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大郎的棺木,也发出了碎裂声。
“长垣!”余氏眼中带血,推开阻拦她的人,冲到了棺木前。
守着棺木的顾家忠仆面如土色:“大少夫人,您节哀,千万保重自己的身子。”
“开棺。”余氏全无平日里的优雅镇定,手指着棺木,不容置疑,不容拒绝。
她要亲眼看到她的夫君,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是不是也像顾二郎那般,被四分五裂,切成了一块一块。
她感觉自己一刻都等待不得,那种不可抑止的愤怒,此刻正在体内疯狂流窜。
余氏甚至是疯狂的想要去尖叫,去发泄,可她又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自己应该怨谁、怪谁、痛骂谁。
“当街开棺,这……”顾家忠仆面有犹豫,倒不是他不听主子的话,实在是这种要求,匪夷所思,他是从来没经历过的,一时之间,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噼啪——
清脆作响的声音,似乎是在同时从每一口棺木那边传了出来。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上边,即使周围人多嘈杂,却还是将那声音给听的清清楚楚。
顾惜年已然来到了跟前,俏脸染了寒霜,身上释放着无尽的冷意。
“听掌家少夫人的命令,开棺!不开,这些棺材也支撑不了重量,很快都要碎开了,没法撑到搬回顾家了。”
顾惜年说的一点没错,经过检查,每一具棺木都有不同程度的裂开,现在放在地上,还能暂时支撑,但绝对是不能再碰触的,否则的话,就会跟刚刚那一具棺木似得,直接散掉了。
“长嫂,阿年已代您下令,命人回去将家中的棺木抬过来,咱们怕是要当街为父亲和几位哥哥换棺了。”
余氏听了,眼底摇晃着的泪意,总算是重重的憋了回去。
她此刻心神俱裂,整个人摇摇欲坠,感觉是要散掉了一般。
有顾惜年在做主,她很放心,很放心。
“碧落,人呢?”
暂时安抚住了余氏,顾惜年站起身,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顾惜年身上的气势陡然为之大变。
她的身上,有一种无形的杀意,宛若在此刻凝聚为了实体。
她不再隐忍。
她不再克制。
她的温和她的柔弱,在此刻尽数撕裂。
从战场上踏着敌人的尸骨走过来的顾家小爷,岂是真的能变回顺从的后宅女子,将命运交托到了别人的手上。
碧落脆生生的答了一声。
人群自然分开了一条路,就见周安被五花大绑着,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到了跟前,碧落恼火,直接朝着他的小腿就是一脚。
周安发出嗷呜的怪叫声,腿一软,就要跪在了地上。
顾惜年手上多了一只长鞭,凌空甩出,在周安的双膝未落地之前,卷着他转了个方向。
噗通——
膝盖落地。
周安跪在了顾家大少爷顾长垣的棺木面前。
“末将千里迢迢的护送着府上几位将军的遗体归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顾家就是这么对待?”
周安是故意要惹了众怒的,他吼的可大声了,生怕别人听不到,更怕听到的人不多,不能形成风浪。
顾惜年却是不接他的话茬,手里的长鞭卷成了一团,被那双纤纤玉手捏着。
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跟乌黑的鞭子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对比,趁的那双手更加的娇嫩。
可就是这双精致到令人生出了赞美之心的手指,此刻正裹挟着一团不可抗拒的气势,指着周安。
“说,长保将军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几段?顾家五位的棺木为何如此破烂?这一路上,你们是怎么对待顾家的儿郎,这些为了护民安民,连性命都舍在了战场上的将军,热为何会遭到如此的羞辱?”
顾惜年的质问,声声振聋发聩。
周安下意识的觉得腿软,但身为一个男人,被个娇滴滴的女人给吓成了软脚虾,这未免也太丢人了些,传出去他还要怎么做人。
周安扯着脖子大吼:“我只是奉命护送着这些棺材返回京城,人家把棺材交给我的时候是怎样,我送回来的就是怎样,何罪之有?”
推卸责任的语句,那是早就想好了的。
周安不假思索,讲了出来。
听起来是极有道理。
但仔细一想,也是狗屁不通。
“棺木交于你之前,你可仔细进行了检查,确定棺木之内几位将军的遗体完好?可有旁证?可有交接记录?”顾惜年的质问,掷地有声。
周安耸了耸脖子:“棺材里装的是死人,谁会没事儿掀开来看看?而且,我说了,末将的职责是把这些棺木运送回京城,别的全都不管。”
“不管?”顾惜年冷冽的勾扯着嘴角,看起来好像是被气笑了,但那样的笑容,委实没有半分温度,冷的渗人。
“我兄长尸身被毁,此等羞辱,别说是顾家,任何一个普通人家,皆不会善罢甘休。你一句非你职责,便想要推脱?天下间哪有那个道理。”
顾惜年抬腿,便是一脚。
她的功夫本就极好,最近一段时间跟段小白对战,频频被逼至生死极限,整个战力已有了本质的提高。
这一脚下去,周安直接被踢了个头晕脑胀,半边脸瞬时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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