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过来的目光黑沉,许鹿有些吞声。
她在上海两年,其实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哪怕陈美珍和许志平,也只是问她适不适应新环境。
许鹿放下筷子,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指,一时间没有说话。
陆俭明踱到她身前,单膝着地的蹲下身,一手撑着沙发扶手,一手探进她绞在一起的手心里,握住她的手。
许鹿下意识往后躲,但他抓得牢,声音也低低地诱哄:告诉我。
他手心温度炙热,烫得许鹿抿了下唇,随即如实道:比较充实。
她在这座城市读的书,又工作三年,城市偌大,却让她觉得包容,她熟悉这里许多好玩的店,周末约过同学到处吃饭,闲着没事干也曾追过星。
虽然做事五分钟热度,但她有时间,有闲钱,大追求没有,小爱好不断,没有一天不开心。
去了上海,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工作挤占,偶尔闲下来的周末,会更想闷在家里睡一觉休息,唯一培养的爱好大概是游泳,之前在陆宅,唐绍棠喊她玩游戏,其实她都不太会玩了。
陆俭明握着她的手收紧,重逢以来,第一次提起她的离开:当初去上海是不是因为我惹你伤心?
许鹿垂着眼,盯着他覆在自己膝头的手,觉察到那紧握的力道,她说:怎么会,虽然有一点点,但主要是我又穷又菜,亟需提升自我。
她说穷,陆俭明低问:是想提升自我,还是被我逼的?当时不是找我借钱,又哪来的余钱还我?
许鹿说:跟爸妈要的
说实话。
许鹿舔了舔嘴唇说:我们老板借给我的。
陆俭明问:所以匆匆去了上海?
许鹿点头:本来不太想去,后来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机会成长
为什么不太想去,陆俭明没有再问,他拽住她的手,低头抵上她肩颈,心头宛如烈火灼烧,嗓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给过他机会,就在这间屋子里,因为不想离开,因为还对他们两个有憧憬,所以找他来借钱。
他当时又做了些什么。
颈间的气息烫热,烧得许鹿怔忡,她喜欢陆俭明,连带他偶尔的骄矜和臭脾气,都让她心动,因为那背后,是他的自持和端方磊落。
她认为最过分的,是不愿放下面子低头,可此刻他正埋在她耳边说抱歉。
阳光把茶几上的熊掌叶照得通透,许鹿轻声问:你会烧菜吗?
陆俭明从她颈窝里撤出一点距离,说:不太会,但可以学,给你做龙井虾仁。
许鹿点了两下头。
如果说这几天的胡闹,她还能勉强抽身,现在却是真的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钟渝说不会的可以引导,可以调/教,陆俭明的自学能力恐怕有些强,她什么都没说,他却已经给出了标准答案。
陆俭明跟她商量:周末去你家烧给你吃?吃完带你打游戏?
许鹿沉默片刻,说:你真的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办公室温暖如春,许鹿吃完饭倚在沙发上玩手机,上午开会耗精力,中午又吃得饱,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大衣就在旁边,陆俭明却存着私心,从衣架上拿来自己的,给她盖上,旋即开门去了吸烟室。
吸烟室在阴面,不冷,很清净。
陆俭明点了根烟,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站在窗台边去看。
书页被开着一点的窗缝吹得翻飞,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心里却被挤压的生疼。
她斥责手下时的严厉干练,应酬喝酒时的圆滑,跟合作方开会前和助理的互相夸奖,都是这两年练出来的。
曾经她不求上进,知足常乐,陆俭明觉得她多少有些得过且过,但那眉眼里的灵动,性格上的跳脱,心理上的豁达,也都是无忧无愁的生活赋予的。
那时候不懂,所以肆无忌惮地想要在一段感情里占据上风,得一份体面,但一个人占了上风,势必就有另一个人的委曲求全。
钱包里那张糖纸,是他感情的开始,她缓和他跟陆士诚的关系,陆俭明却没能学会如何在感情里放下身段的坦诚。
烟雾熏红了眼,陆俭明深吸一口,将剩下一点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
她能再给他机会,大概就是三生有幸。
回到办公室,人还睡着,碎发被光打出一片阴影,落在许鹿耳侧,那双睫毛,依旧浓的像个小妖精。
陆俭明看了片刻,想起他给她起过的外号,勾唇笑了笑,旋即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机。
咔嚓一声
许鹿醒了,看见怼在自己跟前的手机,反应奇快:你偷拍我?
忘记关声音的陆俭明,被抓了现行,绷着表情说:该上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三不更了,周四更哈
谢谢你们的体贴!有被安慰到!我会好好写的,就是可能也未必能让大家满意,有点怕怕的就是那种有责任,所以有压力的怕感谢在2020-02-24 23:57:11~2020-02-25 23:2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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