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红着脸,“我们还没定下来呢!”
墨池笑道:“我是说那位懂英文的业务代表。”
小田说:“她啊!她不会来的!”
“为什么?”墨池不快,眼中精光四射,吓得小田一个激灵。
“她很忙,没有时间。”慌乱间,小田说了个最不靠谱的理由。
果然,墨池真生气了。他剧烈地咳嗽,小田慌了,想帮老板拍背顺气,又不敢。看着他咳得越来越辛苦,只得找医生来帮忙。
医生批评了小田一顿,“病人的肺还很脆弱,不能让他情绪激动。”
小田愧疚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直挺挺地站在墨池的床边,给自己罚站。
墨池呼了口气,“我是老板,你明天要么带她一起来,要么你也别来了。”
小田急得都快哭了,哪还敢说不?只好汕仙地走了。
七月流火,病房里虽然开着窗,但还是显得有些闷热。墨池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半靠在病床上,手里把玩那一对中国娃娃。这已经是第二批下线的产品了,第一批在美国的销量非常好,这对娃娃是他和思存共同设计的结晶。他们的灵感,却是来自另一对娃娃。那是一对俄罗斯婚礼娃娃。其中的女孩是思存嫁给他的第一天,婧然送给她的礼物。男娃娃则是他们相爱之后,他买来讨她欢心的。六年前,思存离开中国,带走了男娃娃,却留下了女娃娃。墨池知道,她带走的是对他的思她是带着对他的爱恋念,留下的是爱他的心。而这一次,她把一对娃娃都带走了,还是带着不尽的委屈走的呢?
思存在美国早就恢复正常的生活了吧?他再一次逼走了她,他以为自己做出了牺牲,就会接受思存离开的现实。可是,思存的离开,也带走了他的心。他努力地配合治疗,内心的动力竟是康复以后去追回她。他拼命地工作,唯一的动力就是还清债务。思之声的未来该怎么走,他完全没有计划。没有思存的生活,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也许相思得太厉害,昨天,他的脑中竟有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不,与其说是想法,不如说是希冀……
病房里又闷又热,墨池的身体虚弱,不能开电扇也不能开空调。他昏沉沉地睡过去,在梦中,他又回到了二十出头的年华,他变成了健全的,拉着思存的手,在家乡的海边肆意奔跑。清凉的海风吹来,吹起思存长长的头发,他满足地看着她的笑脸,和她拥坐在夕阳下… …
微风真的吹来了,从北方吹到南方,从梦境吹到枕边。墨池感觉到了这清风,轻轻的,柔柔的,拂过他的脸,带走了他的烦躁,舒服得好像躺在云朵里。墨池舍不得睁开眼睛,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梦想不能成真,至少在梦里,他还是那么满足。
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护士叫他:“墨池,输液了。”
墨池摇摇头,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护士已经在他身边忙碌了,可是,他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的身影,他的心一下跳出胸膛——思存。
思存拿了一把大蒲扇,坐在他的床头一下一下地摇着。那淡淡的,舒适的轻风,就是从这个大蒲扇下缓缓吹来的。小田蹲在她旁边,又在一下一下地打磕睡。护士的忙碌也惊醒了小田,她跳了起来,对墨池说:“老板,新来的业务代表给您带来了。”
墨池用做梦的眼光看看小田,又看看思存,仿佛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梦想突然实现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惊喜。
思存说:“你要见我,我就来了,何苦为难小田?”
小田插嘴道:“我不为难。老板,思存姐才为难,她做了那么多,都不让我告诉你… …”
“我的英语不好,国外的订单都是思存姐谈的。她还跑回美国两次,专门去谈大订单。第一次武汉那笔生意,也是思存姐提醒我,一定要拿下来,她说剩下的你会想办法。”
墨池看着思存,“你一直在深圳?”
思存没好气,“我回了美国两次,每次一星期,其他时间就和小田住在一起。我们现在是最佳搭档,她管国内,我管国外。”
小田红着脸说:“思存姐还给我介绍了小赵——就是我男朋友。”
墨池突然想发笑,他太了解思存的小心思了。小田整日守在他身旁,不给她找个男朋友,她的醋坛子不翻了天才怪。
墨池微微笑着,闭目仰躺着。思存说:“你让我来,就是让我看你睡觉?”
墨池笑道:“有你们这两个能干的小女子,我就只管睡觉就行了。”
小田跳着脚说:“老板,不是这么回事!我和思存姐谈谈业务还行,跟工厂和工人就完全说不明白了!还有好多客户,指名要和你谈,你不知道思存姐和他们打交道多费劲!”
思存像个大姐姐一样给炸毛的小田顺毛,“那些都不算什么。等你老板的身体好了,工厂肯定能重新建起来。”
墨池不悦,思存对小田称呼自己什么?“你老板?”她好像把自己置身事外的样子。
墨池阴差阳错地问思存:“你这次在国内待多久?”
思存的脸刷地黑了,上次她一气之下回来美国,在飞机上就开始担心他的病体。下了飞机,匆匆回到CCR安排了工作,又飞回国内。她担心墨池,却不肯服软,只好请小田帮忙照顾墨池。她知道墨池段不肯接受她的钱。只要挖心思地利用思之声的品牌,打起来外贸接单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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