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呼了口气,徐策站在她跟前伸手碰了碰她额头问:“累了?”
她这才小声嘟囔:“我腿疼。”
“方兴去看外公了,今天没能来。”徐策和她低语。
东篱依旧嘟囔:“都没时间去看外婆,她都给我说了几回了。”
徐策见她像个小姑娘一样嘟囔抱怨,大概实在是累了一句关于工作的都不想提。外面找工作人员还在收拾场地,人声吵杂,休息室里几个人在休息聊天。
何茗瑜听见东篱和徐策抱怨,又像在撒娇。眼睛有些酸,她实在是没人疼,一路不知是幸苦成什么样了。倒是和徐策的家人处的很好。
她出声招呼徐策:“徐策休息一会儿,你们两个一整天都累了。”
徐策笑着应声:“我倒是不累,东篱有些累了。一会儿估计我们要先走了。”
何茗瑜有些失望,她本来等着一会儿让陈蔚荣留他们回陈家。见徐策已经开口了,只好说:“也好,回去早点休息。”
助理进来问是否需要司机等着,她站起身随助理出门,大厅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助理说:“平艺园林留了名片,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已经整理好了。FIW的方总送了礼物,收在徐总那里了。”
东篱笑笑:“没事的话,你也早些回去吧。”
助理笑着应声。
等东篱再进来,他们都已经起身。东篱不好什么都不说,今天还是有陈蔚荣的帮忙,毕竟是需要讲资历的。
“现在去吃饭吧,宝膳楼在装修,就在前面餐厅吧。我今天借了宝膳楼的师傅帮忙。”
一行人到酒店餐厅,宝膳楼拿手的细火慢炖的精品没时间了,点了几个寻常的菜。东篱坐在徐策旁边歪着身子,桌下鞋悄悄脱了。陈蔚荣看起来面色有些暗黄,整个人瘦了很多,但是精神还在,他毕竟不是暮年,雄心壮志还在。所以开始问东篱关于荣恒二期整改之后的后续怎么办。
东篱累的要命,本不想谈,那些时候她半夜睡不着,关闭整改二线城市以外的酒店当初下的决心实在艰难,没人知道她当时的艰难。后续情况改善良多,在别人眼里只知道她行政手腕还不错,这步走的不错。其中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和何茗章不能言和,究其原因是利益,她让不得步,所以就这样吧,她不接受任何人的说和。
她简要说:“等国风进入正常营业期,再着手二线城市意外的酒店建设吧。国风主题在精不在多。这是我只作为竞标的标本。”
陈蔚荣琢磨片刻也笑说:东篱的敏感度很高,但是这么做风险很大,以后有什么犹豫的时候多和你舅舅和朱经理讨论。”
东篱心里失笑,这是下定决心当说客了。
“我敢动手就肯定预估了不成功的结果,争取官方合作商的机会太难得,时间紧迫,我不得不动手快,话说回来我年纪轻,有考虑不周或者说话直的地方希望何经理和朱经理担待,我毕竟不是陈董,年纪轻难免就冲。看在陈董的面子上,对我这个暂代董事多多包涵。我这里谢过了。”说着就着茶杯喝了一口。
徐策坐在一边,陈晖见气氛不对问徐策:“姐夫,我是不是把我的工具落你们家里了?”
徐策笑笑,这个机灵的小子!
“在储物架上,还有你的书。”
陈晖感谢徐策,冲他笑笑。
何茗章也笑说:“年轻人嘛,有所作为是好事。”
不知高低就不好了。
这是后半句。
东篱再没接腔,陈蔚荣也再没问她荣恒的状况。东篱突然觉得无趣,心里那些不多的热血有些凉了。
一顿饭她再一句话没说。
晚饭之后,徐策出声告别,她一句话不说,披着徐策的西装外套。跟着徐策上车,上了车就蹬掉鞋,闭着眼像是睡觉。徐策问:“喝不喝粥?”
她闭着眼笑出声:“你怎么知道我想喝粥?”
徐策在开车,没看她但是笑了。
她睁开眼,望着前面的红绿灯,突然说:“徐策,我很抱歉,你有家不如人意的岳家。陈蔚荣当真是生意人,我行到半路,他就开始探我虚实了。”
徐策知道她今天很失望。
“我以为当真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可以当作事业,不想他回头就来探我虚实。今晚前半场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是长辈,在论资历的社交场上我到底年轻,有些前辈我说不上话。没想到,他在提醒我。我和何茗章不可能讲和的,他心知肚明。”
她停下,片刻又说:“我居然轻信了陈蔚荣,还是个和人讲义气的傻人。”
徐策转头伸手拨落她的发,笑问:小徐太太这是不想和我讲义气了?”
东篱又笑起来,掩了口气,闭眼想她要再做打算了。
睁开眼问徐策:“你当初到底喜欢我什么?”问完看着他等着他认真讲。
徐策皱着眉想了片刻转头看她,严肃的问:“难道不是你和我求婚的?是你喜欢我比较对。”
东篱懵了一刻,被他正经的气到了,一想,也对,是她问他结不结婚的。
所以颇有些沮丧的讲:当初真是问错人了。”
正到粥店,车停下,徐策突然探过身,她被一惊,他伸手兜着她的脑袋,亲吻了她的唇,然后说:“错了我也能让它对了,小徐太太,口不对心可不对。说话还是讲真心的比较好。”说完笑着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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