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郎望定冯简暂时摆在台子上的那枚戒子,轻声道:“冯先生今日如此春风得意,想必已经忘记曾经的宛今了啊。”
听到这名字,冯简才重新皱眉,抬头在镜子里查看来者。女郎浓妆艳抹,诸多化妆品下是张依稀脸熟的年轻脸孔。正是虹影,宛今的好友。
虹影似笑非笑:“看来记性不算太差,可惜全无道德观,依然是个垃圾男人。”
冯简沉默片刻:“宛今在国外生活的怎样?”
虹影冷笑道:“你还知关心她?你还知内疚?你的心都被宛云那个狐狸精勾走,原本就是利用宛今——”
“我为什么要内疚,不是我提出取消婚姻。”冯简冷漠道。
虹影一窒,只瞪着他。
到如今,冯简对于宛今印象实在模糊。十年前不足半身的好意小女孩,订婚前匆匆见过几次的苍白少女,订婚仪式后匆匆跑开的前任未婚妻——每次都是匆匆出场,再匆匆离去。
和擅于出奇制胜的李氏全族相比,相对正常的小妹妹的确难以给冯简留下更深刻的印象。至于内疚这种高级感情——如果能作出物质补偿,冯简就认为很不必要。
他擦干双手,再戴上戒指:“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和困难,可以给我打电话。”
虹影想了想:“今今在国外很孤独,很寂寞,很需要人陪——”
冯简不耐烦地截断她:“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替她做点什么,再让她打电话我。如果宛今只是想家,她有自己的家人。”他终于把无动于衷的目光从镜子里转过来,看着眼前不像少女也不像女人的女郎,道,“至于我对宛今,只是外人,无关紧要。她们多年姐妹,想必也不会因为我而影响感情。”
虹影简直气得哆嗦,认为此人故意挑衅,怒极走上前来又要习惯性地挥掌扇下去,然而被冯简眼明手快地抓住。
冯简沉下脸,握着对方的手:“我倒是想起来你曾经打过李宛云?”
虹影冷笑:“怎么,当时没替她报仇,现在来了?不嫌晚?”
冯简一字一顿道:“因为当时,李宛云还不是我的妻子。”
虹影再想反唇相讥,然而只觉得男人的单手铁似钳制她,半点动弹不得。她倒是倔强的一声不吭,然而眼睛游移不定,只咬唇也不再开口。
“你不怕我叫非礼?”硬撑着气。
冯简只沉默着盯着她,那种神态不是无所顾忌的调戏,而是根本不在乎的冷漠。虹影只觉得在这种气氛下,她真正开始害怕。冯简不同于虹影所熟悉上流社会的男人,他身上很有种淡然,但也有种带着疏离感的狠劲。
在她终于要吓的尖叫时,对方倏然松开她,冷漠道:“算了,我见多了李宛云。你这种类型也下不去手——走吧,以后别逞匹夫之勇,长点脑子。”
在女郎迅速抓包逃走后,冯简确定周围无人,终于再拉开旁边的门:“除了偷听,你到底还会干什么,李宛云?”
☆、8.5
早在冯简眼花缭乱时,宛云就已经自贵妇群中轻松的金蝉脱壳。
和新起社交之秀的小小烦恼相比,李家大小姐才向来是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搭讪和灯光追随的耀眼人物。因此在某个时刻,宛云和汉高祖不谋而合,同样来到公用盥洗室寻得片刻清闲。
——冰雪美丽的脸和无聊的现实间只有烟雾相隔。宛云的双眸清凉到底,新换的打火机在纤指中摩挲,漫不经心地展开、再合上。
十八岁的过客已经提前离去,但还是留下了深刻、不可磨灭的影响。
不良习惯和旧情人,到底哪个更没意义?如今世界上的丑小鸭都在努力变成天鹅,天鹅则努力在湖中继续和同伴竞争,是不是只有她无所事事,似乎永远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
正在这时,冯简黑着脸径直快步走到镜子前,水龙头开得哗哗响,男人低头洗手,根本就没看到角落里坐着的她。
宛云静静看他,已经非常习惯被这个男人彻底忽视。随后她单手夹烟,把精致的脸继续掩在不可说的阴影之后,轻轻带上女士盥洗间的门。
然而半掩的门并不隔音,随后年轻女孩的声音尖而刻薄,连声质问。冯简偶尔不耐烦地回答几句,火上浇油。对话一字不漏传到她耳中,即使宛云还有几分意思想置身事外,在虹影唐突地对冯简挥掌时,不由心道糟糕。
宛云重新推开门时,冯简正好抓住虹影的手。
男人的表情无甚怒意,架住女郎后便停住动作。他望着虹影,若有所思,并非猫捉耗子般的逗弄,只是纯粹在思考拿眼前人如何是好。然而带来的沉默气势极其压人,让虹影不敢再进行任何逞强,全身发颤。
宛云略微用指节敲敲门,冯简抬头时正好看到她,脸色在几秒内不由再变了变。宛云欲言又止,正思筹怎么开口讨这份人情,对方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冯简退后一步,放虹影离去。
此刻他再看着她,表情难看到可以:“李宛云,你是故意的?”
这场景委实太巧,窃听的罪名大概永远难以洗涤。宛云也只得苦笑,并不想解释。
冯简接着用讥嘲的语调说下去,“最初偷听我和宛今的对话,听也就听了,你对当事人态度坦荡荡,随后却心甘情愿地挨了别人一巴掌——事到如今,你再来偷听,却是替当初打你的人出头解围——你脑子究竟有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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