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
成国公府的人一早便等在门口,远远看见魏国公府的马车驶来,便赶忙回去禀报主子。
苏氏与孙成周站在门口,见李衍处处小心,体贴入微,不禁在往花厅行走时,私下与月宁问,李衍对她可好,婆家对她可好,又是否受了委屈。
月宁自然答她一切都好。
加之她气色红润,眉眼温婉,又与李衍时不时四目相对,看的出是情谊深重之时。
苏氏心满意足,进了花厅,让丫鬟煮了上好的碧螺春。
晌午用过膳后,孙成周便拉着李衍去了书房。
苏氏总算找到与月宁单独说话的时机。
“我怎听说新婚翌日,你就去了小佛堂,可是你婆母为难你了。”
月宁愣了下,先是以为魏国公府下人嘴严,这般的话不该往外嚼舌根的,后又想,两家早就亲如一家,内里有个丫鬟相识也是正常,许是自己去小佛堂时被看见了,转头就与成国公府通了信。
“不是,就是大夫让衍哥哥休息几日,不好太过劳..累。”
瞧她嫣红的小脸,苏氏反应过来,笑道:“倒没想到衍哥儿那样清雅的人,关起门来还如此孟浪,也怪,到底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你们....”
“母亲。”月宁娇嗔了声,实在听不下去,手里的帕子绞成一团,面上火烧火燎的发烫。
果真是表姐妹,与婆母说的如出一辙。
苏氏握着她的手,又笑着打量她羞红的脸,安慰道:“好了好了,母亲不打趣你了。
只是囡囡你要记得,父亲母亲为你择选的这门亲事,是为了让你后半生有所依仗,因为衍哥儿是我们自小看着长起来的,他是什么样的为人,我们很是清楚。
人总是会在年轻时候犯错,蒙了眼辨不清哪个才是良人,或许会青睐自己喜欢的,或许也会有过那么几年快活时光,可一旦腻了,余生就凄凉了,一腔热忱被浇的透湿,便是想回头,都会满心疲惫。
母亲知道,也许你现下没有那般喜欢衍哥儿,可你要相信母亲的眼光,他是值得你去托付和信任的。”
月宁点头,她知道母亲在点拨自己,好些事只有吃过亏才知道长辈说的不无道理。
夜晚,他们没有回去,就宿在成国公府。
睡前起了风,后来便听到雨点噼啪打在楹窗上,月宁打了个哈欠,坐在妆奁前梳头发。
李衍从外面进来,带了一身寒气,他在门口跺了跺脚,搓着手道:“阿宁,下雪了。”
月宁愣了下,下意识往外看去,起先还是雨点,这会儿竟变成了雪,扬州鲜少会在二月底落雪,合该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了。
故而她起身走到半月形楹窗前,方要挑开窗牖,身后环过一人,李衍抖开绵软的披风,将她包在身前,又侧脸啄啄她的唇,这才推开窗牖。
外面很冷,黑压压的云如同沉在院子上空,呼啸的风吹得枝丫胡乱摇摆,花墙上的矮植没来得及收,已经覆上薄薄的雪片。
李衍环着月宁的纤腰,淡淡的香气扑入怀中,他眼眸暗了下,低头忍不住亲吻月宁的耳垂。
卸了耳铛的耳垂,圆润嫩白,滑且软糯,他气息慢慢急促,月宁微仰起下颌,红着腮颊由他动作。
他虽急迫,可动作隐忍克制,生怕弄疼她似的。
月宁很快被亲的头昏脑涨,她被摁着肩膀转过身面朝李衍,身后的楹窗啪嗒合上,惊得院中的鸟雀扑棱着翅膀慌乱逃窜。
李衍双手握着月宁腰侧,往上轻轻抬起将人搁到书案上。
滑落的衣裳掉在肩颈下,月宁仰着脑袋,两手环过李衍的脖颈,细长的手指若有似无的勾着他的皮肤,将那白净一点点逼得通红。
她呼吸有些乱,在李衍右手移到柔软之前,兀的避了下,眸光潋滟,声音不觉染上缱绻呢喃的味道:“大夫说,你要静养五日。”
这话落在李衍耳中,非但没有一丝阻拦的意味,反而让他口干舌燥,热血上涌。
他反手握住月宁的细腕,举起来后又觉得无处着力,便缓缓扣到腰后。
散开的乌发又黑又滑,在月宁往后折腰的时候,那发丝宛若瀑布般垂落,在空中撒开极美的弧度,李衍抚着她后脑,下颌搁在她肩上。
偌大的房间,听得每一丝呼吸都格外粗重。
烛光透过帐纱洒下朦胧的光线,拔步床上,垂落的帘帐晃得剧烈。
隐隐还有帐中人细微的哭声。
倒也不像哭声,只是呜呜咽咽,绵长如许。
李衍后脊尽是汗,然眼眸却清凉炙热。
“阿宁,你看着我。”他声音温润,又怕她太难受,刻意缓了行动,可那人仍红着眼眶,眼尾莹润的溢出水珠。
闻言只是轻哼了声,却是闭眼摇头。
她方才想起了裴淮,仿佛每一次都是为所欲为,他从不顾及自己舒适与否,任意摆弄她,作践她。
一想到裴淮,她就难免的紧张。
她的紧张自然也传给了李衍,让他进退两难。
他抚着月宁的腮颊,虽忍得艰难,可还是耐心的安抚她,等待她。
直到她松缓了情绪,帐纱内的人影复又重叠起来。
或许是屋外的猫叫声,隐隐传到屋内。
李衍面上的汗珠不断滴落在月宁面颊,湿透的乌发铺在枕间,映得那小脸愈发雪嫩娇弱,尤其腮颊浮上的红晕,鼻尖冒出的几颗细汗,鬓边的发丝黏湿后,贴着耳畔打了个卷,悉数被拢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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