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闾家出来,他浑浑噩噩地上车,闾瑶扶着车门,头探进来亲了他一下说:“路上小心。”
贺君霖勉强笑了一下,抬头看到她的脸,五官精致妩媚,性格脾气都好,无论他说什么都会顺着,这么多年,他温柔体贴地照顾姚思睦,她却默默地苦恋着他。
既然都决定了要对她好,就不应该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管姚思睦现在过得如何,傍上周严果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既然不让他说,他就假装不知道。
他伸手摸了一下闾瑶的脸,“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车灯照着僻静的道路,他的眼前不断闪过那晚的惊鸿一瞥,张扬的红裙衬着雪白的肌肤,纤细修长的脖颈,随意垂落的几缕发丝——
他一脚将刹车踩到底,冲出去的身体被安全带缚紧,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他又想起七年前,闾瑶生日聚会的院子里,她一个人坐在离大伙很远的地方,落寞地把双手支在膝盖上,似乎在擦眼睛。
“只有成绩好的怪胎!”有人开了个头,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她说她见过熊。”
“见过熊了还能活着?”
“她还说杀羊的时候,她拿盆接过羊血。”
“呃……真恶心!”
“她的话不能信,之前我说暑假去找她玩,她说她暑假都在美国,一会儿乡下,一会儿美国,感觉她为了显得自己特别,什么谎都扯。”
贺君霖看向那两个跟闾瑶关系很好的女生,有段时间她们似乎也经常跟姚思睦在一起,看着关系还不错,怎么转头就这样说人家?
“闾瑶,你为什么要请她啊?”其中一个女人问闾瑶。
“对啊,来了又不跟我们一起玩,搞得自己多特立独行一样的。”
“你们不要这样说她,”闾瑶说,“姚思睦就是喜欢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她没有看不起我们。”
“哼!假清高,就是瞧不起人。”
闾瑶尴尬地转移话题,问他:“贺君霖,你准备考哪所学校?”
贺君霖还没回答,一个女生说道:“他还用说,肯定是最好两所的学校。”
“那你不就有很大的可能跟姚思睦一所学校了吗?”
“还没考呢,谁说得准。”他说着又看向那个远远的身影,心里闪过强烈的嫉妒,还没毕业,就已经被最好的学校抢着定了,高三大家都在拼命复习,只有她一天到晚懒懒散散的。
烧烤炉前的厨师把烤好的肉排和蔬菜端过来,一抢而空,大伙谁也没有叫她过来吃。
他拿起一瓶橙汁,走到她旁边,把橙汁递给她,“不过去吃东西吗?”
她直起上身,小指勾着眼镜,接过他的橙汁,“谢谢!我的眼睛有点难受,受不了烟熏,你去吃吧。”
他看着那张拿掉了眼镜的巴掌脸,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
那天晚上,他睡觉梦到了那张秀气漂亮的脸蛋,那张脸跟他的梦一样不为外人所知,只有他一个人为此辗转反侧,牵肠挂肚。
后来,所有人都以为是姚思睦纠缠他,只有他知道,那些年他有多爱姚思睦,爱到晚上坐飞机去看一眼正在竞赛的她,又坐早班飞机回来上课。
爱到送她去机场,笑着对走进安检的她挥手,转过身便钻到卫生间哭。
他明明就确定了一定会娶她,一定会跟她过一辈子,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前越来越多的争吵,越来越多的痛苦,越来越疏远……
他也越来越觉得自己不爱她。
自从她两年前圣诞节回国,遇到他跟闾瑶出去吃了饭,无论他怎么解释,闾瑶只是陪他去给她挑礼物,他请吃饭也只是为了感谢,但她还是狠狠扇了闾瑶一个耳光,把水泼到他脸上,然后悄无声息回了波士顿。
那次他们并没有分手,她还会回邮件,接电话,但永远会揪住那件事不放,他们的每次聊天都充斥着她的冷嘲热讽。
他很累,他知道她也厌倦了。
两年没见,他一直在感情中痛苦地纠结,所有人都劝他放弃,他也逐渐接受了温顺体贴的闾瑶,以为真的不爱她了。
但那天晚上认出她的那刻,他就知道,不管那段感情不管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痛苦,他依然放不下。
他永远也放不下那个小指勾着眼镜的她,和抬起头来看他的那张脸。
凌晨四点,偏僻无人的街道,一个削瘦的年轻男人醉熏熏地从楼道里走出来,双手插进羽绒服口袋,摇摇晃晃地走到路口,越过倚着栏杆抽烟的两个男人。
他睁开熏然半闭的双眸,踩上斑马线。一辆黄色的中巴车疾速开来,车灯的强光射着他瞳孔骤然紧缩的眼睛,“乒乓”一声巨响,削瘦的身体飞出十米远。
抽烟的男人急忙扔掉半截烟,刚跨出一步,旁边的男人不动声色地伸手挡住他,两人看了看四周,见马路对面的另外两个男人若无其事地搭着肩离开,他们也悄然地拐到另一条路上。
黑色车辆加速驶离,马路上只剩下那具在血汩里剧烈抽搐后静止的身体。
早上九点,周严果坐进车里,刘锡明随之坐进来,关上车门低声说道:“孔炎被车撞死了。”
第30章 我们这些坏人
周严果震惊地抬起眼皮, “死了?”
“凌晨四点,跟着他的人亲眼看到的,为了不给您惹麻烦, 他们马上离开了,”刘锡明说, “对了, 马路对面还有两个人,他们怀疑是凌峰的人, 比他们还先一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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