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从小榻上取了几根头发,放到沈镜面前:“你看这些头发,虽然分不清是谁的,但很显然易见的是,这是两个人的。
这还不足以证明小榻上曾宿过两个人吗?
就算娘依旧怀疑,只要拿着头发对比一下,便可分出哪些是我的、哪些是你的头发。
这般娘就算想反驳也反驳不了,好了,剩下的七文拿来吧。”
沈镜瞧着她说话时脸上是不同寻常女子有的自信,眼神也是坚定而又明亮。
若是别人怕是早已慌乱不已,她能不疾不徐说的头头是道。
苏攸棠:“你看我做什么?铜板给我!”
苏攸棠比他想的还要聪明,这铜板他倒也给的果断。
只是这样一个人,是怎么被人骗的拿着毒药当迷药的?
第27章 一直动来动去的我怎么睡……
沈镜虽有疑惑,倒也没有问她。
答案无外乎两个:一是苏攸棠看穿了,对他说了谎。
二是那个贾氏或许颇有些手段。
苏攸棠就算聪慧,但终归一山更比一山高。
送去浆洗的衣物和被褥在傍晚的时候就被送回来了,因为东西比较多,所以阿福多雇了几人。
趁着昨日夜色,便已经浆洗了大半,所以才会如此快的晾干。
苏攸棠现在已经是个家务小能手了,沈镜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她便待在卧房里整理送回来的衣物和被褥。
倒也是难得的和谐相处。
夕食之后,沈镜拉着苏攸棠到一旁角落,小声的说道:“先前忘了提醒阿棠了,你今夜就不要宿在小榻上了。”
苏攸棠原是一喜,但理智告诉她,沈镜才不会良心发现,把床让给她。
眼睛一转便想通了其中关窍:“你担心娘夜里会悄悄去瞧咱们?”
沈镜没有回答,但那神情是默认了。
苏攸棠:“可白日里已经说的那般清楚了,娘还不相信?”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苏攸棠当然不想和沈镜睡在一张床上,毕竟不管什么时代,对女子来说都是吃亏。
沈镜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不愿,便说道:“你若答应将娘瞒过去,日后我睡榻你睡床。”
苏攸棠闻言颇为动心,且不说榻和床哪个睡得舒服,抢到睡床的机会,岂不是她更胜一筹?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无意识的与沈镜较劲,并以胜过他为乐。
许是之前被他欺负,想要欺负回去吧。
其实沈镜与她说这事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演一晚,要求沈镜付她十个铜板。
但仔细想想似乎哪里不对劲,这不是睡一晚十文钱吗?
虽然此睡非彼睡,但苏攸棠还是觉得膈应,这差点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还是换以后睡床的权利更为妥当。
沈镜见她没有异议,这事便算定了下来。
临睡前,苏攸棠又找来了一床小被子滚成圆柱状放在床中间。
“好了,你醒的早睡外面,我睡里面,但不能越过这条界限。”苏攸棠指着圆滚滚长条被子说。
沈镜点头随后道:“那若是越过了呢?”
苏攸棠顿时瞪圆了眼:“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打定主意自己会越界了?
不行,我还是宿在小榻上。”说着便把要去抱里面的被子。
沈镜却不疾不徐的拉住她的小臂:“阿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防范于未然。再说了,有个惩戒也好拘束不是?”
苏攸棠狐疑的看了看他,然后说道:“那你说怎么个惩戒?”
沈镜:“若是过界便罚十文钱怎么样?”
苏攸棠顿时眼睛一亮,他这是变着法给她送钱吗?
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沈镜:“阿棠觉得如何?”
苏攸棠忽地明白过来了,沈镜回回醒的都比她早,定是见过她的睡相。
这哪是变好了?这分明是在下套。
“我觉得不如何。”
沈镜虽然脸上没有露出失意,但语气中却是毫不掩饰的遗憾:“哦?阿棠说说哪里不好?”
“夫君是男子,阿棠是女子,这事本就我吃亏。
以夫君的意思,显然是谁越界罚谁。
可不管是夫君越界还是阿棠越界,吃亏的都是阿棠。
夫君这是变着法子想把给阿棠的铜板拿回去吗?
若是这样,倒也不必夫君如此费心思,与阿棠说一声,阿棠还了夫君便是。”
这一番话说下来,苏攸棠现在模仿耍小性子的语气越来越熟练了,这还要多亏了林氏的用心教导啊。
苏攸棠原也不抱希望,却没想到沈镜居然还真吃这一套。
沈镜的确是想坑苏攸棠手中的铜板,但仅仅是觉得这般逗她很有趣而已。
再说了,他又不缺她那几个铜板。就算他真的想要,何须费这力气?
沈镜面带笑意眼不笑:“瞧我,今日尽说些让阿棠误会的话。
既是如此,若是我越界便给阿棠五个铜板如何?”
苏攸棠努力的压制想要上扬的唇角,没想到这一套居然这么好用。
“那阿棠也保证不越界,绝不扰了夫君休息。”
两人为这事掰扯了半天,这会连最晚睡的阿福都已经熄了灯。
两人也不再磨蹭,纷纷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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