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几次水?”他问。
“直到你的脚恢复正常的血液循环为止。”
“你还懂血液循环?”
姚思睦盖好炉盖,脸上带着一抹骄傲的神色说道:“我上过中专。”
“学什么的?”
“会计。”
“换一次水收费多少?”
姚思睦把火钳靠在墙上,转过头说:“不收费。”
周严果嘲讽的牵起嘴角,“哦?”
姚思睦偏头翻了个白眼,又撩起垂落的头发望向他,展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本店只收房费和餐费,价格公道,钱不够可以给你便宜点。”
给他便宜点?
周严果看着那张被炉火映得红润的小脸,黑亮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他又一次想到翘鼻窄腮,无拘无束的狐狸。
如果这只狐狸倒提在他手中,且知道自己的皮会一寸一寸的被剐下来,她还能笑得出来么?
在他想得出神时,她走到了他面前。
“给你换水了。”她弯腰蹲下,双手握住木盆的边沿,用了点劲,没提起来,又加了把劲,木盆纹丝不动。
姚思睦看向那双在水里泡得发红的脚,小腿绷得紧实,牢牢地踩住木盆。
“乡下丫头。”
嘲讽的语气从头顶落了下来。
第4章 城里的绣花枕头
姚思睦暗暗咬牙,刚刚就应该让他冻死在雪地里。
她沉默一瞬,两手按在榻沿,慢慢地撑起身,直到跟他鼻尖平行,她的右腿后撤支得稳稳的,几乎抵住他鼻尖才停住。
周严果猛地往后一仰,她的手绕到他身后箍住他的腰,仍是抵着他的鼻尖说:“乡下丫头胆子可大得狠。”
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吹到他的脸上,他的脊椎仿佛有一万只蚂蚁爬过,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四周。
他的眼眸半眯,“胆子大有用?”
“试试就知道了。”姚思睦说完,唇凑近他。
周严果一个怔愣后往后躲仰,就在这时,姚思睦松开扶着他后腰的手,失去支撑的周严果骤然后仰。
“咚!”无比响亮的一声,他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木榻上。
姚思睦听着都疼,龇牙抽了口气,才双手抱胸,对尚在头晕中的周严果轻蔑地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城里的绣花枕头?切!”
鄙视完,眼梢一挑,下巴一扬,在周严果暴怒的目光中施然离去。
周严果不冷静了。
一大早司机将换好车胎的车开回来,正要进屋吃早餐,就见老板气冲冲地出来,身后跟着拎着行李箱的刘锡明。任棠手里还捧着半个馒头,一边穿外套一边往追出来。
司机见状又坐回车里。
三人先后上车,姚思睦拎着一网袋干果从降了一半的车窗递给任棠,热情洋溢地笑道:“舅舅给你们的,带在路上吃,欢迎下次再来!”
任棠把半个馒头递给前座的刘锡明,双手接过网袋,不胜感激地说:“谢谢!我们吃得好住得好,下次再来我还会住你家。”
姚思睦红彤彤的脸颊绽放出笑意,“那就太好了!”
“我们留个联系——”
任棠还在掏手机,周严果阴沉着脸说道:“开车!”
司机踩下油门,任棠只好对她挥挥手,“下次我再来——”
越野车滑向道路中央,开出了村子,周严果掏出手机,拨出电话,“喂……我们在贵县遭遇到恶劣的宰客行为……”
刘锡明和任棠同时看向周严果,他挂断电话,紧接着又拨出一个,“我要举报在贵县民宿消费后却不给发|票的违法行为……”
任棠等他打完电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发|票,讷讷地说道:“她给我发|票了。”
周严果盯着那张发|票,意外地问:“她给的?”
“我付完住宿费,她就给了我发|票。”
周严果劈手夺过发票,扔给刘锡明,“去查是不是假票。”
刘锡明拿起发|票,输入票号查询,一会儿的功夫回道:“是真的。”
任棠松了口气,“你看,人家是守法经营。”
“守法经营?两千一晚住个招待所的条件,这叫守法经营。”
“这是市场行为,人家就那个价格,我们也可以选择不住嘛 。”任棠维护地说道,“再说,我们也不是消费不起。”
周严果黑着脸,眼看要发脾气,手机铃声响了,屏幕显示是当地的区号。
他的嘴角一勾,“宰我,就让她家关店停业整顿……”
说着按了扬声器接听,手机里响起一个含着本地口音的声音,“先生您好,我是物价局的监督员,关于您刚刚反应的情况,我们跟商家核实过,目前没有发现他们有恶意宰客的行为,旅游旺季,两千是他们的正常价格……”
周严果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破地方,是你傻还是我傻?……”
“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但商家所在的位置偏远,首先物资进去就是大问题……”
周严果瞪着手机屏幕,那边虽然在道歉,可听起来就给人很怪异的感觉,他懒得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这什么意思?”他铁青着脸问。
“意思就是嫌贵你别住啊,嫌那里不好你别去啊,”任棠好心地替他翻译,接着又补充了自己的意思,“就那么个小村子,就那么几户人家,资源紧缺,供小于求,你还不让人挣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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