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斯深深地吸了口气,点头道,“也许这是上帝的安排。我和你一起留下来,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助你。”
思存摇头,目光炯炯,“不行。公司有许多事情,你要回去处理,这次广交会的合作意向,新产品计划,还有新一年度的产品发布会……”
克鲁斯耸肩,“摩泽尔,你是董事长,那些是你的工作。”
思存看着他,“你是我的特别助理,我把这些工作交给你。”
克鲁斯不做声了,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思存看了一眼手表,“克鲁斯,时间不早了,你必须马上回酒店拿机票,然会去机场。”
克鲁斯点头,走了几步,又回来。深深地看着思存,蓝色的眼珠满含感情,白皙瘦长的脸上表情莫测,“摩泽尔,你会和他复合,是不是?”
思存担忧地看着急救室,“我现在还没想那么多。但是,现在我不能抛下他!”
克鲁斯突然紧紧拥住思存,然后,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好运。”
思存做了个挥手的动作,“好运,再见,克鲁斯。”
克鲁斯走了,急救室外重新归于平静。那扇门门匆匆开合几次,护士进进出出,没有人看思存一眼,没人和她说一句话。
思存抱紧双肩,靠着墙缓缓滑落在地上。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开了。思存冲了过去,看着医生,说不出话来。
医生摘下口罩,“胃出血已经控制住了,只是病人伴有高烧,所以要好好保养。”
思存愣怔着,“他的肺不好,只要生病,就容易发烧。”
医生皱眉,“他着凉、饮食不规律、劳累过度、伤口发炎、喝酒,你这家属当得……”
思存登时红了脸,想跟医生解释,她不是家属,又觉得不恰当。正在愁肠百转,墨池被推出急救室。他平躺在移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紧闭着。他输着液,一个护士高举着药瓶,一群人簇拥着往住院部走。最近是流感高发季节,连二十人间的大观察室都住满了病人,医生说,墨池只能暂时被安置在走廊里。等到病房有人出院,才能安排他入住病房。
走廊没有暖气,墨池还发着烧。思存央求医生,“能不能立刻给他安排病房?多少钱都没关系。”
不料医生竟然生气了,“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病人住院也要有先来后到。如果有钱就能搞特殊化,不就成了资本主义了吗?”医生正义凛然的表情,思存不敢把资本主义的护照拿出来了。她把委屈压倒心里,还是尽力恳求医生,“他的肺不好,还在发高烧,走廊这么冷……”
医生说,“每个病人的病情都很紧急,不然就不会来住院了。”
走廊里加上了临时病床,墨池被移动到上面,护士把药瓶挂在点滴架上。医生说了几个数字,护士低头做记录。最后,医生嘱咐思存,“现在就要靠你们家属细心护理了,别让他冻着,有什么事情马上找护士。”
思存点头称是。医生和护士都走了,楼道里只留下他们两个。思存蹲下来,凝视昏睡中的墨池。他睡得并不平静,眉毛轻轻地皱着,好象有很多心事。思存忍不住伸手抚平他的眉头,自语道,“是我不好,没有完成刘秘书交给的任务。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让人操心……”
墨池的手动了一下,发出“唔”的一声呓语,好像不同意思存的观点。
思存轻轻握住他输液的那只手,“好了,是我说错了,你好好休息,可别再出差错了。”
中午时分,护士在走廊中央大声喊道,“摩泽尔.李!谁是摩泽尔.李?”医院常有外国病人入住,北京的护士见多识广,一点也没觉得外国名字有什么新鲜。
思存以为是医生找她,连忙跳了起来,她还没有吃午饭,顿觉头昏眼花。踉踉跄跄地跑到护士面前。
护士打量着她,似乎对中国人起着外国名字感到好奇。思存说,“我是摩泽尔.李。”这是她美国护照上的名字。
护士指着墙角,“这些是从八达岭饭店送来的,他们说这是你的东西。”
一个小巧的牛皮旅行箱,一个男用皮包,还有一具假肢。克鲁斯细心,思存知道,这些东西一定是他请酒店的人送来的。
“谢了。”思存不理会护士讶异的目光,拉着行李、背着背包,扛着假肢,把这些东西统统放在墨池的病床前。她略作思索,皮箱塞进病床下,皮包放在墨池的枕边,假肢,就立在床头。
墨池还没有醒来。医生说他劳累过度,输的液里含有镇静剂成分。良好的休息有利于他尽快恢复。
傍晚,到了探视时间。这是住院部最热闹的时候,走廊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走廊的温度却比白天更低了。墨池在睡梦中还在不住地咳嗽,思存怕他着凉,连忙去找住院部主任。无论如何,要给墨池安排到病房。主任也很无奈,没有空余床位,总不能把正在住院的病人赶出去。思存想起李绍棠当年住院时的特殊待遇,问道,“有高干病房和外宾病房吗?”
主任说,“特殊病房只有特殊人物才能使用,而且需要单位的介绍信。”
墨池是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可是——思存知道,他一定不愿意这个时候惊动他的父亲。思存拿出自己的美国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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