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牢房内,临近门口的范围狼藉一片,柜子都巨大的力度顶撞开原来的位置。
酒瓶和酒杯砸了一地,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充斥着这整个房间。
狱警毫无声息地大字型趴倒在地上,三十秒前,他在不可置信中被楚洛一拳捶在后脑勺的位置,脸磕在地板上,四肢抽搐着昏死过去。
他绝对没想到传闻中四肢不勤,好吃懒做的楚少爷竟然有力气放到他。
七层仍然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楚洛破碎挣扎的呼吸声。
他全身的重量靠在墙壁上,额头滴落着冷汗,想要狠狠踹一脚地上的狱警,却因为牵动腹部和手臂的伤口而骤然失去力气,当即脸色苍白,默默垂下眼睛,嘴唇颤抖着呼出一口气。
血液的流逝很鲜明,好像带走了身体的温度,身体渐渐感到寒冷。
楚洛躲过了一发橡胶子弹,子弹穿透右臂,而腹部那一刀伤口似乎不深,但补得很及时,柔软的部位瞬间涌出大量鲜红温热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衣服。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楚洛困难地蹲下,朝地上狱警的配枪伸手,就在此时,刺耳的火警突然响起——
他吓了一跳,低头看到地上一道延伸的人影朝他靠近,他的反应的速度很快,但是伤口的疼痛很大限度限制了行动。
来人的身板比地上躺着的狱警更孔武有力,从后面箍住楚洛,将一块棉布捂在他口鼻上。
刺激的液体和气体被吸进鼻腔,那滋味绝对很难受。
楚洛只觉得脑子针扎一样,也管不上疼痛,手脚并用地挣扎。
火警盖过了他的呼救,这里一切的挣扎在尖锐的鸣笛声中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那些驻守的狱警不知道哪里去了。
恐慌的嘈杂声夹杂在乌黑的浓烟里,升上半空,从一层传到七层,德西监狱主建筑的外围,空地上越来越多犯人聚集,被狱警甩着警棍驱赶成乱糟糟的一团。
楚洛失去意识之前他还在七层,醒来的之后看到四周的环境,轻易就判断出他已经被带离德西监狱,但是不见得比之前好,或者说更糟糕。
因为他醒来后,看见的是一直追杀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哥楚风大他十五岁,楚风母亲去世后,父亲娶了楚洛的母亲。
楚洛醒来后跟大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公司是你的,父亲余下的钱我一分不要,我只想离开。”
楚风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表面端着斯文,穿一身熨帖的正装,出席会议似的坐在弟弟窗前,温和地笑了:“你应该还不知道父亲的遗嘱。”
律师按照父亲的意愿,在他安葬后的某个日子公布,一心逃跑的楚洛自然等不到公布的日子。
五分钟后,楚洛得知了遗嘱内容,内容是他和楚风平分父亲的全部遗产,而他获得遗产的唯一条件是在公司担任为期三年的董事长职务。
这里就要提示一下,楚风当初为了表明自己没有争夺的心思,成年就离家,毕业就创业,他自己有公司,而父亲去世后他暂时代劳管理家族企业,比起楚洛这种亲自钦点的十分名不正言不顺。
遗嘱内容出乎楚洛意料,他足足愣了十分钟,搞不明白父亲是对他好还是陷害他,分析来分析去,现在的情况怎么看都是后者。
“这……”楚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董事长这职位你也代劳了吧。”
他是真的没兴趣卷入什么家族斗争,争夺遗产的戏码,事业心他有,但不寄托在家族企业上。
楚洛最希望的反而是摆脱楚家的标签。
“知道为什么你能活着跟我说话吗?”楚风笑着问。
楚洛心里翻白眼,“因为我英勇战胜了你的黑手。”
楚风顿了顿,道:“杀你的人不是我派去的,如果我要杀你就不会带你回来。”
这么一说也是,刚才短路的楚洛也反应过来了。
楚风为什么和他心平气和谈话的目的他也猜到了。
他是个从里到外黑得透透的却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楚洛逃难时,楚风表面上着急寻找弟弟下落,一边周旋在父亲昔日的敌人里,一边为失踪的弟弟心碎不安。
实则暗地里实行追杀,他想要吞并属于楚洛的那部分利益,但是绝不能明晃晃昭告天下,他要名正言顺,要做得好看,要循规蹈矩,要所有人知道属于他的就是属于他的,不是他抢回来的。
楚风打算把弟弟绑回来调教成一个安分的傀儡。
这一点楚风注定不能如愿,因为楚洛可以让出属于他的利益,但不愿意舍弃自由。
这一次自然是谈崩了,楚风说:“你没有跟我谈判的权利。”
楚洛:“既然如此,请大哥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即时开董事会议宣布担任董事长职务我也不拦你,毕竟,我没这个权利。”
不欢而散后,楚洛知道他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被监禁。
好在腹部和手臂的伤口被处理过,只是没有止痛药,楚风走后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痛楚便更明显。
他这辈子,受过最大的皮肉之苦,第一是这次的伤,第二是电击。
监狱长的电击电压不大,除了瞬间的全身疼痛,后续的全身无力酸痛外,没有需要长时间愈合的外伤,看当时他很快活蹦乱跳就知道。
但是此时此刻,楚洛身上的伤口就像被一只手有节奏地一抓一放,抽着疼。
就凭这一次,如果有机会,楚洛发誓一定要让楚风尝一下这种滋味。
事实上楚风一点没有楚洛所以为的运筹帷幄,笑看天下蝼蚁的嘚瑟劲儿。
楚风只是将计就计把楚洛捞出来,事后如果邵森追究起来,他就解释清楚,赔个不是,送钱送人都可以。
再说楚洛不是犯人,又是他弟弟,无论楚风把楚洛捞出来是帮他摆脱犯人身份,抑或是处理家事,都与邵森无关,邵森理应顺着他的讨好,卖个人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成想邵森那边才发现人不见,第一时间就找上楚风问他要人。
速度快得楚风措手不及。
楚风立即命令下面把准备好的大礼给邵森送了过去,正准备亲自解释的说辞,送出去的礼很快就被对方退了回来。
下属带回来的只有对方要求交还犯人的消息。
楚风也不傻,楚洛又不是犯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坐牢,要德西监狱出示能证明楚洛是犯人的资料。
那这的确是没有的。
正当楚风寻思着找邵总聊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的时候,邵总的怒气隔空震撼到了楚风,送礼被退回第二天,他预约和邵总见面,路上手下就通知他楚洛人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楚风着实惊讶了,他那弟弟还能自杀不成?
楚风马上说:“把人送去医院!”
“不是,楚总,楚少爷被带走了。”
十分后,楚风得知邵森要人不成,竟然一点没商量直接就把人强行劫走,派来的人多且快,楚风的手下完全没时间反应,也不是对手,显然是有预谋的。
事情的发展诡异得很,完全脱离楚风掌控,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事出现一个他无法控制的局面,他怎么都不明白,邵森总不可能是真心替监狱追回犯人。
而这边,事发之前,楚洛尽量让自己吃好喝好,午饭后打算睡个觉养伤,刚盖好被子,囚禁他的别墅就闯进来一群陌生人。
囚禁被掳走这回事,一回生两回熟,他熟。
楚洛当即就淡定问态度颇好劫走他的人是谁派来的。
为首的高大男人一身戾气,毕恭毕敬:“是邵先生吩咐我们请楚少爷见一面的。”
楚洛恍然大悟,原来是监狱长。
来人态度虽好,要带走楚洛的态度同样毅然决然,容不得任何人拒绝。
楚洛看看后面等着他的,把楚风的人压制住的彪形大汉,少说百来人,架势十足。
也别指望能逃了,他认命地说:“好吧,不过我受伤了,半小时后需要换药,能不能带我去医院?”
高大男人转身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回来说安排好了,让楚洛跟他走。
离开别墅的时候,楚洛满心疑惑,不过能让楚风吃瘪他就想笑。
丧心病狂的楚风没给他止痛药和消炎药,他在半路就痛得晕晕乎乎,车子停下来都不知道,只听到外面模糊的声音,不一会儿,一只宽大的手覆在他额头上摸了摸。
楚洛感觉自己呼出去的气息都是烫的,但是又感觉到很冷。
就在这时候,他好像感觉到很熟悉的气息,他首先有点抗拒,但说不上害怕,身体被移动的瞬间,这股熟悉感包围了他。
于是楚洛在又痛又冷之中,朝那个温热的身躯靠近。
在平稳但快速地前进,但是明明没有走路。
楚洛心里涌起很奇异的感觉,于是,他在稍微没那么冷的时候,掀开了滚烫的眼皮。
入目是刺眼的白光,他眯了眯眼睛,身体在向下沉,等适应了室内灯光,他微微抬眸,看见男人分明的下颚线,高挺的鼻梁上一双鹰隼似的冰凉眸子此时此刻充满担忧。
楚洛:“……”
见了鬼了。
监狱长怎么可能对他露出那种担心的神色。
绝不可能!
其惊恐程度完全不亚于楚风对他说好兄弟相亲相爱一家人。
监狱长再次将手覆在楚洛额头:“哪里不舒服?”
语调一如既往地冷冰冰,但是眼睛骗不了人。
不穿制服,穿黑色风衣的监狱长依旧干练挺拔,一身萧瑟淡漠的气质,楚洛在病得几乎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还能看出对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那里都不舒服。”楚洛眨眨眼睛,嘴唇发白,此时此刻,他特别想给监狱长一个上勾拳,把他揍趴下,揍得满地找牙。
医生护士从外面进来,小声说话,监狱长对他道:“先看医生,痊愈才有力气对付楚风。”
他有了点精神,监狱长反而放心。
楚洛痛得哼哼唧唧,没好气道:“滚蛋,你俩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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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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