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三位老人,一直到天色近黄昏,她仍是依依不舍,不愿离去。
已记不得有多久,没体会到全然放松的感觉了。
她真的,极其怀念过去那段美好的日子。
父亲会带着她跟哥哥们来拜见恩师,每次来,都会带上好酒好菜,师傅们吃的高兴了,便会开堂授课,对着他们几个小的,讲起了学问。
太美好了。
她想极了。
“阿年,你该回去了。”孙道然眯着醉眼,“改日有空,把你那夫婿带过来,让为师见一见。”
顾惜年心里边还在想,这样的机会,或许还真是不容易找呢。
可嘴上却是满口应下,只等唐王身子转好些,一定同他一起,再来拜见三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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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抵唐王府,天色已然黑透了。
程先等在门口,见顾惜年走了进来,眉宇间的忧色,褪去了大半。
“王妃,您若再不回返,属下都要派人去寻了。”
顾惜年仍是书生打扮,还以为程管家瞧见她的这幅样子,必然心中不满,转弯抹角的也得暗示她一下。
却没想到,程先像是根本没看见似得,只跟在她身后,一路将她送回到了落霞院。
在路上,便提起了孙嬷嬷和两个婆子冒犯王妃之事。
并且提出了处置的想法,孙嬷嬷是王府老人,在府内已是二十多年,直接赶出府去,怕会伤了府上那些忠心耿耿效忠的忠仆们的心,不如就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做些杂事,也算是退居养老了。
而那两个婆子,很是喜欢挑拨,孙嬷嬷之所以生出了王妃进府,要先压新主子一头的想法,便是这两个多嘴的婆子,无事时挑拨的结果。
对于这种不折不扣的刁奴,是绝对要揍上五十重棍,若是不死,便让人牙子带走,直接发卖了。
“这是你们商量出来的意思?”顾惜年接过浅梨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便坐了下来。
程管家亲自给上了茶,之后便站在下首位,以便能听清楚顾惜年所说的每一句话。
“王爷病着,属下无人可以商量,是按照惯例,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个想法;在王妃未入门之前,王爷偶尔提起,将来他若娶了王妃,新妇进门之后,便是当家主母,男主外女主内,家内的大小事务,都要交由王妃来处理。”
察觉到自己的这种说法,似有不妥。
程管家赶忙自己给自己再圆回来:“当然,主子说这些的时候,还不知未来会娶哪家贵女为妻呢。但既然王爷早有言在先,且不止是属下,王爷最依仗信任的吴辛侍卫,近身伺候王爷的锦鲤公公,以及诸多效忠于王爷的忠仆们,全都有过这样的印象,属下便想着,等王爷醒来,知道属下已按照他从前的想法行事,必也会欣然应许,没准还要夸属下办事妥帖呢。”
他说的喜滋滋,仿佛未来不久,唐王醒转,真会如他所说那般,平静的接受一切。
顾惜年眼神淡淡,看着程先,也不打扰他的设想。
她已去到盛宴行面前,讲到了她要这府内当家主母的权利,既然是决定给了她,她才不管那是谁的命令,先接了再说。
“好的。”
顾惜年一应声,程先便拍了拍手。
几个丫鬟,捧着地契、账册、府内的丫鬟、下人的身契等重要的凭证走了进来。
偌大一个唐王府,倒真如表现在外的那般,是不折不扣的富贵之家。
端过来的物件,还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另有登记造册的,全锁在了库房里。
顾惜年得了钥匙,随时可以去看。
“王妃先行过目一遍,若有疑惑,明日之后,随时唤属下过来,为您做出解释。”程先谦卑极了。
顾惜年看着他的神情,不禁生出了几分怀疑。
盛宴行,真的是毫无意识,彻彻底底的未曾清醒吗?
若没有他的允许,身为唐王府的管家,怎敢轻易的交出这些家底来。
即使她贵为王妃,却也是才嫁入府中的新妇。
百般提防,悄悄试探,那才是正常的处断。
可一下子,全都敞开了送上,顾惜年反而在心底里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等程先走后,顾惜年沐浴更衣,漱口散了散酒气,便在等下,翻起了那些账册。
正凝神想着,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是有许多人在奔跑所发出的声响。
她正了正身子,眼望窗外。
不多时,碧落疾步走进来,焦急的说道:“大姑娘,王爷身旁的锦鲤公公来了,另外还有程先管家,他们说有要事求见,是关于王爷的事。”
顾惜年的心脏,跟着急跳了起来。
不一会,两人走进来。
锦鲤公公哭着跪倒在地:“王妃,大事不好,王爷身上的剧毒发作,医药枉然,怕是快要不行了。还请王妃决断,想办法,救救王爷啊。”
顾惜年猛然站起,厉色质问:“你说什么?”
锦鲤被吓的一哆嗦,险些忘了路上便背好的台词。
还是程先在旁推了他一下,锦鲤才找回了怯懦的声音:“傍晚的时候,照例是要给王爷灌药,可是,试过好多办法,这药都是灌不下去了,之前太医院的两位院首也曾说过,能喝药下去,总是好的,至少能够维持;可若是哪天药灌不下,便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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