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有一日,爱她入骨的男人会用这样狠毒残忍的法子来对付她。
一个爱惨了她的男人,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她?
楚恒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啊?
药一入喉,立即便化开了,王若兰只觉得嗓子像被火烧灼一般痛,痛得她承受不住,冷汗如雨一般滚落。
不一会儿,她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她惊恐的瞪大双眼,心沉到了底,完了,她彻底完了,她只能像鱼肉一般任人宰割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她费尽心机才得已当了太后,还没当几年,她还没有享受够,怎么能就这样受死?
她看向楚恒,希望楚恒能够对她再念一丝情份,可是楚恒压根没看他。
男人一袭锦袍,挺拔而立,在这个又脏又乱的牢房中显得格格不入,他仍是那般俊逸不凡,仍是那般贵气十足。
可是对她的深情却已不在。
她曾经觉得,他对任何人都残忍,却唯独将一腔柔情倾付给了她,她为此洋洋自得,沾沾自喜。
可是如今她才明白,她曾经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痛苦绝望。
曾经为她生为她死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心中再也没有她了。
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王若兰终是按受不了这个事实,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江鸣看她一眼,走出牢房,“王爷,她晕过去了。”
楚恒没有再看她,甩袖离去。
江鸣把门锁上,跟了上去。
二人刚走出牢房,狱卒便追上来禀报,“玉荷断气了。”
“好好安置她的家人。”楚恒闻言只说了一句,便大步离开了牢房。
江鸣暗叹,主子虽然看着狠辣无情,心底里还是有着良善的,否则,也不会答应玉荷的要求,善待她的家人。
他记得,年轻时的主子是良善也仁义的,只是后来因为王氏,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个杀伐狠绝的样子。
如今主子看清了王若兰的真面目,也许还能回到最初的模样。
他希望还能看到那个一袭白衣,意气风发,仁义良善的贵公子。
楚恒离开大理寺的牢房后,即刻便召集群臣前往金銮殿召开大朝会。
“本王已经查实王氏的诸多罪行,也证实,诸葛玉并非先皇血脉,按我朝律例,废除二人的帝后之位,王氏作恶多端,处以凌迟之刑,诸葛玉善且年幼,饶其死罪,发配苦寒之地,终生不得离开。”
楚恒说完,扫了殿内众人一眼,问:“各位可有意见?”
众人都不敢出声,唯有诸葛晏开口了,“诸葛玉虽然才十岁,但他曾经持剑杀了安王,他一个与人私通所生的孽种,杀了一国王爷,理应处死!”
他可不能让诸葛玉活着,虽然他不是诸葛家的血脉,但也当了几年皇帝,要是让有心人利用了去,再起风波,惹来祸事,可就不妙了。
他马上就要当皇帝了,任何祸端都不能留下。
“晏亲王所言甚是。”一众皇亲附和。
楚恒岂不知道诸葛晏等人的心思,冷声道:“那时他还是先皇亲传的皇帝,安王以下犯上,他持尚方宝剑诛杀,并无错。且他只是一个十岁稚子,发配苦寒之地,让他受一世苦楚,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晏亲王又何必要赶紧杀绝?”
“摄政王所言甚是,他并非先皇血脉之事也由不得他做主,罪魁祸首是王氏,处死王氏便是。”李豫文出声道。
“一个十岁的孩童,留他性命又何妨?”
“我等赞同摄政王的决议。”一众大臣皆道。
诸葛晏见这么多人同意留诸葛玉的性命,他若再坚持,就显得他狠毒狭隘了,便没有再说什么,大不了以后等他当了皇帝再暗中杀了诸葛玉就是了。
一个身份不光彩的孽种,又远在苦寒之地,弄死他还不容易吗?
没有人再有异议,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
既然废了皇帝,那立新帝的事情也迫在眉睫。
诸葛晏朝一个皇亲使了个眼色,那皇亲会意,站出来提议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已经废帝,那就得立即另立新帝才是。”
大臣们都同意。
李豫文出声问道:“那该立谁为帝?”
“一众皇室宗亲之中,晏亲王身份最高,立他为帝,最能服众。”一个皇亲赶紧道。
其它皇亲也都附和,“对,晏亲王为帝最能服众。”
大臣们都看向楚恒,他会同意吗?
诸葛晏已经成年,要是立他为帝,便不需要楚恒摄政辅佐,楚恒会放权吗?
诸葛晏假装谦虚道:“本王虽然身份最高,但才能一般,怕是不能胜任帝位,还是另立贤主吧!”
“摄政王意下如何?”李豫文看向楚恒问。
楚恒看了诸葛晏一眼道:“晏亲王所言甚是,他才能一般,不能胜任帝位。”
诸葛晏一噎,他不过是句客套话,难道楚恒听不出来吗?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能说,只得看向其它皇亲,示意他们替他说话。
其它皇亲听到楚恒的话,心思都活络起来,既然楚恒觉得诸葛晏不适合当皇帝,那他们不就有机会了,因而都没有理会诸葛晏的暗示。
诸葛晏又急又怒,这群出尔反而的小人,不是说好了拥立他为帝的吗?现在是什么意思?想反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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