的人视线死角。
苏攸棠能瞧见,多亏是站在药堂外的石阶上。
胡大夫见她愣神,拉了她一把,碎碎念着:“刚才还着急像着了火似的,这会怎么不走了?”
经他这一打岔,苏攸棠才回过神来,而那两人也往巷子里走去,瞧不见了。
?
胡大夫对去沈家的路熟得很,反过来拉着苏攸棠就是一通小跑。
回到家中的时候,沈镜似乎已经不痛了,只是脸白如纸,汗湿了衣衫,鬓角的头发也紧紧贴着脸颊。
瞧着这样的沈镜,苏攸棠心中闪过一丝酸楚,若不是为了护着她,以沈镜的身手独自逃脱显然不是问题。
沈镜这会虽然身体虚弱了些,但精神很好,见苏攸棠这副自责的模样,便知道她都在想些什么,连忙牵住她的手:“阿棠莫要自责,若不是我带你出去的缘故,你也不会受到那番惊吓。
我现下这样,指不定就是老天在惩罚我让你涉险了。”
沈镜自始至终都没说过,那群人会盯上他们是因为他那日穿了一袭红衣。
苏攸棠若是知道,怕是会更加自责。
况且这事,怎么说都是段珩的错。
沈镜那日不仅听到了那群人说追杀的目标姓段,更是知道他们要杀的人叫段珩,也知道段珩是大楚当今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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