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
乘务员脸都给他气黑了。
除此之外,他们这一路倒也还算愉快,吃吃零食,睡睡觉,睁开眼睛,东乡镇就到了。
他们在东乡镇的汽车站下车,走下大巴,一个热热闹闹,烟火气息十足的小镇便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而在小镇的尽头,放眼望过去,群山环绕,层峦叠翠,薄薄的雾气自山林间腾起,好似一条轻轻柔柔的腰带,温柔地将小镇围绕。
奚星海跺了跺腿,又伸了个懒腰,他深呼吸一口山里面……不算新鲜的空气,吐出浊气,感觉压抑许久的气息一瞬间变得舒畅,他把手举到唇边,大喊一声,“爽!”
裴瑞凡被他吓了一跳,哼道:“这就爽了,你怎么这么没见识啊?”
奚星海怀疑他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我就这么没见识,怎么了怎么了,略略略……”
裴瑞凡:……
幼稚鬼。
裴瑞凡也把手举到嘴边,大喊一声,“爽!”
他们正闹着,表哥来了。
表哥家住在乡下,距离东乡镇汽车站还有一段距离,于是开着面包车来接他们。
他把奚星海的行李提到车上,来接裴瑞凡的行李时,流畅的动作有片刻的凝滞。裴瑞凡没觉出什么,长腿一伸,靠在靠背上,“卧槽,累死我了,到了地方我得先睡一觉。”
结果没到地方,他就睡着了,奚星海把他推醒,各自提着各自的行李,跟在表哥身后,进家门去。
大黄站在门口冲他们嗷呜嗷呜地吼,被表哥薅了一把后,老实了不少。
这里的农村人大都住在自建房屋里,房屋经过政府统一规划,层高为三,楼下一圈黑色的大铁门,外墙面贴满马赛克,至于屋里……那就随便他们自己弄了。
有钱人弄得讲究一点,墙纸糊上,地砖贴上,欧风,日风,美式乡村风。
没钱人就弄得随便一点,刷完大白墙,再随意添置几件家居……嘿,极简风!
表哥家从前是后一种,这几年种果树,开淘宝店,陆陆续续赚了一点钱,就把该收拾的地方都收拾了一遍。
表哥安排奚星海住的房间特别宽敞,拉开窗帘,满屋子的光,外头山叠着山,水连着水,一派自然界的大好风光,里头的陈设虽算不上讲究,但是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缺。
奚星海非常满意。
时间还早,裴瑞凡身娇体贵,火车上不好睡,汽车上睡不好,此刻只想睡觉补精神。
奚星海也没睡好,但是时隔多年,他再次来到妈妈的老家,精神上的亢奋难以言喻,他在床上躺了一会,最后还是下了楼,四处看。
大舅跟大舅妈一块去镇上了,外婆躺在屋里不方便出门,奚星海便去外婆屋子里,跟她说了一会儿话。
表哥正在干活,他把摘下来的柑橘挨个码好放在纸箱里,给纸箱封口,再把装了柑橘的纸箱搬到面包车上。
天气不算热,表哥忙出一身的热汗,他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黝黑的胳膊,他的衬衫已经湿透了,汗珠顺着下颌往下淌。
大黄围着他转悠,想帮忙又帮不了忙的样子。
奚星海赶忙跑过去。
奚星海白切鸡一样身材,自然干不了什么力气活,但他可以给柑橘穿衣服,给纸箱贴胶带。
他们忙了一会,日头渐渐西沉,天快黑的时候,大舅大舅妈也回来了。
晚上的晚饭很丰盛,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有鱼有肉也有新鲜的蔬菜,大舅特地买了一瓶好酒,拉着奚星海跟他一块儿喝。
奚星海酒量不行,尝了两口,就放下了杯子。裴瑞凡倒是痛快,饭都吃完了,他跟大舅,跟表哥,三个人还喝个不停,聊个不停,最后他喝多了,是表哥把他送楼上去的。
奚星海帮着大舅妈收拾桌子,又跟大舅说了一会话,忙到好晚才回自己屋里。
洗完澡,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听见隔壁屋里好像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像呜咽的风声,也像是断断续续的哭声,但他实在太困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表哥精神头很好,裴瑞凡却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见谁都爱答不理。
奚星海摸了摸他的脑门,“凡凡你怎么啦,生病了吗?”
裴瑞凡说他没生病,表哥也说裴瑞凡没发烧,“可能昨晚累着了吧。”
奚星海:……
表哥开着面包车,载他们去果园。
到了山上,表哥把面包车停在门口,三个人一起走下车。奚星海发现果园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了,有跟表哥一样的面包车,也有普通的私家车。
表哥看出他的疑惑,解释说,这一片的山头上都是果园,有些人家自己种了自己摘,摘下来的水果要么送到镇上卖,要么打包邮寄出去卖。有些人家,有余力的,就把果园收拾得齐整一点,当做游乐项目来做。
这里风景好,离镇上也不算远,周末、节假日什么的,来这儿玩的人还真不少。
门口的这些车,应该就是那些人开来的。
农家乐嘛,奚星海懂了,从表哥手里接过来一个大竹篓,跟在表哥身后,往山上走去。
柑橘在靠里面一点的位置,走到那里的时候,奚星海已经热得不行,身上都是汗,表哥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虚啊!”
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身体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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