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香缠着美酒,一同扑入裴淮鼻间。
长公主夹了箸鱼肉,打量他俊朗的脸面,将近两个月未见,他倒是风雅许多,长眸清冷,薄唇微勾,席上也鲜少开口说话,似乎怀着心事。
这通饭用的并不爽利,待裴淮起身去兰雪堂后,长公主招招手,李嬷嬷贴在她唇边,主仆二人密语过后,李嬷嬷便脚步连利地直奔青松堂去。
时下月宁不在院中,许是因为季节到了,欢欢格外耐不住寂寞,方吃完食就一溜烟窜了出去,月宁四下寻她,慢慢就走到花园中。
李嬷嬷与绿桃站在廊下,听了几句便宁皱眉打住绿桃的话,“回来一路上两人都没住一块儿?”
绿桃想了想,道:“住一块儿,可公子记挂姑娘的身子,便一直没再行房。”
“在扬州时候呢?”李嬷嬷暗暗吃了一惊,不动声色的接着问。
“好似就一夜要过热水,往后就没再要,嬷嬷问这儿作甚?”绿桃年纪不大,性情也比红樱活泼,叫她过来便是想打听二公子的近况,哪成想竟听得这番离奇话。
年轻男子大都体力旺盛,况且从前在府里时,两人几乎夜夜要水,二公子哪回不把人往死里折腾,她奉长公主吩咐,悄悄听过墙根,那动静和阵仗...
李嬷嬷愈想愈觉得不对,“那去扬州途中呢?”
绿桃挠了挠脑袋,认真道:“好像每逢驿站都会要水。”
李嬷嬷了然,绿桃又红着脸小声说:“途中坐马车时,我也听到过几回。”
傍晚时候,月宁抱着欢欢从花园回青松堂,她本是想在园中小憩一会儿,早春的海棠玉兰纷纷结了花苞,满园都是青绿,欢欢睡着时爱打呼噜,她倚在亭榭的美人靠上,竟也跟着睡了过去。
一睁眼,天都有些黯淡。
绿桃正端着琳琅满目的补品去小库房,月宁远远看见,便知道其中不乏有雪蛤、燕窝之类,林林总总十几个小匣子,最后绿桃出来取老山参。
看见月宁,她忙上前:“姑娘,你去哪了,半天没见着人影。”
月宁轻蹙眉心,便将方才寻欢欢的事简略说了一番。
绿桃恍然,她伸手指指库房里挪进去的补品,冲她咧嘴笑道:“姑娘真是命好,二公子疼你,殿下赏你,这要放在旁的高门显户,谁敢肖想。”
敢情那些补品不是留给裴淮,而是特意给她食用的。
月宁夜里用了盏燕窝,心里仍在犯嘀咕,临睡前,红樱又来叩门。
她端着一碗撇去油花的鸡汤,不咸不淡道:“殿下吩咐,务必让顾念养好身子,这是老参炖的鸡汤,补气补血最是得力,姑娘早些喝完,我好将碗碟带出去。”
原想问两句话,可红樱脸色不虞,摆明了心情不佳,月宁便拍拍小腹,将那鸡汤一股脑喝净,甫一喝完,果真就浑身舒坦,从小腹到四肢,有一股温热蔓延开来。
接连五天,每一日都吃的极好,睡得极好。
裴淮回来后便很忙,不是一头扎在书房,便是与徐远陆文山等人混在教坊司,东宫那边他也常去,太子入夏后便要开始监国,一应事宜琐碎沉重。
偏房的门半夜一直没开过,这让月宁很是心安,至少不用再绞尽脑汁与他说什么托词,也不用装睡来糊弄躲避,眼不见心不乱。
那层窗户纸,她捅破了,裴淮却不打算彻底揭开。
他似乎陷入一种自我挣扎的境地,一面恨她恨得牙根痒痒,一面又拒绝去提当年旧事,哪怕月宁想同他摊开来解释,可他一旦发现端倪,便借故离开。
芥蒂若从开始便结成,不梳理,只会愈发形成态势,并以不能挽回的速度迅速扩大。
夜里外头起风,吹得楹窗嗒嗒作响。
月宁披着件豆绿色宽袖春衫,在灯下执卷读书,自打回来后,房中便多了好些书籍,有游记,也有坊间稀奇轶事,晦涩难懂的月宁都梳理好摆到不易够到的位置,素日里便看书做消遣。
裴淮不折腾她,她就空出许多时间,也有闲心写话本子,将那些有趣的见闻化作笔下生动的故事,徐徐道来,小几日光景,已然写了半本。
她这厢快活,永春园却沉不住气了。
永安长公主倚着软枕,听李嬷嬷说起青松堂的事,不禁捏着眉心,久久沉默。
瞧着两人互不搭理的样子,应是闹了别扭。
可寻常闹别扭也就罢了,偏那二郎私底下总寻些好玩好看的东西,又不亲自去送,反倒让阿满悄悄送去偏房。
他这般闷/骚,姑娘哪能明白。
长公主叹了口气,李嬷嬷抬眉望着她惆怅的面容,便上前倒了盏茶,宽慰道:“咱们二哥儿脸皮薄,抹不下面,再这么别扭下去,人怕是要熬坏了。”
裴淮是他看着长大,脾气秉性李嬷嬷一清二楚,这两日每每见了他,都跟霜打了一般,虽步履匆忙,可看脸色却是熬得怪狠。
况且从前他都纵着自己,如今憋成这副模样,想来是不好受的。
长公主扶额,瞧着桌上烛火跳的欢畅,再想想儿子这几日的形容,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她拉开榻上最下层锁着的小屉,从中取出一个年久不用的瓷瓶,李嬷嬷当即明白过来。
先前长公主初嫁到淮南侯府,宫里的掌事嬷嬷便将此物交给她,说是情淡时可用,助兴时亦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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