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似懂非懂,很多东西很多事,赵艳茹不会和她说,男女关系,这样的话题,在他们家属于禁止讨论话题。
她知道早恋是错,但又不知道错在哪。
徐念:“可是叔叔也没管路铮早恋呀。”
路嘉轩收回了手,愣了几秒,无奈道:“我管不了他,我是个失败的父亲,这是我的问题,因为从小就没怎么在他身边,导致了后来再也没法和他正常相处。”
徐念并不知晓个中缘由。
“对不起。”
路嘉轩倚在沙发上:“你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呢?”
她觉得今天路嘉轩喝酒喝得有点多,甚至觉得他醉了,不然怎么会在客厅抽烟,说话也挺咄咄逼人,和路铮的臭脾气有点像。
“我想上楼睡觉了。”
“那,晚安。”路嘉轩没有多留她。
该说的话,他也说了,便也觉得尽到了对艳茹的责任。
他点燃了烟,眯着眸,如果当初他够勇敢,也不止于此。
徐念上楼,路过拐角的时候,看见路嘉轩的烟碰到了茉莉花瓣,空气中有一声很小的“磁”的声音。
黑色皮鞋的鞋跟是茉莉花,皮夹是烫金的茉莉花瓣,路铮也喜欢茉莉花。
为什么非得是茉莉?
徐念抱起小猫,躺在床上,路叔叔从小没有陪在路铮身边,那他是和他妈妈过的?
可是她没见过他妈妈,也没有听他提起过。
这个家里也没有任何他妈妈存在的痕迹,徐念想起了路铮的提防心、他的叛逆、他的细心,甚至能够想象出他一个人是怎样长大。
小猫蹭她的脸,渴求她抱抱它。
她有点想见他,就现在。
放下猫,走到门前,楼下客厅的灯还亮着,她有点怂。
借着去洗手间的名,凑到了他门前,听见吉他声。
抒情又柔和的音调,弦乐器与生俱来的优雅,和他这张扬性格不太符合。
徐念背抵着墙,听着屋里拨动琴弦的声音,她努力回想路铮的手,接过礼物盒的手指,白皙修长,骨关节分明。
拨弄琴弦的手、接过礼物盒的手、带上她帽子的手、给她热水袋的手…
也是抱过其他女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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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徐念很早起床,一大早开始背诵英语单词,她英语确实挺差的,主要差在听力,其他题目她都能靠刷题解决,只有听力,每回声音一出,脑子里就有个声音和那听力的播音打架。
戴上耳机,标准男中音响起,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一个小人在说,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听?不喜欢就不要做。
挣扎着听完了一套听力,她打败不了那个声音,所以每次考英语的时候总是死在了听力上。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出乎意料发现路铮也起了。
“早。”她说。
路铮倒了杯鲜牛奶,昨天又梦见她,比前天还下.流,飘逸的长发被他攥在手里,她背对着他,白色毛衣裹着臀趴在床上,腰下沉,很暧.昧的姿势,他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稍稍用力,她哭了,一双泪眸可怜巴巴看着她,让他心疼又让他想弄死她,怎么都不太够,阳光溅洒了一地。
心疼大过摧残欲,他放开了她,而她不知死活地爬上来,和前天的梦叠在一起。
“喝吗?”他问她。
徐念对牛奶无感,却点头。
他给她倒了一杯,冰箱里面的冷牛奶,想起她感冒初好,把奶放到奶锅里热了一圈才给她。
“今天几点开始?”她一边剥白煮蛋一边问他。
路铮看她剥完,拿走了她手里的,动作一气呵成,徐念也不在意,又拿了一个继续剥。
“你想几点?”他把白煮蛋放进嘴里,两口就吃完了。
“都行,要不吃完早饭吧,下午我想做寒假作业。”
声音糯糯的。
路铮想到了什么:“你要是有空顺带把我的寒假作业也写了呗。”
“不行。”
路铮看她因为拒绝而蹙在一起眉头,昨夜梦里眉头也是挤在一起。
妈的,真勾人。
声音哑了几分:“我俩寒假作业一样的,抄一份就行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说得有几分滑稽,像是绕口令,翘舌不翘舌有点混,听起来就是“授人以鱼不如sou人鲤鱼。”
绕得路铮弯起了眼睛,苏南口音,绕了几圈有几分撒娇意味。
他敢肯定要是昨晚梦成真,他会死在她身上。
他故意问:“再说一遍呢?没听清。”
徐念知道他有作弄的意思,便不继续重复,换了个词儿:“我可以教你但不能帮你写。”
路铮抿了口牛奶,扯了扯唇:“也——行吧。”
吃完饭,徐念抱着昨晚和早上整理的英语资料,小猫缠在她脚边,她把房门关上不让它乱跑,敲响了路铮的房门。
这是徐念第一次进他的房间,飘窗上放着一把很大的吉他,昨晚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衣柜的地方被他拆了半个,垒成了及墙高的手办储物柜,分为了十几层,每一层十几个手办,加起来有几百个,非常震撼。
靠她近的手办是个长发大.胸美女,红色旗袍,胸口的衣服快被撑破,衣服做工精细,能够瞧见手办的旗袍里一丝未着,她沉默地红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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