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稳稳接住了,岂不顾府了上天的眷顾。
碧落却还是在纠结“同心同名”这件事上了,她越想越怕,脑门上的汗一股股的往出冒。
有心想要说什么,但顾惜年心不在焉,根本不接茬。
她也就知道,顾惜年是真的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是不知如此不上心,是心有良策?还是万念俱灰,看破世事,便不把性命当一回事了。
若是后者,那是大大的不好。
碧落善于驭人,对人心的把握最是精准。
一瞬间,便做出了数种推测,,再被她一一的给推翻掉。
还不敢提议更多,唯恐会让顾惜年心里边更加的烦躁。
踯躅了好一会,才试探性的说:“既然大姑娘已下定了决心,属下觉得,要速招琼宵和震华回京了。”
琼宵善于医,震华精于毒,二女配合,替唐王诊治,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唐王不能死,绝对不能。
哪怕只是吊着一条命,那也需长长久久的吊着,绝不能让他连累到了自家主子。
顾惜年之看了一眼碧落的小脸上不停闪过的神情,便知她想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深入了。
她是需要像碧落这样子的人在身旁辅助,更有心给碧落机会,让她成长更快。
便笑吟吟的问:“我倒是觉得,唐王的命硬的很,他经历数次看似凶险的死局,但最后总会从其中窥得一丝生机,顽强兼任的活下来了。这一次,大概也不会例外。”
碧落抿了抿唇:“属下自然是希望王爷身体康健,逢凶化吉;但大姑娘的性命跟王爷捆缠在了一起,属下同样也冒不起如此大的风险。”
眼看着唐王府气势非常的府门,已在视线之内。
越走越近,顾惜年的神情也多了几分玩味。
“碧落,要不要打个赌?”
碧落疑惑的问:“您要赌什么?”
“你冥思苦想的破局之机,进了王府,便会有人送到你面前。”顾惜年轻点了下她的脑门。
碧落琢磨了好一会,却是没太明白。
“大姑娘觉得,唐王府那边会有所应对?”
话说出口,不等顾惜年接话,她自己倒是先使劲的摇摇头。
“倒不是属下瞧不起那座府邸里的人,实在是内内外外的查看过了情况,心里是有了数的。
大约是因为王爷久病不愈,府内既无主事的当家主母来应酬家事,更无执掌乾坤的长辈力撑大局;
吴辛、程先这两个倒还算得力,可所做之事毕竟有限,无法扭转大局。”
她悄悄的看了顾惜年一眼,见她并无不悦之色,反倒是在认认真真的听自己分析,便放心下来,继续说了下去。
“大姑娘刚刚所说的破局之机,吴辛和程先的身份已决定,他们无法提前做出预判。连他们都不行,其他人怕是更不行了。”
顾惜年笑容转深,手指头又戳了下碧落的脑门。
“你啊,也不怕想的太多掉头发。不用分析许多,只告诉我,要不要赌,得想个好彩头。”
碧落哭笑不得,心说讲了这么半天,主子关注的重点,居然还在那件事上边。
也罢,难得有兴致,她也不好扫兴。
便点头应承下来:“必赢之局,属下愿赌,但事前把话讲清楚,免得胜之不武。”
“你倒是非常有自信了。”
顾惜年狡黠的眨了眨眼:“如此,便这样约定了,若是我赢,你去把唐王府的丫鬟婆子和二等以下的家丁全接过去,以铁血手腕,肃清一遍,有问题的直接撵出去,这件事要的急,十天之内,便要妥妥当当的做好,且是要有理有据,不能给人挑出毛病来。”
碧落的嘴角颤了颤:“主子有吩咐,直接下令即可,无需拿来做彩头。”
而且,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上了当,难道真是判断有误?或是某些关键信息没有掌握?
“这些是额外之事,需你不动声色,悄悄进行,你必是要耗费极大的心血,我可不忍心额外压给你那么多事。”顾惜年一脸真诚。
碧落顿时哭笑不得:“额外施压舍不得,打赌赢了便舍得了吗?”
她家主子的逻辑,也太……可爱了些。
不过,许久没见主子如此好心情,碧落单单是看着便觉得心里舒坦,自是不会扫兴的。
“若是主子输了呢?”她悄悄的补一句。
“我若输了,便许你一桩好姻缘,秦迁为人很是不错,你若与他相伴终身,我很放心。”
碧落万万想不到,顾惜年会突然提起了那个人,而且如此直言不讳的提到了婚事,脸颊顿时滚烫,连脖子都跟着变成了粉红。
“大姑娘,您……您又在笑属下了。”
她又羞又急,整个人快要跳起来了。
顾惜年老神在在,一派淡定。
“秦迁与你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从小一块长大,一块练功,只是后来,他被父亲送到了军中去,便一直分别,直到现在,不得相见。”
马车外,日头转毒。
顾惜年把车帘拉紧了些,可视线依然是落在车外人来人往之上。
“既已打了赌,便坦然领受了,而且,你不是很有自信会赢我吗?”
顾惜年见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羞的像是一团火焰,整个人都快要燃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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