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月宁觉得很是奇怪,其实五岁时候的事情,她几乎全然不记得了。
饶是宋星阑与她说,自己当时穿的是粉色裙子,可她脑海里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关于国公府的桂花树,半月形窗牖也都是七拼八凑起来的影像。
秦筝为何会是这般反应?
月宁打量着她,又道:“待我日后同爹娘讲讲,兴许就能揪出始作俑者。”
“啪嗒”秦筝手里的瓷盏掉在地上,碎成渣子。
“是得好好查查。”她附和,笑的极为勉强。
夜里,月宁将此事与母亲细细说了一番,苏氏也不觉有些讶异。
经她提醒,她好像有点印象,当初月宁刚走丢时,秦家二姑娘上过门,明面上是关心,现下想想,好像是为了探听消息。
“难道她做了什么?”苏氏疑虑,“这么多年,便是要查也无从查起了,囡囡,日后防着点她,都道秦家二姑娘大方得体,好似也不是传言中说的那般磊落。
她若还想试探你,你便好好吓吓她,让她病几日也是好的。”
三日后,各地收到邀帖的宾客纷纷上门。
天公不作美,从昨夜就下着小雨,临近晌午时候,雨又下大了些,却不影响登门的马车。
小厮忙着引领男宾入席,丫鬟为女眷撑伞引路。
倒也是不慌不忙,条理有序。
苏氏要在女宾席上对外介绍月宁,自然好好将女儿装扮一番。
月宁换了身滚金边月白色对襟夏衫,广袖如云,套着浅青色绸面褙子,她身量纤纤,腰下的长裙晃开莲纹,青缎面锦鞋上缀着明珠璀璨,鬓边簪着两只缠枝牡丹纹簪子,额心贴着花钿,本就明亮的杏眼仔细勾画过,愈发显得明丽婉约,乌黑的发,绾的一丝不苟。
席面上女眷众多,苏氏握着她的手,一一为她介绍。
月宁乖巧的颔首示意,遇到长辈便温顺福身,借着苏氏的称谓尊称,有几个平辈同龄的姑娘,与她说了几句话,便开始相邀过几日去打马球。
一路下来,月宁后脊湿透。
国公府的人多,结交更多。
丫鬟走在前头,恐她忘了路,便小声道:“姑娘,咱们现下去花厅一趟,夫人在花厅预备了几件衣裳,也是防着雨天湿气大,让你有空去换。”
月宁应了声。
两人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往前。
还未拐过垂花门,便听见有人说话。
那声音甫一传来,犹如巨石凿胸,捶的月宁站立不稳。
她冲丫鬟比了个嘘的口型,随即悄悄躲进葳蕤的花丛间,与那花色融为一体。
紧接着,一身穿宝蓝色华服,脚蹬黑底云纹靴的男子自垂花门走出,他面容冷峻,眉眼狭长,通身上下带着矜贵之气。
丫鬟远远低头,朝他福身行礼。
男子瞥了眼,继而便跟在小厮身后,踱步前往男宾去。
月宁秉着呼吸,喉咙又干又疼,直到那人走远了,她才被丫鬟从花丛间搀扶出来。
头发被打的湿透,衣裳贴在皮肤,幸好离花厅不远。
月宁忙提起裙裾,急匆匆往花厅走去。
那人的面容犹如地狱阴鬼,冷不丁浮现在她眼前,短短数日,她已是第二次看见他。
本不该出现在扬州的人,却在此时登门拜访。
月宁惶恐极了。
她合上门,又与丫鬟吩咐:“去席面上将母亲请来,便说..说我有些不大舒服,别声张,让母亲独自过来。”
怕是,要出大事了。
第四十章 姻缘
孙氏从女宾席出来, 丫鬟擎着伞走在左侧,边走边与她低声讲方才姑娘的异样。孙氏愈听愈担心,行走间衣带起风, 她却还是没忘记留意周遭,进门后, 让丫鬟在外面院子守着。
花厅里原本就有两个贴身近婢, 专门服侍更衣的。
见孙氏进门,两人福了福身, 跟着守在门外。
月宁在屋内,窗楹紧紧闭合, 她还未换衣裳,湿透的薄绸贴着她玲珑的身段,发丝都是湿哒哒的。
听见脚步声, 月宁似被吓到似的,站起来惊慌地回头。
见是母亲,月宁吁了口气, 腿软的坐在榻上。
“母亲, 我想同你说件事。”她垂着颈,长睫覆住眼底的紧张不安。
苏氏从木架上取下大巾, 笼在她肩膀,又慢慢替她擦去脸上额角的水珠, 温热的气息让月宁鼻尖酸涩, 她怔了怔神, 掀开眼帘后露出微红的眸子, 水意缭绕,稍一合眼,泪珠啪嗒掉在苏氏手背。
苏氏瞧着心疼, 又见她唇瓣微颤,像是畏惧什么,便把人往怀里按了按,安慰道:“囡囡莫怕,我是母亲,母亲会护好你的。”
月宁环过她的腰,泪珠洇湿她的衣裳,“我看见他了。”
“谁?”苏氏警戒地扫向门口,听见月宁压抑着嗓音回道:“收我做通房的人。”
随即,她将如何进的淮南侯府做下人,又是如何被裴淮占了身子,最后逼迫着生下先天弱症的孩子的事粗略说了一遍,每每说到两人亲密接触,她脸色都不好看,手指也掐进肉里。
苏氏听完,脸色愈发冷凝。
她抚着月宁的发,尽量平和语气柔声道:“是淮南侯府裴二郎?”
月宁点头。
裴二郎出身显赫,父亲是手握北衙六军统领之权的淮南侯,母亲更是当今陛下倚重至极的永安长公主,长姐入主东宫,又有了身孕,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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