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得太紧,余可寻总能嗅到专属萧长盈的体香,她一刻也不敢沉溺,因为周围的气流发生了变化。
对危险的洞悉和敏锐是余可寻的本能,萧长盈虽有保镖随行,可还是会有疏漏。
人来人往的病患家属和医护人员中,她发现了有个人眼神充满恶意,这种恶意甚至带着杀气,引起了余可寻注意,她开始戒备起来,谨防出事。
车来了,三小姐。许朝华没有注意危险的逼近,直接走向车边,想为萧长盈拉开门。
两名保镖四周看了看,才走到车边守着,全然没发现有个人正往萧长盈这走来。
奸商,还我血汗钱!突然一声怒叫,有个男人带刀冲向萧长盈。
那人疯了般,刀尖直对萧长盈的后脖颈,想一刀将人毙命。也得幸他想直刺要害,才让余可寻的手恰好能够抬起接刀。
余可寻左手不便,整个人悬空被抱着,无法施展拳脚,只有放在萧长盈后背的右手能动,她因为用力,整个人紧绷着,牵动了身上多处伤口。
但她依然死死握着那个刀,任凭那人使尽全力也无法将刀刺进萧长盈身体,他惊愕地看向余可寻,只觉得她此时的眼神比刀口锋利。
无论他想撤走还是进攻,余可寻都没有给他机会。他连手带刀被握着,像被锁住一般,动弹不得。
刀锋卡在了余可寻虎口,鲜血顺着她手背缓缓下流,余可寻却面不改色,不惧疼痛。就在这几秒的电光火石之间,许朝华和保镖上来了,立即扣住了那人。
萧长盈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余可寻却不动声色地藏起手。
三小姐的仇家可真多。余可寻无谓地说着,她的手挂在萧长盈的后背,血染红了掌心,顺着指尖滴在地上。
你许朝华想说话,余可寻摆了摆手指,示意他别多说。
她所做的一切许朝华都看在眼里,他又看向萧长盈,默默地把自己手帕拿出,帮她把手包起。
他第一次觉得对别人愧疚,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
萧长盈背后没长眼睛,就算转过来也就看到个亡命之徒。见多大场面,遇到过各种形式刺杀的她,压根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你们一定内定了人,骗我们的钱,一定是!那人明显是押了所有身家,输红了眼才会对萧长盈怀恨在心。
这种人,萧长盈见怪不怪,她没有规定押注多少,也没有让这些人一定参加,不过都是因为贪心而已。
天上怎么会掉馅饼呢?
萧长盈,你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你不得好死,可怜我妈还在住院,我没钱给她看病了,啊啊啊
任凭那人哭得如何凄惨,萧长盈都不为所动,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连正眼都没给,她将余可寻放到车里才发现她受了伤。
萧长盈眉头皱了皱,又看向许朝华,脸色暗下。
你胆子倒不小,敢徒手接刀,早知道你这么能耐,让你自己走好了。萧长盈也坐进车里,感应车门自动关上,窗外那人被保镖按在地上,任凭他怎么歇斯底里,也没人应他。
我可没让你抱我,我脚又没受伤。裹着伤口的手帕已经浸满血,余可寻将帕子翻转后,贴住伤口紧紧按着,不让血流下。
俞若安。萧长盈看她这样觉得生气。
嗯?
你怎么不知道喊痛?
你怎么不叫我阿寻了?
萧长盈小心翼翼地端过余可寻受伤的手,干涩地笑了笑:阿寻想要我的命,又怎么会豁出性命救我,我看你还是做俞若安吧,你当不了余可寻。
余可寻的心像被利刃划过,一阵凉意后,鲜血淋淋,痛得她倒吸一口气。
自己如果想要她的命,跳崖前手上的刀片只要稍稍用力就好;自己如果想要她的命,无数次独处她都可以下手,可是她没有。
她以前没有这么做,现在也不会,以后更不可能。
可在萧长盈眼中,自己大概真的就是个噩梦般的存在,回想起来只有恨。
余可寻抽回手,倚靠着座椅,看向窗外,默然不语。
她不觉得身上的伤口疼,只觉得过去与现实太伤人。
若安,要不与我处处看?
萧长盈的话拉回她的思绪,余可寻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我说跟我谈恋爱。
你余可寻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就因为我救了你?
不全是。萧长盈态度暧昧,不多解释,也没说什么油腻肉麻的话,余可寻更生气:你都是这么跟女孩子说的吧?
我可没有。
因为我长得像阿寻?
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我这句话是对俞若安说的,跟阿寻没有关系。
你真让人无语,萧长盈。余可寻气得别过脸,不想再见她那张脸。
萧长盈哦了一声,好像也很无所谓,完全是那副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没事的那种态度。
余可寻气得伤口疼,这恋爱谈得可真随意,说在一起也真的容易。
一副皮囊而已,就让萧长盈这样,余可寻苦笑,一路上心情阴沉。
解决完闹事者,一行人开车回到了蝴蝶庄园,不夜城那边已经提前打造好诊疗室,里面CT仪器、手术台、各种内外伤的药齐全,坐诊医生便是章羽凝,里面还有两个打杂小助手。
萧长盈亲自把余可寻送到这,交待章羽凝:身上伤多,主要肘部的骨折,你多照顾着点。
手怎么了?章羽凝瞅着这块手帕的血很新鲜:新伤?
萧长盈看向余可寻,挂起淡淡微笑:英雄救美了。
哦?
人交给你,我去处理点事情。萧长盈匆匆离开了不夜城。
今天的事情还没完,她还有很多人要应酬。
那些赢了局的官商,全部要去打点,即便拨款蓝成瑾可以搞定,萧长盈也会详细查账、过账。
这个局最大的赢家,依然是萧氏。除了分给赢家的钱,剩下的都被萧长盈收入囊中。
所有金额加起来,堪比萧氏一年净利润,今年因为池家的大笔资金的买入,恐怕有望增加。
奥利的叛变,在当天也被查出,他与劳伦本来水平相当,但因为劳伦是老车手,做事成稳,他在心理考核被刷下来了。
虽说其他车手也有高额的收入,但比起冠军只是九牛一毛,就这样,奥利让别人钻了空子。
一般车手包括家人命运都被萧氏捏着,所以奥利想制造意外跟劳伦同归于尽,做的不那么明显。只要劳伦不做第一,就算他俩一起摔了,其他车手得了冠军,萧氏照样亏损,万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萧长盈必须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善后工作。
诊疗室
章羽凝遣散了两名助手,独自给余可寻清理伤口。消毒水倒在她手上,一点反应没有,章羽凝怀疑自己在给木头换药,眉头都不皱一下。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余可寻沉得住气,她对章羽凝的怀疑从不放在脸上。
虎口位置几乎被划开了,皮肤撕裂的口子差不多1公分。
我要给你缝两针,不然这口子不好长,要不要打点麻醉?
随便。
章羽凝也怕麻烦,既然她一副不怕痛的样子,那就别打麻醉好了,反正两三针就能搞定。
她端来药盘,一番准备后,开始下手。
没想到余可寻真的没喊疼,哪怕她眉头深蹙,额角渗出汗,也没吭声。
你这人看起来真麻木。章羽凝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大概是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章羽凝很快缝完两针,在下第三针时,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帮三小姐?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她?余可寻反问。
两人眼神对视了片刻,章羽凝低头收线:你都进蝴蝶庄园了,自然身份不一般,你不帮她,帮谁?三小姐吃亏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吧。
那你也是多此一问。
我这人好奇心重,主要发现池家做了小动作,没其他办法,只能孤注一掷找你了。章羽凝把自己的行为说得合乎情理,但余可寻只会觉得她更可疑。
想来这次池家吃大亏,倒霉的也只是大少爷池经,池经失去人心,得益的便是池小姐了,你说对吧,章医生?
章羽凝手上一紧,拉痛了余可寻,这个细节恰恰证明了她的心虚,余可寻顾不得手上痛,故意转移话题:主要是我技术不好,才会摔得这么惨。她想说这是意外。
你技术好不好,业内人士看得出来,三小姐也看得到,放心吧。你这身伤,摔得也值。章羽凝笑着收工,收拾好医疗垃圾走出换药室,转身后,她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怅然若失地叹口气,很是沮丧。
伤筋动骨一百天,余可寻的骨折给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她无法自己脱衣,只能穿带扣的宽松衣物,洗澡还要避开伤口。
她一个人住,难免不便,萧长盈安排人伺候她,被拒绝了。
晚上换完药,余可寻费了好大劲才给自己勉强换洗完毕,她深吸一口气,有些后悔摔到骨折。
弄一身伤,做什么都不方便。
白天再多事端和情绪,都能被夜晚抚平。夜幕降临本该是休息放松的时刻,在余可寻看来,却是阴谋算计的开始。
她骑上观光式的电动车,单手操控,开始四处转悠。不夜城附近跟白天一样,灯光耀眼,照得路面清晰,往其他地方开去,灯光会稍稍显弱,但也不会空旷得可怕。
在蝴蝶庄园,做什么都会被监控,就连手机上网都可能被监视。通过打听,余可寻知道,章羽凝不仅是医生,还负责安保系统,据说她是庄园智能系统的设计者、也是网络控制者。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余可寻从酒店服务员身上顺了个手机出来,在里面检索了几篇池家的新闻,没有找到自己想查的东西。
看来对章羽凝的调查只能等到有机会出去了,但余可寻可以肯定,她的身份应该是跟池家有关系的。
可池家跟萧家明明是宿敌。
余可寻认真思考着,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别墅楼,刚到警戒岗亭就被保安拦下了。
三小姐的住处,禁止入内。
哦。
意料之中,以前萧长盈也是偶尔带自己进去,她就算进去了,也不能进卧室,直到那天晚上,谁又能想到就那一次机会,自己就万劫不复了呢。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到这的,像循着自己心开出的一条路。
她调头想离开,手机响了。
没有号码显示,余可寻顿了顿,按下接听键:哪位?
来了就上来吧。竟是萧长盈的声音。
余可寻转头仰望,萧长盈正站在别墅露台,她的身影与明月繁星融成最美的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
余小姐即将进入我跟我吃醋的节奏
第15章 吃自己醋
别墅楼依山而建,属于典型的坡地建筑,整个庄园地势都蜿蜒曲折,海拔最高的当属萧长盈住处。
余可寻入庄园时间还短,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别墅的,但偏偏萧长盈为她开了这个先例。
恰逢今天赢局,别墅的露台上,正在举办小型的庆功酒会。这是对内部而办,参加的只有萧长盈的亲信。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萧长盈大手笔挥斥资金的时候,同时她也会给到每个人份额不同的奖金,酒会除了庆祝,就是派发支票。
刚踏入露台,就听见天籁般的琴音,余可寻循声望去,是容安琪坐在钢琴旁演奏。她十指纤纤,落在琴键上,优雅地弹着,她真是天生的演奏家,端坐在那里,优雅从容。
最美的夜景,不过如此,抬头见星辰,低眉是璀璨。
露台比一间房还大,中间摆放着长条桌,荟萃世界名酒和西式餐点,躺椅上、沙发上都有人坐着,在场的除了容安琪,就是大管家蓝成瑾、驻园医生章羽凝、保安经理许朝华。
余可寻走进来时,最先说话的是章羽凝。
哟,你也来了。她站起来迎接,上下打量了余可寻一番,气色不错,脸伤也差不多恢复了,手也在消肿,接下来好好养你的骨头就好。
余可寻笑笑:章医生医术好,我就没担心过伤。
蓝成瑾和容安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都心生疑惑,脸上写满问号,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个头号可疑人物叫上来。
今天这个场合,怎么都不适合她吧。
坐这里吧。许朝华从沙发椅上站起来让位,他拿出个空酒杯,积极地问:喝什么?
随意吧。
蓝成瑾狐疑地看向许朝华,他开始还跟自己统一战线,强烈地抵制这人,现在怎么又一副嘴脸。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关于萧长盈,即使白天发生了那么大的刺杀事件,也会有人去压下,这件事甚至不用蓝成瑾出手,许朝华就搞定了,没几家媒体敢随意报道。
何况白天偷拍的人,都被排查完,有的上缴手机,有的被迫删除画面。目击者就算看见了,也不敢多言,谁也不敢跟琉璃岛最殷实的资本家硬碰硬。
没想到,长盈会把你叫来。容安琪一身鱼尾长裙,双肩外露,盘着头发,得体大方,像极了大门大户的千金。
余可寻左臂被固板拉着,坐着有些别扭,就站了起来,她感觉容安琪对自己有些敌意,也许是吃醋,也许是嫉妒,总之上次她为难自己的事,余可寻还记忆犹新。
我也没想到,我才进庄园几天,就能进别墅。
这次赛车,俞若安功不可没,如果不是她拖住奥利,劳伦可未必能拿第一。章羽凝又在给她解围。
蓝成瑾观察入微,发现她手有新伤,有点好奇:你这手伤像新的?
她相信萧长盈不会平白无故地让俞若安上来。
今天在医院,有个赌徒试图行刺,是她保护了三小姐。许朝华指了指余可寻的手:喏,徒手接的刀,所以伤了。
原来是立了这么大的功。蓝成瑾推了推眼镜,觉得俞若安越来越不像最开始认识的那样,她表情深沉时,像极了余可寻,正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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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盈(GL)——醉风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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